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故事

講述一個個真實發生的小故事。從媒體報道中收集編譯而來。
正文

四病區內的黒手

(2019-11-08 19:55:08) 下一個

1991年3月25日清晨5點,醫生查理斯·漢內亞卡拉(Charith Hannayakkara)夫婦被電話鈴驚醒,太太接聽電話,轉頭對丈夫說:“是醫院來的,四病區”。一聽到“四病區”,醫生臉色一變,急忙從妻子手中接過電話。
電話那頭,護士珍妮特·伍茲(Janet Woods)急切地說:“是保羅,他又暈過去了!”
查理斯醫生說:“我馬上來”。他放下電話,匆匆穿衣出門趕往醫院。

  

保羅·克蘭普頓(Paul Crampton)是一個5個月大的嬰兒。他是5天前,1991年3月20日,因為胸部感染,細支氣管炎,住進格蘭瑟姆(Grantham)醫院,英國林肯郡格蘭瑟姆鎮的醫院。格蘭瑟姆鎮是前英國首相瑪格麗特·撒切爾夫人的出生地。

 

當時,保羅的全科醫生愛莉斯·肯農(Ellice Cannon)對保羅的父親,大衛·克蘭普頓(David Cramptom),說:“嬰兒呼吸道感染不是嚴重的病,有成熟的方法治療。幾天就會好。”
畢竟要住院,大衛有些擔心,聽了愛莉斯的解釋,也就放心了。

但在23號,星期六,保羅突然出現不明原因的暈厥。後來逐漸好轉。查理斯醫生整個周末都密切關注保羅。到星期天,查理斯回家之前,巡查了四病區,見保羅活潑正常,應該差不多可以出院了。但現在,查理斯醫生回家還不到一天,保羅又出事了。

讓查理斯醫生如此緊張不安的不僅是保羅的病情,更是籠罩在四病區上的神秘陰雲。
四病區是嬰幼兒專屬病區。
從2月下旬開始,四病區不斷有病人出現不明原因的緊急狀況,例如,病人凱莉·戴斯蒙德(Kayleigh Desmond)突然心髒病發作。心髒病是中老年人的病。一個孩子心髒病發作,就好像嶄新的汽車的發動機壞了,是不可思議的。還有,病人克萊爾·派克(Clare Peck)突然生命垂危,她體內的鉀嚴重超標。食物裏的鉀含量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造成突然的致命的鉀超標。
短短兩個月,已經發生了二十幾起事件,甚至有3名病人死亡。要知道,四病區在過去兩年裏,也才隻有一名兒童死亡。
醫院對四病區進行全麵消毒,熏蒸候診室,走廊等處。但現在,又一名病人第二次出事。

查理斯醫生趕到醫院不久,保羅的父親大衛也來到醫院。他不是聽到什麽消息而趕來。他還以為他兒子快出院了,心情輕鬆地來到醫院,卻發現醫院裏氣氛緊張,人們慌慌亂亂跑來跑去。他看到人們圍在他兒子病床前,有護士珍妮特,護士瑪麗·裏特(Mary Reet),她是高級護士,護士貝弗利·艾利特(Beverley Allitt),醫生查理斯,醫生愛莉斯。

查理斯醫生告訴大衛,保羅又暈過去了,正在找原因。

護士貝弗利跟高級護士瑪麗說:保羅這是低血糖的表現。
瑪麗說:保羅是呼吸道感染,我們根本沒給他用過降糖藥啊!
查理斯醫生立刻安排了檢驗。果然,保羅的血糖極低。人體器官的細胞要靠血糖來工作,比如心髒細胞,腦細胞,等,血糖過低,細胞不能工作,就有生命危險。
原因找到了,高級護士瑪麗讚揚了護士貝弗利。護士珍妮特在一旁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立刻給保羅注射了葡萄糖,然後將保羅送入治療室做進一步治療。保羅很快康複了。

