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逝(3)

臘月二十八是祖母的生日，全家按例要慶祝一番，外地的姑姑一家這一天也會回來，家裏異常熱鬧，過年的大幕正式拉開。小時候，從這一天起，每天都會很開心。二十九一天會在忙忙碌碌地準備過年中度過。到了大年三十這一天，對於我們家而言，就是真正的過年了。一大早，父親會帶我去上墳祭祖。回到家我就幫父親開始貼春聯。這一切忙完，基本就到中午了。吃過午飯，下午大人就開始準備年夜飯了。一般是父親準備飯菜，母親和祖母包餃子，我一般會幫大人打下手，這一天都是忙碌和快樂的。晚上，父親就會把家譜掛起來，然後擺上供桌，擺上祖父的照片。還會把家裏平時不用的的幾個看起來非常古老的八仙碗找出來擺貢品用，然後倒上酒和茶，再點上香和蠟燭。這一切會把家裏的年味推向頂點。等一切準備就緒，全家人就坐在一起一邊看電視一般吃年夜飯。這時候是全家人一年中最快樂的時候了。我記得有一年母親對我說，我和你爸辛辛苦苦這一年，就是為了這一天。這句話在我幼小的心靈裏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過了幾十年依舊記憶如新。

寫上麵這些文字的時候，感覺像是在記錄上輩子的事情一樣，居然是發生在如此遙遠之前的事情。我最後一次和家人一起過這種傳統意義上的年也是在2008年的春節了，距今已經過去了1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