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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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花江上豐滿發電廠雜憶之十五-從六平米到二十一平米

(2025-11-22 21:01:54) 下一個

1963年7月我和淑麗旅行結婚回到豐滿後,沒有房子,隻好各自仍住在單身宿舍。那時職工住房都是由廠裏配給的,收取低廉的月租,從工資中扣除。直到年底我們才分到一間6平米的小屋,在一棟紅磚平房內,兩間大屋和一間廚房已住有性劉的職工一家三口。給我們住的是附屬的背陰朝北的小屋。

小屋的布局是:南北長3米,東西寬2米。門朝西。出門是劉家的廚房,廚房裏一扇北門通向戶外。小屋內靠北窗是一鋪兩米長、兩米寬的土炕,東西北三麵頂牆。炕的西南有一個半米見方的爐台,餘下隻有一米寬、一米半長的活動空間。晚上我們在炕上鋪上被褥睡覺,白天卷起褥子把炕的外側部分當作廚台、餐桌和看書寫字的桌麵。爐台下的灶腔有煙道通入炕下,灶腔內燒柴作飯並為土炕加熱間接也為整個房間采暖。這樣狹窄的空間生活之不便可想而知,特別是冬季的寒冷更令人難以忍受。記得冬天雙層窗戶的外層總是掛滿冰溜,下班回來室內的墨水瓶內常常結成冰塊。我們在這樣的條件下住了兩年。

1965年電廠為職工蓋了一棟三層的家屬宿舍樓,房子沿豐滿大道北側修建,含三個單元。每個單元每層住六戶。共住54戶。我們分到了二樓一個一室戶麵積約12平米的屋子。進樓道後,我們是中間一戶,左鄰(一室戶)住的是中專畢業的技術員董鳳閣夫婦,右鄰(一室半戶)住的是電廠附屬小學校長張德興夫婦和女兒小旭、小欣,男孩小晨。我們和左鄰共用一個小廚房,和左、右鄰三家共用一間僅有一個蹲位的小廁所。這棟樓房有一個鍋爐冬季供暖,我們不再受室溫太低之苦。有了廚房和廁所,雖屬公用而且麵積窄小,也比以前住平房時方便了許多。

在這間屋房子裏,1965年10月我迎回了去沈陽娘家分娩坐月子、滿月後歸來的淑麗和大女兒澤輝。1967年3月和1968年9月,我們的二女兒明輝和三女兒群輝先後在豐滿醫院出生,並於當天接回到家裏。5口人擠住在一間不大的房間裏,頓時感到房子窄小不夠用了。

我們的鄰裏關係非常和諧。和董鳳閣夫婦交往雖不密切,但同用一間廚房幾年,沒有發生過任何矛盾。張校長夫婦和小旭、小欣兩個小姐姐和小哥哥張晨,特別喜歡我們的女兒們,經常幫我們照看她們,帶她們玩。張晨長大後到豐滿上遊的白山水電廠工作,我們搬去了武漢。張晨幾次托我們學校到白山廠出差的教師給我們帶去土特產。十年前小欣的丈夫當了豐滿重建工程的一把手領導,淑麗二妹的大女婿張誌福也從豐滿廠調到豐滿重建工程處任二把手領導。他們相見時小欣的丈夫很親近地對張說,“我們是世交”。這個“世交”指的就是我們和張校長夫婦老一輩的交情又傳到他們這一輩了。

1972年電廠又蓋了一棟三層家屬宿舍樓,位置在北山腳下。我們通過艱難的爭取,申請到了一套一室半的居室。它位於此樓靠東的第一單元三樓西側。有一間約12平米的南屋,一間約6平米的北屋。一間約3平米的小廚房。和相鄰的一室戶(胡恩波、管鳳蓮夫婦居住)及隔鄰的一室戶(胡連勇、奚玉珍夫婦居住)三家共用一間小廁所。這年4月,我們的第四胎(雙胞胎)兒子元輝和宏輝出生。幸得有這多了半間的居室,才容下了我們這七口之家。我們申請電廠行政科派木工給我們的南北兩室各打了一個寬長各2米的簡易木床(人工、材料均算公家的),南屋由我和淑麗帶元輝、宏輝住,三個女兒住北屋。這是我們在豐滿所住最大的居所了,一直住到1979年4月調離豐滿時。但7口人住21平米,平均每人才3平米,和我們住平房時2口人住6平米平均每人3平米仍是同樣的少。

在這個樓居住時有兩件小事讓我印象深刻。一是雙胞胎男孩在此屋內不到一歲時就開始學走路,二人最愛在我們的一小方門廊(進戶門、南屋門、北屋門、廚房之間約一平米的地方)內扶著牆轉圈走,以至於在小手常摸的白牆上出現了一圈黑黑的印跡。我看著這圈黑印心裏歡喜不願洗去,這是兒子們成長的痕跡啊。

另一件是:我有兩年在北山辦公樓的水庫調度組工作,上下班都從所住宿舍樓後的小路走。每到下班時候,澤輝、明輝和群輝三個小女孩就跪在床上扒著北窗向山坡上的小路張望,盼著爸爸從山上下來。我那時經常加班加點工作,這使孩子們等的很著急,因為看到別人都紛紛下班走下山坡而沒有看到爸爸出現。後來我才知道此事,讓我感到愧疚不已。孩子們,我為你們對爸爸的盼望和深愛所感動,爸爸對你們的關心體諒太不夠了!

 

圖1,僅六平米麵積連炕帶灶的簡陋居室

 

圖2,三層平頂職工宿舍樓

圖3,十二平米的居室

圖4,不到一歲的雙胞胎兒子在狹小的門廊裏學走路

 

圖5,三個小女孩跪在床上扒著北窗向山坡上的小路張望,盼著爸爸從山上下班回來

 

2025-11-23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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