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訪紐約疫情重災區布魯克林 工業城開發項目泡湯都是疫情惹的禍？

 

本周紐約市的確診率又有所上升。周一紐約市的確診率達到1.93%，最主要的疫情爆發區就是布魯克林區，我上周末到布魯克林最熱鬧的DUMBO，看看那裏的民眾是否有提高警惕。

Dumbo的全稱中文是曼哈頓大橋立交橋下，如今這裏充滿活力且繁華，藝術畫廊，餐館和精品酒店崛起。過去這裏其實是一片荒涼的工廠區。這裏的家庭收入中位數是21萬，大學以上文憑居民占80%以上，年齡中位數34.5歲。

我來到當天看到年輕的、嬉皮的、充滿活力的紐約客們占據了這片水邊。在第二碼頭5英畝的籃球場、壁球場上有很多民眾鍛煉的身影，附近的公園裏民眾們休閑自在地躺在草地上，享受周末時光。水邊樹立著舊金山藝術家 Davina Semo設計的5口橘色的鍾，據介紹鍾代表警示、召集，預示在這個疫情與種族矛盾競相爆發的時代，世人應當提高警惕。民眾們可以拉繩撞鍾，但要自覺洗手消毒。當地藝術家Jane Walentas修複的地標Jane’s旋轉木馬仍處於關閉狀態。不過周邊已有拍攝人員在工作。Empire Stores外的戶外用餐非常火爆，我詢問一個座位的等候時間竟然要45分鍾。不過這裏有很多公共桌椅，如果隻是買個龍蝦卷外賣可以輕易找到一個更寬敞的用餐空間。路麵上看到代表迪士尼動畫小飛象的充氣大象，上麵是提示6英尺距離的標誌。迪士尼小飛象因為也叫Dumbo所以和布魯克林的這一區域同名。路邊的牌子上寫著spread money not germs，感覺希望遊客掏點錢，重振商業，又擔心傳播病毒的兩難心理。

這種態度讓我想起了DUMBO在上世紀70年代，是由一群藝術家取名,目的就是與商業拉開距離。結果卻得到開發商的意外相中，將這裏改造成為高級社區。最近布魯克林的又一開發項目本有希望成為第二個Dumbo卻在疫情時代受到質疑，遭遇流產。

上周二開發商放棄了將布魯克林的工業城重新劃區的努力，開發商原本計劃要通過建設酒店、零售，創造近2萬個就業機會。然而當地議員Carlos Menchaca認為在新冠病毒的年代，在工人階層的社區建立大型零售和酒店商城不符合時代要求。他以布魯克林巴克萊中心附近的大西洋院Atlantic Yards和曼哈頓的哈德遜城市廣場Hudson Yards為例，表示新冠疫情後大型購物中心基本淪為空城。的確在疫情影響下，之前被給予厚望的哈德徐城市廣場門庭冷落，哥倫布圓環商場內也人煙稀少。讓人懷疑疫情是否會改變人們的生活習慣，讓原本難以為繼的實體店變得更加無人問津。加上佛洛依德之死後美國種族矛盾、階級矛盾加劇，對於社區貴族化的排斥也讓進行這樣的商圈建設變得更為困難。

一直說紐約是一個大熔爐，可是今年的疫情和種族矛盾的爆發，呈現出的卻是一個愈加分裂、兩極的景象。在上西區，當遊民要進駐酒店，有人擔心會讓社區環境受到汙染，在長島的Jericho，鮮少發聲的華裔當得知遊民的孩子可能要跟自己的孩子在同一個學校上學，開始舉牌抗議。而在布魯克林，居民擔心開發商的進入會讓租金上升，社區貴族化，自己麵臨被掃地出門的風險，要求民選官員阻止重新劃區。而在已然貴族化的Dumbo，人們一邊吃著10元錢的冰淇淋，一邊欣賞著展示社會不平等的展覽，成為如今的美國不同社會階層共存最融洽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