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黑白》第二章

第二章

第二天下午韋德如約來到林蓧蓧家中，他穿著一身灰色阿迪達斯的休閑運動衣，體態健美勻稱的站在門前按了門鈴，林蓧蓧穿著一身淡粉素雅碎花裙微笑著開了門“你好！”
“你好！”
進了客廳，坐在沙發上，租房合同已經放在茶幾上，林蓧蓧柔聲的說：“合同我都簽好了，一式兩份，你簽完後我們各自保留一份，你就可以正式搬進來了。”
“太好了，”韋德高興的拿過租房合同，一看是標準的格式，房價寫著500元每月，包水電上網，果然減去了100元。韋德高興的說了聲感謝，簽下名字在兩份合同中，簽完後把一份放進隨身的背包裏，然後拿出12張支票寫好了錢數日期和簽名遞給了林蓧蓧。
林蓧蓧收好另一份合同和支票，說“謝謝，今天下午2點半家具和健身器械到貨，現在你先在客廳坐幾分鍾，或是可以熟悉一下後院。”
韋德站起來說：“我還是到後院看看吧。”
說著兩個人一起來到後院，後院是林蓧蓧的花園和菜地，還種櫻桃，蘋果等果樹。韋德環視了一圈院子見到角落裏有個常見的放工具的小屋子，就問：“剪草機放在哪，也許我可以幫你剪草。”
“這些活我都包出去了，還有冬天的鏟雪工作，謝謝你能想到這些。”林蓧蓧感動的說。
看著院子裏一叢叢的鮮豔的黃色萱草花和好事達花草，韋德讚美的說：“你的花園不錯，”
林蓧蓧聊天式問：“上次忘了問你有沒有女朋友或是親密朋友，呃，我不是打探你隱私，隻是想說萬一你有朋友來這裏找你，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韋德明白林蓧蓧的擔心說：“我沒有正式的女朋友，我朋友也不多，不會帶人來這裏影響你的生活。”
林蓧蓧說：“謝謝，我是有些擔心，我孤單慣了，喜歡清淨。”
韋德說：“我看出來了，能寂寞的生活的如此有品位的人，一定是個高人，有超能力。”
林蓧蓧被韋德的馬屁拍的高興，自己的眼光不錯。正說話間，前院有人按門鈴，林蓧蓧到前門口看，Costco送家具的車到了，林蓧蓧在送貨單上簽了字，韋德主動的說：“ 我來，你在一旁指導就行了。”
林蓧蓧坐在露台陽台上玻璃房內，一切就交給韋德去安排，林蓧蓧泡了一杯茶，慢慢的品味龍井的淡雅滋味，一邊看著身材健美有力韋德的走進走出的像個男主人式的指揮送貨的人把健身器和家具放到了地下室，送貨司機走後，韋德開始先安裝健身器，對於健身器韋德非常熟悉了，雖然品牌不一樣，聰慧的他大概看一下包裝就上手安裝調試。2個小時後健身器，跑步機等都安裝好了，韋德到樓上叫林蓧蓧參觀，林蓧蓧下樓，滿意的點點頭，韋德說：“重量牽引器用完後要複原，不要讓滑輪承受太大的重力，還有下蹲的杠鈴我也是放了最小的重量，你如果練習這下蹲的時候，剛開始最好選我在的時候，免得受傷。”
“謝謝，你真能幹，我先用跑步機，下蹲訓練等你有空，不影響學習的時候再說吧。”林蓧蓧說完就轉身上樓了，剩下韋德在自己的單元開始組裝新家具。
晚飯十分，林蓧蓧包了2盤羊肉餃子，剛煮好，聽到側門韋德在敲門，她打開門韋德說：“我房間的家具已經安裝好了，家具的包裝盒子也已經打包放在回收箱附近，我先回去了，明天下課我就搬進來。”
林蓧蓧體貼的說：“不急，你也累了一天了，我正好煮了餃子，一起吃，感謝你今天的幫助，辛苦了。”
