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沙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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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蠱 》第二十三章 漩渦
通天教主準備開始訓練龜靈聖母變幻河圖了，河圖數理是宇宙陰陽五行變化的規律，生活在人間和天堂的人和仙都要掌握這個知識。
通天想到現在的人間道，基本是一片混沌的澤國，在這碧遊宮的美景中修煉徒弟隻能體會富貴氣息。更有那些天上的彩色雲霞對道場的幹擾，會讓人沉迷於修滿道德光華的紫霧夢。在香煙飄渺的先天無極吐出的清芬獲得的修為，怎麽能體會人間道的疾苦。
於是通天教主踩著紅蓮業火，帶著龜靈聖母和飛廉，來到天外天下麵的一個空間。在這裏是鴻鈞老祖剛開始啟蒙的一個時空，需要時間的孕育太極變化。這個混沌天地特別像通天教主跟著鴻鈞老祖在混沌修煉時候的環境。
通天師徒二人和飛廉來到此天，就像是現代領導人帶著手下回到井岡山的紅色聖地進行思想洗禮，通天教主想像鴻鈞老祖啟蒙自己一樣，培養擔任截教複興任務的龜靈聖母。飛廉來到此地，混沌天地氣息就像顯影水，他的元神一下子顯出來。天性的快樂的他，晃著雀頭鹿身和蛇尾翻來覆去，就像小孩子回到兒童樂園，他丟下通天師徒二人，自己去鑽洞找靈物可食用的東西去了。
龜靈聖母看到飛廉的元神吃了一驚，“師父，冰消瓦解之神是這麽個醜陋的東西啊？嚇死人了。”
通天教主看著飛廉遠去肥滾滾的蛇尾巴，一陣恍惚，難道自己錯過了年輕的時光，那個時候飛廉是這個樣子嗎？自己怎麽從沒有見過他？想想飛廉比蚊道人的道行還要高，盤古的眼珠變得紫晶印拿著都運用自如，可見他一定會曆劫修煉靈力。也許就在自己跟著師父的時候，他已經曆劫去了。
通天教主自我和解的想到這，突然他的天靈蓋的紅光一閃，一陣通明的意識流在周天循環。現在他才認識到老師鴻鈞老祖才是截教之主。自己所謂創立截教的初衷，截指截取一線生機，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而遁去一。這遁去的一，就是截教所要截取的一線生機。
可是自己教門覆滅後，自己的一線生機不是自己的手筆，而是鴻鈞老祖留下的飛廉。這個飛廉就是鴻鈞老祖在現在的元會世天裏，從天地大道中遁去的那個一，就是天道複活的一線生機。要不是混沌劈開天地後的千萬年來，飛廉在封神榜後，才以一個冰消瓦解之神走入了公眾的視線，而且完成了很多困難重重的任務，鴻鈞老祖的這個遁一簡直太完美了。
通天猛然悟到心法，心中感謝師父讓自己跟著飛廉的良苦用心。以前自己在碧遊宮開壇講課，講起天道是侃侃而談，什麽天道都盛極而衰，陽極生陰，陰極生陽。但是封神榜大戰後，自己教門的萬千徒弟，死的死，逃得逃，有的還成為了別人的坐騎。麵對截教覆滅，自己卻不能坦然的接受。
天道是什麽？就是陰晴圓缺，就是無極到太極。現在人間道的百年的洪水，就是天道讓人類在坎險中學習的課程。同理，鴻鈞老祖讓鼎盛的截教覆滅，也是天道循環的需要。如果真的要滅截教，為什麽老祖還把自己列於道門至尊的三清之中，自己的青萍劍與老君和元始天尊各自的寶物一起，受人間香火的供奉。
