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半日閑

偷得浮生半日閑,了卻心頭萬年願。一顆脆弱孤寂的心靈,需要你的慰籍;一個混沌漂泊的魂魄,等待你的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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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我的加拿大農民生活 6

(2006-02-27 12:10:42) 下一個
     老董挺好學的. 但是他在國內的時候忘了學一樣東西. 做飯. 作為獨身女兒的小梅更是連做飯的概念都沒有. 他們的女兒貝貝也是一直由外公外婆爺爺奶奶帶著, 直到出國. 貝貝還容易對付, 因為小孩子好像普遍很喜歡吃Pizza之類的食品. 但是老董和小梅的中國胃可經不住天天這麽吃. 於是小梅就承擔起了他們家做飯的任務. 看小梅燒飯就像看恐怖片. 一會兒被熏著了流眼淚了, 一會兒被嗆著了流鼻涕了, 一會被燙著了哭了, 一會兒又被刀割了流血了, 還有更恐怖的是油鍋著了房子要起火了…每次看到一半我總是落荒而逃, 再看下去輕生的念頭都有了. 從老董他們身上我論證了人的消化係統有多大的潛能. 他們每天吃什麽菜旁人是看不出來的. 估計他們自己也不太清楚. 反正桌子上那幾盤菜看上去都一個樣, 黑乎乎的一團. 他們就這麽吃著也沒吃瘦了, 反而還胖了. 這真是讓我對咱們人類的腸胃功能佩服了一翻. 所以後來淩玲老嘲笑我自理能力差, 說如果她不給我做飯我就會餓死的時候, 我非常地不同意. 看了老董他們的活例後, 我堅定地相信一個人要被餓死是件多麽困難的事. 當然我可以被餓瘦了, 因為我有時候每天隻能吃1頓. 我也可以被餓胖了, 因為有時候我饑餓難忍之下, 吞噬了大量的Junk Food. 經過幾年的磨練, 現在小梅的廚藝大進. 最起碼到他們家吃飯的時候我能分得清往嘴裏塞的食物屬於哪一個物種了. 這一點很重要, 我是個食肉狂人, 一般隻吃肉不吃蔬菜. 如果一頓飯下來我總是錯誤地把一塊塊看上去像紅燒肉的蔬菜放進嘴裏話, 我會很餓的.
    
  剛來的那會兒, 老董他們老說怕孩子跟著他們會吃苦, 還是在爺爺奶奶身邊好點. 所以想等貝貝看到了第一場雪後就把她送回國內去, 因為孩子從小沒有看到過真正的雪. 不過現在貝貝差不多都成了滑雪高手了還沒被送回國內, 因為他們實在舍不得. 他們說, 再苦的日子, 隻要能一家人呆在一起也不覺得什麽了.
    
  第一個聖誕節到來前老董他們搬到了另一個house. 那年聖誕節期間他們的房東正好一家都去美國玩. 所以, 聖誕節那天晚上整個房子就隻剩下老董一家和我.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那樣靜靜地吃過飯了. 沒有房東, 也沒有其他的房客. 沒有孩子的喧鬧, 也沒有廚房裏等著燒飯隊伍. 很久以來第一次我們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我想從那次以後, 小梅堅定了要有個自己的家的念頭. 這麽多年來他們省吃儉用, 也沒有回國探過親. 不久以前他們終於擁有了屬於自己的house, 一幢不出租的house.
    
  後來老董他們又在Apartment租了一個兩室一廳. 為了節省開支, 他們和另一對夫婦小宋小楊一起share這套兩室一廳. 於是好幾個聖誕節都是我和他們兩家一起度過的. 後來又加入了淩玲. 聖誕節隻是一個宗教節日. 在加拿大很多種族的人並不過聖誕節, 他們有自己的節日, 而且很多節日也是在年底這個時候. 所以很多情況下, 對不熟悉的人我們說”Happy Holidays”, 而不是”Merry Christmas”. 出國這幾年一直沒有過春節. 因為春節的時候白天還要照常上班. 就算請假在家, 也沒有氣氛, 反而顯得更孤單. 過節其實過的就是一種氣氛. 所以我們一般都在聖誕夜聚在一起, 因為那時候外麵很有節日氣氛, 大家也都有空, 而且順帶把元旦也一起慶祝掉了. 記得有一年的聖誕晚上, 酒足飯飽後, 有人提了個建議去湖邊看看(我這幾年總想回憶起提出這個建議的天才, 一直未果. 問他們也沒有人承認), 其他人居然也都答應了. 我沒有答應, 因為我雖然喝了很多酒, 但還尚存有一絲理智. 那天外麵的溫度是零下40度. 反正答應不答應也沒有用了, 我也喝多了反抗不動, 就這樣被他們橫拉豎扯像個行李包一樣地塞進了車子裏, 拉到了湖邊. 湖麵漆黑一片, 什麽都看不到. 而且陰風陣陣, 吹得人都站不住. 沒過幾分鍾, 剛才還興致勃勃的一幫人就受不了了, 連忙撤退. 臨走前我們幾個男的因為啤酒喝多了, 還每人找了顆樹撒了泡尿, 差點凍成東方不敗. 我的經驗就是, 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之一就是: 吃飽飯沒事幹在零下40度的晚上去湖邊看風景. 比去湖邊看風景更愚蠢的行為就是還要在那裏拉開褲子撒尿.
  