韋德本還想拒絕，但是林蓧蓧開門後餃子的香味飄過來，累了一下午的韋德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幾聲，林蓧蓧聽到一下子被逗樂了莞爾說：“別客氣，今天我專門煮給你吃的，你今天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韋德最喜歡的中餐就是餃子，林蓧蓧考慮周到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宗教信仰忌諱，直接用羊肉既安全還美味。又累又餓的韋德不能拒絕誘惑的抬腳進了林蓧蓧廚房的餐桌，進到餐廳，一下看到廚房三麵牆的全是大理石牆麵，沿著牆的大理石台麵上擺滿了各式的餐具，像士兵和武器排隊整齊，中國人家的煮飯的電器太多了，韋德覺的林蓧蓧都可以開餐館了，電飯煲，高壓鍋，豆漿機，破壁機，小烤箱，絞肉機，麵包機，麵條機，切絲機等等，一麵牆上掛滿了各式廚用工具，雖然多但是擺放有序整齊，規劃的合理順手。韋德不敢相信這麽多工具就為了林蓧蓧一個人吃飯。
看著韋德有些發呆的神情，林蓧蓧明白他的心思說“坐吧，我們中國人喜歡烹飪，是生活的藝術。”
坐在仿古式的明式鼓桌餐桌餐凳，林蓧蓧給韋德麵前端來一大盤餃子，在餐盤旁邊是一副紅木嵌銀的筷子，上麵有福祿壽喜的銀刻花圖案，林蓧蓧遞給他一份辣椒蘸料，“吃吧，今天是西葫蘆羊肉水餃配四川的紅油水餃的調料。”
韋德吃著林蓧蓧的羊肉餃子，心中的一種久違的幸福感撲麵而來，美食還是無國界無膚色差別的共同追求。
兩個人的神情非常配合，各自專注的吃著水餃，韋德讚美了幾句：“真好吃。”林蓧蓧也不知道在聽或是沒聽進去，沒有客氣回應他，簡約風是她的社交特點，客氣話說多了覺得太累，以後就是鄰居了，就不那麽客客氣氣的累心維持關係。一盤餃子吃完後，林蓧蓧抬起頭說：“你吃完就把盤子放桌上，我來收拾，你早點回去休息，今天累壞了。”
韋德知趣的也沒客氣的說：“好，那我走了。”林蓧蓧不笑撲克牌的臉看起來就像閑人免進的招牌，畢竟是租客和房東，哪有那麽自來熟的熱情呢，韋德想。
第二天下午，韋德叫了出租車把自己的幾箱行李搬進了林蓧蓧地下室，林蓧蓧交給他側門總大門的鑰匙和他居住單元的房間鑰匙，交代他：“這些鑰匙拿好了，這個鎖是萬象四棱機械鎖，一次成型就幾把，丟啦就要換鎖！”。
韋德接過鑰匙看到像是複雜鑽頭式的鑰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些佩服林蓧蓧到那裏搞到這些稀罕貨，現在流行的智能鎖她選擇不用說明她警惕心還是很高的，自己能搬進來也許是她思維差錯那個落潮造成的。
自韋德搬進來後，幾個月反而和林蓧蓧沒打過照麵，早上從客廳窗戶看韋德去上課，林蓧蓧才從側門出到院子裏打理花草和蔬菜，下午估計在韋德放學回來林蓧蓧已經在跑步機上鍛煉完，洗了桑拿回到自己的樓上，剛開始幾天韋德沒當回事，幾個月都是這樣，後來韋德覺得林蓧蓧是故意和他保持一種距離，韋德納悶既然她喜歡清靜又招租客幹什麽，不是排遣獨居的孤寂嗎？現在仿佛是韋德一個人居住在一個偌大的房子裏，要不是早餐時間聽到居室上方林蓧蓧廚房傳來的些許噪音，韋德都會覺得她出去旅遊了不在家。