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是以前他們幾個師兄弟，修煉曆劫的時候的口頭禪。他們可以經過幾百萬年的曆劫之苦，隻為達到大羅金仙的修為，但是卻不能承受一朝的滿盤皆輸的結果。
通天教主下決心，自己要複興截教，原筮元永貞，就要從源頭的第一因裏，去改變自己。他帶著徒弟龜靈聖母，站在混沌天塌地陷世界，看著天被迷霧給籠罩了，山川看不出輪廓，地也都被大水給淹沒了的惡劣環境。
通天教主對龜靈聖母說，“你就當這裏是洪水百年後的人間世界，小神仙都死了，大神仙都躲起來避難了，隻有你來幫他們。”
“如何幫？把那些落水的人類都救援上岸？”
“要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要讓童蒙初開的人類，學習到天道的道理，給他們送去河圖，讓他們自己治理自己生活的環境。”
龜靈聖母，“我怎麽送給他們河圖？畫一個給他們？”
“要是那樣，飛廉自己就能做了。”
“對啊，為什麽找我？”
“人性，當一個普通人說出來真理，沒有人會相信，因為人微言輕。當身份不被認可的時候，就是把心掏出來，別人也不會相信。”
“他在大禹時代不是恩師和重臣嗎？”
“他智商曆劫有限，就是現在天道數理也是不通的，要不是他跑去玩了。”
“嗬嗬，師父說的對，數理天上師父最厲害。”
“巧嘴，師父愛聽，”
“如果飛廉以元神去送河圖呢？”
“他是蠱蟲，冰消瓦解之神。”
“他的元神也太嚇人了，人間道更不會信了？我出現他們會信？”
“人間道，現在都是用龜甲卜卦，你以萬年的靈龜出現，人類就會知道是上天的啟示，就會跟從。”
“人類這麽簡單又複雜的思維。”
“隻要讓他們知道怎麽做是對的就行，人類壽命太短，來不及學習高深的宇宙觀。”
“師父，隻看身份貴重來相信傳授的經驗，不假思索的相信，就是迷信，嗬嗬。”
“我們不是也一樣，這是人的共性弱點，也是我們教化的責任。”
“師父，那我們開始吧。”
說完龜靈聖母變回聖龜的元神，浮在混沌天地的波濤中。
通天教主踩著紅蓮業火，手拿青萍劍飛在空中指導，“現在人間道，人們都躲在百年洪水中的方洲上避難。你先要讓你的龜甲，發出青色的光，還要朝著東邊巡遊。”
龜靈聖母聽後，馬上讓自己的龜殼上朝著東方有一道青色的靈光向上空照射，這道青光透過黑暗的混沌，通天徹地的把整個東方都照亮了。
通天教主鼓勵的道，“對，不錯，你到混沌的人間道，就這樣先在水中遊來遊去的吸引人類的注意力。”
龜靈聖母馱著龜殼在混沌的波濤中來回遊了幾條河的距離，最後她喘息的休息時候問，“師父，這樣可以吧。”
“不錯，你這樣遊可以獲得混沌元的獎勵。“
“真的，那我再多遊幾趟，師父您先去休息，我遊累了就喊您。”
從準聖修行到聖人級別，需要收集一千多顆混沌虛元、就相當於一千多個小世界的能量。準聖的龜靈聖母一聽可以獲得混沌元，不管有多少，蚊子腿也是肉，她要珍惜每一次修行的氣運。現在自己先收取後，到時候再經過修煉加工利用。
飛廉沒有走遠，因為沒有了著天慶雲就沒有了一份從容淡定。以前剛穿上它的時候，不覺得珍貴，現在徹底失去了，才感到這慶雲法寶的好處，它似煙非煙、 似霧非霧、 似雲非雲、是開天辟地宇宙間形成的第一朵雲彩、蘊含先天物質、被元始天尊修煉成本命法寶、具有藏天納地的防禦功能。沒有了寶物的飛廉心情不爽的沒滋沒味玩了一圈就回來找通天師徒。
