最近有一條新聞就是臨床醫學領域的頂尖雜誌《新英格蘭醫學雜誌》,公開發表了反對Trump總統的評論。醫學雜誌介入政治是一種非常罕見的行為。聯想到前不久另外一家也是臨床醫學領域的頂尖雜誌《Lancet》,因為反Trump總統而發表的關於羥氯喹的論文後來因為造假而被迫撤銷的醜聞。《Lancet》的主編因為之前公開發表聲明反對Trump總統,所以當時《Lancet》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可以說這種行為極大地損害了雜誌的聲譽,也使科學蒙羞。但實際上當時《新英格蘭醫學雜誌》也同時撤銷了一篇類似的論文,隻是因為當時《新英格蘭醫學雜誌》至少沒有公開表明立場,所以一般人也就將之看作一個科學的失誤。但到今天還是按捺不住跳了出來,最終暴露了其本來麵目。
我們一般都將科學看作很神聖的東西,進而將科學家也看作神聖的。然而科學家也是人,他們在功名利祿麵前並不比一個普通人更有定力。其實科學界的醜聞一點不少,隻是一般人較少關注,並且因為專業的緣故,多數人也不懂那些東西。人對於不懂的東西天然就不會太關注。我上中學的時候曾經自學過統計學,我用的是一本美國的教材。這本書的第一句話我至今印象深刻。統計學不會騙人,但騙子會利用統計學。同樣,科學不會騙人,可是騙子會利用科學。尤其今天稍微讀過幾本書的人都喜歡將科學掛在嘴邊,好像一說出科學兩字,就立馬站在道德高地上。而一旦有科學家的名頭,那就更不得了。但其實科學並沒有那麽神聖,科學家就更不用說了。
最近這幾年,專家在中國已經成了一個專有名詞。我記得前段時間流行過這麽一個段子:一個人誇另一個人水平高,專家水平。結果這人回複:你才是專家,你全家都是專家。當然在美國專家還沒有臭大街,不過照這樣發展下去,我看過不多久也得像中國一樣了。其實這次的疫情反應過程中美國專家的表現確實叫人大跌眼鏡。除了對新病毒的認識不足之外,其實我看到的更多是利益集團和政黨之爭。科學家們其實已經深深的涉入了政黨的紛爭和利益集團之中,而更卑鄙是所有這些全是在科學的名義進行的。
科學是什麽?其實科學不過是我們認識世界的一種工具。科學的最大特點就是可證偽性,就是說結果是可以證明對或錯的,而不是摸棱兩可。所以科學對於我們認識這個世界是必不可少的,但是科學並不是終極真理,不是我們人生或社會的終極目的。就像所有行業的從業人員一樣,科學家也想將其地位最大化,將科學抬到終極真理的位置。今天科學在很多國家有點像宗教的地位,應該叫科學教,一旦什麽是符合科學的,就變成了不可置疑。著名科學家就像教皇或者大主教一樣不可置疑了。一旦有反對的聲音,馬上就扣上反智的標記。但是永遠不要忘記:科學隻是一個工具,科學恰恰是需要置疑的。隨便舉個例子,去年FDA修改了膽固醇攝入的Guideline。因為最新研究表明,食物攝入的膽固醇與體內膽固醇水平沒有太大的相關,所以適當攝入膽固醇並不會導致膽固醇的升高(感謝網友指出,其實不是最新研究,不過FDA確實是去年修改的)。可見科學標準是隨著認識的加深而改變的,科學並不等於真理。其次,科學在當今社會實際上是受到管控的,首先是社會倫理。這也是去年的賀建奎基因編輯嬰兒引起軒然大波的原因,首先就在於違背了社會倫理。其實美國不是沒有水平進行這種實驗,隻是管控很嚴,所以賀建奎實際上是在美國老板支持下進行這個實驗的。武漢病毒所的病毒研究也是受到NIH資助的。其實這個實驗從科學研究的角度看,絕對是推動科學進步的,同樣731部隊的實驗同樣也是推動科學進步的。可是這些推動科學進步的研究卻受到了一致譴責。所以科學絕對不能置於一個國家的立國根基之上,美國在這方麵管控甚嚴。其實這也可以理解為什麽美國科學界很多人會為中國背書,其實也是科學家集團為自己發聲。如果中國在科學方麵一再突破,進而威脅到美國的地位,將會逼得美國不得不放寬管控,從而使科學家獲得更大的話語權,開展很多目前限製的研究。這些研究如果不受控製,很有可能顛覆美國立國根本。
其實對付流行性傳染病,從來都不僅僅是一個科學考慮的問題。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情形和應對方法,我會在下一篇文章詳細討論這個問題。這篇文章主要澄清一些關於科學的誤區。其實在這之前,已經有《科學美國人》這本科普的雜誌跳出來支持拜登了。想當年我也曾經讀過不少《科學美國人》的文章。聲譽的建立需要很長時間的積累,可是毀滅一個百年老店的聲譽可能隻需要一句話。其實我很好奇為什麽《新英格蘭醫學雜誌》會不顧節操跳出來幹一件損人不利己的事。在美國最講究Professional,就是怕專業人員因為自己的傾向性而影響專業判斷。專業人員一旦表現出明顯的傾向性,基本意味著職業生涯的終結。我想它自己也明白作為一份科學雜誌在大選中表態其實收效甚微,應該遠遠比不上Hollywood的幾個戲子的表態。可是Hollywood的戲子在2016年就沒有效果,隻能理解為某種不可言說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