韋德的納悶不是沒有道理的，其實他是自帶任務過來了解林蓧蓧這個人的，按理林蓧蓧是普通居民不是他們安全局的目標，但是銀行安全檢查發現顯示已經離婚獨居辭職的林蓧蓧最近幾年銀行賬戶和投資賬戶的錢越來越多，可是又沒有發現她有什麽特別的洗錢活動，和黑社會，暗網都沒有交集，網絡監察官員韋德已經關注林蓧蓧一段時間了，家中電子監視好像行不通，林蓧蓧家就一台大電視，上麵的貓眼鏡頭還被貼了粘膠紙，電腦和手機鏡頭都被遮住了，家中也沒有安裝防盜係統，想用技術手段切入是沒有支持的，唯一每天可以監控林蓧蓧的是她上網的活動。筆記本電腦的鏡頭也是被貼紙遮住，林蓧蓧大部分時間是使用穀歌是搜索各個公司的股票介紹和公司介紹，林蓧蓧也沒有任何特殊的股票操作代理機構和人機網站，似乎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麽K線圖，但是林蓧蓧買的垃圾股幾年後都很多幾何倍數的增長，並且增長後林蓧蓧好像沒有長期持有，反而賣出後再選新的垃圾股，並且每次選的股票都最後變成了績優股，連銀行的股票基金經理都眼紅和學習。
近10年來，林蓧蓧一直在線最多的是美國道教的一個網站，並且報名交錢在線學習課程，韋德讓同事華人探員看了，說都是古代中國的占星術之類的課程，不是什麽秘密，香港台灣寫書教課的人一大堆。韋德登入和林蓧蓧同網聽了幾堂課，看到那些花裏胡哨的圖標和圖騰和符咒般的句子，更是眼花繚亂的不能理解，難道林蓧蓧的超能力就是再這裏學習的？韋德調查了上網課的學生和教授網課的老師，他們炒股賬戶沒見賺太多錢的，有的虧得還一塌糊塗，這些現象讓韋德對林蓧蓧越來越好奇了。
最近的一段時間，韋德發現林蓧蓧網上反複的看一部法國的電影《觸不可及》，幾乎有段時間是每天在線看，數據顯示有些橋段是反複的看，並按了暫停鍵，林蓧蓧還下載了大量的男主角Omar Sy 的照片，韋德翻看林蓧蓧下載的Omar Sy 照片和自己有些像，側麵看像是一個樹懶的照片，但是正麵的照片麵部輪廓特別清晰，厚厚的圓潤的非洲原住民的嘴唇非常的性感，雙眼透視者一股善良又聰慧的眼神，膚色是黑褐色的發著健康色澤亮光，身材雄偉高大，被評為了歐洲10大性感男星之一。此後幾個月後，不久韋德注意到林蓧蓧在居住區對麵的大學校園招租欄目園地貼了招租信息，看到林蓧蓧的招租廣告，韋德不由得一笑，讀出了林蓧蓧就是想找個Omar Sy 這樣的租客，就差寫出膚色黑色優先了。別說，在加拿大這樣的多民族國家，西邊的黑人社區優秀的黑人男青年不少，健身房裏麵幾乎都是黑一色的肌肉男青年霸占著各種健身器械，體育就是黑人優秀基因的表象，可是附加的成績要求就是一個95%篩子，韋德對林蓧蓧的敬佩之心又加重了一些，聰明的女人，神秘的世界。
看到林蓧蓧密不透風的鐵網的生活露出了破綻，韋德計上心來，正好他注冊了計算機碩士的課程，這個課程是專門為他們安全局設定的，上課和工作都可以兼顧，為了進一步提高自己的業務和網絡安全技術，沒有人不是各種語言和硬件的大拿，常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現在網絡黑客的手段越來越高，作為安全局的技術警察怎麽能夠止步不前呢。學校的課程由幾所大學共同提供，韋德選了林蓧蓧家對麵的一所大學，既可以學習又可以順帶貼近窺探林蓧蓧的生活，雖然現在對林蓧蓧沒有正式立案，但是很多不同尋常的跡象讓韋德越陷越深的想看清楚林蓧蓧，也許是個驚天的大案，靜水流深，也許比好萊塢的電影還刺激呢。
韋德幾個月的貼近住進了林蓧蓧的地下室單元，家具一流的舒適和潔淨，在租約合同上上林蓧蓧寫了租客負責自己單元清潔衛生工作，包括地下室的健身空間。這樣在生活節奏上2個人沒有交集，林蓧蓧還是和以前一樣和韋德沒有太多的接觸，韋德想自己想錯了林蓧蓧招租是為了派遣寂寞的錯誤想法，現在自己要主動出擊和她接觸，水不攪渾怎麽摸魚呢，於是韋德開始三天兩頭去敲林蓧蓧的側門。