看通天已經讓龜靈聖母馱著個巨大龜甲在河中遊了無數遍了，還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意思，於是他便走到近前問：“教主，她怎麽遊個沒完了？”
“她在收取這裏天地金幣混沌元。”
“現在收了幾個混沌元了？”
“龜靈用那道青光在這裏修行，最少可以獲得十六個混沌元。以前老祖帶著我在混沌天，我還是一個鴨子得道的，都收獲了六個混沌元。現在我徒兒是萬年的靈龜，這一趟來混沌天，她收獲肯定比我多，嗬嗬。”
說話間，空中飛行的通天教主手中的青萍劍開始做法。就見劍氣推動混沌河水暴漲，波濤洶湧地看不清天地的界限。河中龜殼上那道青光一收，落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
飛廉揪心地望著漩渦，“你徒弟不會出事吧？”
通天教主自信滿滿，“我有通天徹地的本領，所以也叫通天道人。以前和師父修煉時候，每經曆一個混沌，我都會躲起來避難。每次避難回來我身上都會長出一片羽毛。師父看看我身上有多少片羽毛，就知道我經曆了多少個混沌了。”
“那麽龜靈聖母呢？她收獲混沌元也是長羽毛？”
“嗬嗬，不是，你看那漩渦像不像我們在無極崖看到的河圖？”
“哇，你這是幹什麽？”
通天教主的手中青萍劍在空中滑動，嘴中念念有詞，“天一生水，地二生火，天三生木，地四生金。地六成水，天七成火，地八成木，天九成金，天五生土。”
就看混沌河水漩渦轉速越來越深，形成了一個通天高地旋轉水柱，水柱最下麵是萬年的龜靈聖母，她像一個馱著泰山的贔屭，穩健的趴在地上。漩渦的底端形成了極細發亮的衝壓水針，就像一個切割大理石的金剛刀。這把刀是通天教主的青萍劍的劍氣，他用這個劍氣在龜靈聖母的龜殼上麵刻畫，最後形成的圖形就像一個圍棋的棋盤一樣。
飛廉才知道原來通天教主將河圖五行之數刻在了龜靈聖母的龜殼上，劍氣導致的水溫度高達千度，龜靈聖母幾乎就被燙死了。最後終於成圖後，通天教主手停下了，混沌河水一下傾泄到旋轉的地陷中，地麵上趴著奄奄一息的龜靈聖母。
飛廉看著幾乎身滅的龜靈聖母，看到她龜殼上的星線構成的圖，根本不解，“大禹看到這個就會治水了？”
通天教主，“河圖以十數合五方，也就是五行，陰陽天地之象。圖式以白圈為陽，為天，為奇數；黑點為陰，為地，為偶數。並以天地合五方，以陰陽合五行。”
飛廉搖搖頭蟲腦不解的望著通天，“這個，就這個？沒有搞錯吧！”
通天教主對著地上的龜靈聖母說，“徒兒，你獲得了16個混沌，現在明白了麽？”
龜靈聖母趴在地上，用青色的光在龜背上給飛廉演示，“一與六共宗居北方，就是天一生水，地六成之。”
她說完，飛廉看到了在龜殼河圖最上麵的一個圈點，和6個圍棋一樣的黑點發出了青色光芒。
龜靈聖母，“二與七為朋居南方，因地二生火，天七成之。”
她說完，在龜殼上的左邊的2黑點和7白圈點發光，接著她又念著口訣，然後依次在這些位置圓點發出光芒。
飛廉看到高興地說，“這樣循序漸進教導大禹，方法果然不錯，可是他能明白這些點的意義嗎？”
通天教主，“現在大禹他們已經會熟練觀星用以紀日。當他看到這河圖一定會產生聯想，悟出天道數理規律，何況是萬年的靈龜送給他們的啟示錄。”
“喔，教主果然厲害，沒有你我真的完成不了這個任務。”
通天教主想起來什麽對飛廉說，“以後你就喊我殷廣靈，這是老祖當初給我起的名字。”
飛廉點頭問，“那我們什麽時候去送河圖。”
通天教主掐指一算，“還得等等，等到天時到了，一切順水行舟。”