   夏天秋天的我們還經常和老董他們一家去到農場去采點水果。多倫多附近很多農場是對外開放讓人自己采摘,然後論磅或者論筐算錢。可以摘的東西很多。有蔬菜比如南瓜,也有水果比如草莓,攖桃,蘋果等等。我們中國人一般不摘菜。我們自己在後院裏種。水果到是很受歡迎。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蘋果是長在樹上的, 因為萬有引力就是被一隻樹上掉下來的爛蘋果砸出來的。但是到了加拿大後才知道草莓是長在地上的,攖桃是長在樹上的。以前我認為它們都是跟胡蘿卜一樣長的。淩玲很喜歡這種活動。我不是太喜歡。特別是在熱氣騰騰的草莓地裏摘草莓。采草莓的姿勢是這樣的:屁股往上高高撅起,膝蓋略彎曲,腰下彎,然後雙手下垂於胸前,采摘地上的草莓。一邊采一邊保持上述姿勢搖頭晃腦緩慢推進以便發現又大又紅的草莓。每當我這麽采著草莓的時候,我總是有錯覺。我覺得自己像隻被餓了10天後放出來覓食的狒狒。不過我對摘蘋果攖桃沒意見。一般我都讓淩玲采,我在下麵扶著梯子仰著頭看著。而且出發前我通常會善意地建議她穿條短點的裙子,以免在果園裏勞作時間長了中暑。
    
  和淩玲在一起後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就一年多過去了。雖然我們還是各住各的,但是除了周末幾乎每天都在一起。淩玲開始找房子準備搬家。因為小修要搬家了,不能再和淩玲一起合租房子。淩玲一個人住一層樓就太大了。據說小修這次把所有中國籍男長工都辭退了。找了個50多歲的匈牙利老頭, 要搬到老頭家裏去住了。我對淩玲說不容易啊,總算把自己給嫁出去了,雖然嫁的人老了點。什麽時候我請那老頭喝酒,他也算為咱中國男同胞做了件好事。免得他們被當了免費長工還美滋滋地每天晚上做春夢。那她婚禮什麽時候定了嗎?她請你了嗎?淩玲說她沒聽小修說過婚嫁的事。好像就是搬一塊兒住了。沒啥名分。我聽了納悶不已。想著小修這麽精明的人怎麽做這麽虧本的買賣呢。放著好好的包工頭不做,現在卻無名無分倒貼了到個50多歲老頭家做女保姆去了。看來再精明的女人有時候也是要下昏招的。
    
  陸明也要搬家了。他剛換了工作。新的公司在Downtown, 現在住的地方離公司實在太遠了。每天路上花掉好幾個小時。所以他想在公司附近找一間房住。多少年來,我也已經習慣了和朋友的這種分分離離,聚聚合合。而且陸明也還在多倫多,以後還能找他喝酒看球賽。所以我們也沒舉行啥慘烈的告別儀式。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喝了分居前最後一頓啤酒後。陸明搬走了,揮一揮手,帶走了幾個破箱子。
    
  於是我也得想著把現在這套兩室一廳轉租掉,換個一室的。本來想重新找個Roommate。不過我習慣了和熟悉的陸明無拘無束地呆在一起,一下子另外住個陌生的男人進來,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的我覺得是件很無聊的事。萬一看出點火花來我這一生的名節可怎麽辦?我對住個陌生的女人進來到是沒有問題。隻要她沒長倆鬥雞眼,我和她每天大眼瞪小眼地對一會兒眼神也不會覺得無聊的。但是淩玲聽了我的想法覺得我很無聊。她認為我不僅無聊,而且無恥。而且,“用心之險惡另人發指。不是人!” 我為了證明自己尚有一絲人性沒有泯滅,也隻好死了找個女房客這份心了。我對淩玲說與其我們兩個人都這麽折騰著找房子,還不如你搬我那去,咱們兩口鍋並一口鍋成立個生產合作社算了。(其實我那口鍋已經大半年沒用快鏽沒了,我主要是看中淩玲那口鍋。)我還說經過了一年多心理和生理的準備,我已經ready做一個Full-time姘頭了。淩玲又要踢我,幸虧我吸取了上次被踢下床的血淚教訓。在她大腿還沒有撩起之前,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淩玲在我身下掙紮了一番。突然緊緊地抱住了我,喃喃地說“麥子,你再給我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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