“能不能借點醬油？”
“我的鹽沒有了，”
“洗衣粉放在什麽地方？”
“螺絲刀在那裏？”
“燈泡不亮了，有備用燈泡嗎？”
每次韋德敲門後，幾分鍾後林蓧蓧就會過來側門，開了門聽到韋德的各種訴求，總是和藹的說“等一下我去拿給你，”並沒有任何讓韋德進來的意思，不像剛開始時候看似大方無戒心讓他踏進屋內，伍德保持禮貌的隻好在側門的樓梯上等，每次林蓧蓧回來後把韋德需要的東西往他手中一放，韋德手裏不是一整瓶醬油就是一盒新鹽，來不及等他套近乎，林蓧蓧也沒有不耐煩的反而善意的說”這些你都拿去用吧，不用還回來，我備有很多。”然後轉身回屋就把門關好，留韋德一個人發呆後回到自己的單元，根本沒有好借好還再借不難的套路可走。拒人千裏之外的林蓧蓧越發讓韋德陷得更深了，不由的開始玩起了跟蹤林蓧蓧的遊戲。
伍德發覺每到周末早晨10點鍾，林蓧蓧就去市內最大的商業中心消遣，有時候開車，有時候坐TTC， 商業購物中心乘坐TTC 其實比自己開車還要方便些，大部分時間林蓧蓧選擇怡然自得的乘坐地鐵，沒幾站就到了商業中心，林蓧蓧先是圍著商業中心外圈走近一個小時的路程鍛煉，然後流連在各個名牌店試穿各式衣服褲子，看中的衣服就花錢買下來，這些活動結束一個上午時間就消耗完了。中午林蓧蓧會在商業購物中心的二樓餐廳吃午飯，林蓧蓧吃飯選的不是太奢侈的地方，不像她買衣服那樣大方。午飯後林蓧蓧基本是先去電影院挑選一場電影，幾次觀察林蓧蓧喜歡科幻和動作片，買好電影票如果時間沒到林蓧蓧就下樓，買一杯奶茶，邊喝邊等電影上映的時間。每次電影看完結束後林蓧蓧回家基本就是晚飯時間了。韋德跟蹤了幾次，發覺林蓧蓧真的過的很簡單的生活，幾個月最大的發現，林蓧蓧基本沒有任何電話打進打出，和任何人沒有交集，這讓韋德百思不得其解，哪一個人能在社會上生活沒有朋友生存，還是孤身一個人，還過的如此逍遙自在。
韋德想起林蓧蓧似乎是有一個結婚搬走的女兒，難道她和女兒之間也是如此疏離嗎？韋德查到了林蓧蓧女兒的資料，和林蓧蓧截然相反的是，女兒艾達可是社交明星，大學時候就是幾個俱樂部頭頭，拉拉隊隊員，社交網絡上非常活躍，一到假期就和朋友出去參加音樂會，度假，完全是歐美二代的生活內容。艾達工作是公關經理，老公是銀行的部門經理，兩個人剛買了2居室的condo，賬戶上沒有太多的存款，艾達老公炒股的賬戶的錢還沒有林蓧蓧賬戶的零頭多。
這天下午韋德回家，老遠就看見林蓧蓧家門口的街道邊上停了一輛車，車停在街邊並沒有停在沒有車的車庫外的車道上，看到車裏麵有個年輕美麗的華人婦女抱著一個三歲大的男孩，看到高大健壯膚色發黑的韋德走近有些緊張的望著他，韋德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從院子側門想走到自己住處，一抬眼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精神攫悅的男人，正站在林蓧蓧的主大門前徘徊，似乎按了門鈴沒有人回應等待的焦慮。他看到韋德過來似乎是他自己屋子的感覺一怔，但是還是猶豫的問“你住這裏？”
“嗯，”
“你買的房子？”
“不是，我是租客，”
“奧！”
說完看到男訪客如釋負重遲緩的眼神，韋德想起來林蓧蓧全家福裏麵和他很像的年輕的男人照片，是林蓧蓧的前夫。還沒等韋德開口幫忙，男子求助的問“林蓧蓧住這嗎？”
韋德點點頭說“你等著，我幫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