龜靈聖母休息了一會好像恢複了力氣，她趴在地上說，“師父我明白了，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為定數，遁去一線生機，截教的教義是截取這一線生機，演變六道。”
“嗬嗬，說得太好了，有我當初的樣子，有你這樣的徒弟，我截教複興在望啊。”
龜靈聖母建議，“師父，要不是我們好人做到底，”
通天教主，“怎麽做到底？”
龜靈聖母說，“要不是帶上夔牛吧？”
“帶他做什麽？”
“剛才我在漩渦中想，你說的二師伯元始天尊給人間道的坎水，是為了人間道的人類在極端的坎險中，沒有任何的資源助力，隻能團結合作自助，可是也應該給他們看到希望。”
“什麽希望，我不能幫助人類作弊，這些不好，違背了老師的初衷。”
龜靈聖母俏皮地說，“就把夔牛當作天道50之一的截數，在人類治理水患最關鍵的時候，就幫一下，讓人類看到水能夠被治理。”
“為啥用夔牛？”
“因為人類的黃帝曾經偶然得到並駕馭了一隻夔牛，用它的皮毛製成了一張鼓，並用它的骨頭做成了鼓槌。每次以鼓槌擊打鼓，鼓聲響徹雲霄，並傳遍四海八荒。其威力能夠震懾敵軍威服天下。”
飛廉聽後臉上出現開悟般吃驚的表情，原來黃帝和蚩尤的大戰結局，有通天教主的手筆。自己那個時候是站在蚩尤一邊的風神，那時候黃帝明明看著打不過蚩尤，哪想到黃帝和蚩尤大決戰之時，用了夔牛的皮毛做成的鼓。黃帝與蚩尤正在交手，兩兩相持不下。後來蚩尤受傷，想要逃走。黃帝便以鼓槌擊打鼓，敲了九下之後，便製止了蚩尤，最後殺死了蚩尤，黃帝大獲全勝。
飛廉想怪不得夔牛被列為上古四大神獸之一。來頭不小，原來幫助黃帝大勝積累了功德，而不簡單是一隻神獸被通天教主馴服。通天教主看著心中藏不住事的飛廉表情，也禁不住臉上一紅，想想當初自己對待蚩尤的手筆，因果循環後報應在自己頭上。封神大戰中，按照通天教主的實力，誅仙劍陣一出，試問洪荒誰與爭鋒？結果最後的結果自己就和蚩尤一樣。整個截教淪為他人的嫁衣，門下眾弟子更是死的死，逃的逃，甚至淪為他人的坐騎！妥妥的大冤種啊。
想到這，通天覺得要和以前不同就首先要改變以前的思維習慣，“好吧，就聽徒兒的，以後就讓夔牛既是能夠禦水的神獸，又是上古四大神獸之一。”
“謝謝師父，”
“上道無德，下道唯德。徒兒領悟力不錯。”
飛廉尊敬的看著天下至尊的通天教主，他以前是一個謎一般的神秘存在，大家都說他身著青袍，麵容神秘莫測，自幼生活在雲端之上，修煉了千萬年之久。他的修行之路充滿艱辛，但他堅定地追求著更高的境界。過去修行的歲月裏，賦予了他無與倫比的神通。他能駕雲騰霧，縱橫天地，覽盡萬象，掌握天地奧密。
封神榜大戰失敗後，麵對截教的覆滅的羞辱，他沒有頹廢自廢武功修為，而是能跟著飛廉這樣的小神做事，從重新下沉修煉中悟道思考，更加準確看清天道運轉的規律，始終相信自己的紅蓮白藕青荷葉，初心不改。
雖然天界都說他失敗的原因是他教義太過寬泛，收徒不夠嚴謹，整個教派中門徒良莠不齊。而且還說他心不夠黑，臉不夠厚，對其他兩教弟子下不去手，抹不開麵子，認為教派衝突隻是門下小輩們的意見不合而已。不像隔壁的元始天尊那是該出手時就出手，絲毫不帶猶豫的，就算是麵對小輩那也是毫不留情。
但是今天的飛廉更喜歡現在的通天教主，通過失敗，讓他領悟更深刻天地之主的責任，現在說話時候，渾身上下發散出仁義禮智信光明圓滿善的光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