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22年2月2號James Joyce的Ulysses在巴黎的一家小書店正式開賣到今天,已經過去整整100年。對於Ulysses,評論界的原話是,這本書,為現代文學史寫下了新的一章,把愛爾蘭整體文學水平帶到一個新的高度,每個人都知道,Ulysses是20世紀最偉大的小說……Joyce是一個革命家,他給世界帶來的前所未有的文學革命……
Ulysses的最後一行,是“Trieste-Zuerich-Paris,1914-1921”。
當年,為了躲避一戰的炮火,Joyce帶全家從一個城市輾轉到另一個城市,and he created a beautiful book in Europe bent on self-destruction。有個話劇叫Travesties,以1917年的Zuerich為背景,描述了James Joyce寫Ulysses,Tristan Tzara為首的達達主義(Dada),還有Lenien和他領導的俄羅斯革命的各種場麵——當時,三個人都生活在Zuerich。
那個導演,叫Tom Stoppard,1997年被英女王封爵,所以後人提到他,會說,Sir Tom Stoppard。
Tom Stoppard在劇中有個著名的笑話,
What did you do in the Great War, Mr. Joyce?
I wrote Ulysses. What did you do?
......
Trieste,Zuerich,Paris三個城市裏,我最喜歡的是Trieste,盡管另外兩個齊列世界名城此生必遊清單的頭條——不過那跟我有什麽關係呢。
我對Trieste印象好,不是沒原因的。
帶孩子們在意大利度假,住Trieste附近的度假村——對幾個小家夥來說,度假的意思是隻要有的吃,100之內米有陽光沙灘。別的要求?沒有。
意大利的海灘,不同地區必定有不同驚喜。比如Jesolo的特點是,貝殼多如夏夜繁星。
那裏發生的故事呢,是我們三兒毫不客氣給我搞了一次小事故。她問我拿小筐,說找姐姐撿貝殼。我把東西給她——因為能看到幾個小家夥蹲在那裏玩,就沒跟過去。
結果結果,我再一扭頭,不見了!
當時就覺得,汗刷從後背冒出來。叮囑倆大的在沙灘椅等哪都不許去,硬撐著鎮靜地跟她爸爸分頭找海警,還打了120——海警倒是一點不慌:放心吧,我們給你找回來(現在回想,估計天天見多了)。過了倆鍾頭不知道有沒有,小家夥跟在海警後麵顛顛兒回來,看到我撲到懷裏委屈地哭,“我去找Muscheln,,,就看不見媽媽了”。
原來,她離開我一步就開始撿,然後撿著撿著,就把自個撿丟了。
後來跟她一個好朋友的媽媽聊起這個話題,那個媽媽氣呼呼,我們也在那兒丟過!
而Trieste附近的海灘,多的是這種小螃蟹。
(照片網上找的,隻是想說很多很小,在淺灘上爬的飛快)
從地理位置上來說,Trieste在亞德裏亞海域,是有名的大學城,也是很多國際大企業的總部,比如這個咖啡。
他家最經典的是Espresso,也是意大利人最自豪的一種咖啡(他們弄個計算軟件,都要叫Espresso的)。不過我一般不敢喝那麽濃的,我還是喜歡我們自己的加長版,愛國先愛國貨。
咖啡,當然是Trieste最令人眼花繚亂的風景之一,我在那裏,見識了加薑汁的,加酒的,還有各種稀奇古怪根本不認識名字的。長長的一個花名冊拿到手裏,假裝從頭看到尾再從尾看到頭,最後挑的,是人家寫在小黑板上的今日特價款(那個肯定是點最多的嘛我多狡猾)。
回來,接著說對Trieste印象好的原因。
吃完午飯,自然要到市裏各處逛逛(我們孩子別的中文基本不靈,但是逛逛這兩個字,還是會說的)。結果,剛剛一點多一點點,老三開始哼哼嘰嘰,Hunger!
對,你們出門不考爸爸媽媽一下,這一天算白過。
我真是氣到撞牆。吃飯的時候我就覺得她沒吃兩口,問說吃飽了,才讓人收拾結賬出門。
沒辦法,隻好再找吃的。理論上,中午一點到3點,是意大利人的午休時間,連Restraunt都休息不賣給你熱飯的(西班牙是2點到4點)。連著問了好幾家,人都說,對不起。
吃的肯定有,問題是,她不要——隨處可見的蛋糕店琳琅滿目,她輪番看一遍,不想!
最後我硬給拖進一家Caffee/Restraunt。齊齊坐下,倆大的也點好冰激淩,我厚著臉皮問,你們還有剩的吃的嗎,同時指著老三,她餓了。
Waitress小姑娘看看我們又看看我們老三,我幫你問問啊。過一會兒端出兩塊小小的PIZZA,說,我送給你們——老實說,我懷疑是中午客人吃剩下的還沒來得及扔,人給切切熱一下拿出來——那不管,反正我是謝天謝地,先喂飽再說。老三這回倒是狼吞虎咽,吃得渣都沒剩。
連我們老大看在眼裏,都叮囑我,媽媽我們待會兒多給人一點Trinkgeld吧——當然當然。
Trieste另外的一個特點是,盡管行政上是意大利領土,不過說德語。跟那個給我們PIZZA的小姑娘聊幾句,發現她居然是我們州過來做暑期工的(她聽到我們孩子說跟她一樣口音的德語,也是興奮地不得了)。
曆史上,Trieste曾經屬於Karl der Grosse統治下的法國(查理大帝嘛,好像我們這裏還討論過這個發音),神聖羅馬帝國,奧匈帝國的奧地利部分,Jugoslawien,1954年之後,算是重回意大利。而Trieste的港口,除了是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免稅港,更是絲綢之路的終點,航道直通蘇伊士運河,土耳其,甚至遠達中國。這個交通樞紐的位置,決定了他是拉丁,希臘和猶太各種文化的匯集處,被形容為早期的紐約,海上維也納,咖啡之城。
Trieste的Wappen(城標?我不知道這個怎麽翻譯好,好像我們中國的地區和城市沒這個習慣,就是一個盾牌一樣的東西,比如我們村的是一個錨)。
James Joyce在Trieste的雕像——人家愛爾蘭人,隻是在Trieste住過幾天,就被Trieste毫不客氣當自己人了。
還想起一個笑話。歐洲人一向對文學藝術這方麵比較推崇。歌德席勒貝多芬莫紮特這些人,可能隻要他們住過的地方你都能找到痕跡,最常見就是雕像。而其他的比如政客一般是沒有資格被塑像的。幾年前中國人(忘了是哪個城市出麵),送給Trier一個馬克思的雕像(肯定還有別的禮物以示友好嘛沒什麽的),結果Trier市民抗議,不許戳出來。弄得市長很為難,不擺出來吧對不起中國,擺出來吧得罪當地民眾,一直吵了好久——我不知道最後怎麽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