但是,人們疑惑的是,保羅的低血糖是怎麽造成的?在得到答案前,醫院方麵對四病區安排了嚴密的警戒措施。進入四病區需要密碼。過去,四病區是個開放的病區,大人孩子進進出出,到處隨意亂竄。現在,這裏管理的像監獄。

但這樣的警戒措施沒起作用。3天後,星期四,護士貝西(Bessie)報告保羅的情況又惡化了。查理斯醫生立刻讓把保羅送往女皇醫院。高級護士瑪麗讓護士貝弗利跟隨救護車護送保羅去女皇醫院。保羅在女皇醫院康複了。他沒有再回格蘭瑟姆醫院。

在將保羅送往女皇醫院之前,給保羅抽取了血液樣本。在保羅到達女皇醫院後幾個小時,又抽取了血液樣本。後來偵查案情時,比較了這兩次血樣,證明保羅被人注射了高劑量的胰島素。

此時,格蘭瑟姆醫院的四病區似乎恢複了正常生活:新病人住進來,痊愈了,出院。

4月5日,女嬰貝基·菲利普斯(Becky Phillips)因為腸胃炎入院。當晚7點,她情況不好,她的眼睛閃爍,進了加護病房。當班的兩位醫生對她進行了檢查,然後出了病房,討論應該給她什麽藥物。10分鍾後,兩位醫生回到病房,發現貝基已經死亡。他們抽取了貝基的血液作為以後分析的樣本。後來的檢驗發現, 貝基 被注射了一整針筒的胰島素。
但當時,他們猜測,貝基是受到一種致命細菌或病毒的感染。貝基有個雙胞胎姐妹,凱蒂(Katie)。如果是這樣的話,凱蒂在家也許也已經受到感染。那就必須盡快讓凱蒂來醫院檢查。
他們聯係了凱蒂的父母。告知他們貝基的死訊以及他們對凱蒂的擔憂。凱蒂被盡快送到了醫院。護士珍妮特當班,進來照顧凱蒂。凱蒂的父親說,不,我不要她來照顧凱蒂,讓貝弗利來看護。於是貝弗利被安排照顧凱蒂。凱蒂的父母還讓貝弗利當凱蒂的教母。
4月7日,女嬰凱蒂病危。醫院搶救了她的生命,但她已經遭受了永久的腦損傷。

護士珍妮特找到高級護士瑪麗,她認為護士貝弗利很可疑:“為什麽她總是在出事現場?為什麽她總是知道出事原因?” 瑪麗讓她不要懷疑同事。

現在,醫院已經無計可施了。於是,報了警。
警方對醫院的報案十分重視。組成了專門的偵辦小組,由偵探保羅·瓊斯(Paul Jones)擔任組長。保羅·瓊斯的雙胞胎兄弟尼爾·瓊斯(Neil Jones)也是偵辦小組成員。這是倆兄弟30多年的偵探生涯中,唯一的一次共同偵查一個案子。

警察們開始約談醫生護士。醫院裏的氣氛有點人人自危,生怕懷疑上自己。

警察們也有自己的困難。他們缺乏醫藥方麵的專業知識。在調查了解一個個事件的過程中,他們也在學習。

在調查了4個星期後,保羅和尼爾倆兄弟來到院長辦公室,告訴院長,他們找到了最大嫌疑人,來和院長商量下一步行動。
警察們是這樣調查的:他們了解了每一起事件的性質和可能的作案方式,從而得出凶手的作案時間。比如,有的是心髒病發作,那有可能是往血管裏打空氣;有的是鉀超標,那可能是藥品。最多事件的是低血糖,這應該是注射胰島素。注射胰島素後,半個小時發病。那麽,發病前半個小時,在病房的人就有可能是凶手。
保羅和尼爾給院長看他們繪製的一張表格,列出了每次事件的作案時間,在這些時間裏,在相應病房裏的醫護人員名單。
由於作案時間以及人員出現時間都不能精確地確定,所以,在每個事件上列出的可能作案人都不止一個。有的人出現在這個事件上,但不出現在另一個事件上。
隻有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所有26個事件上。那就是護士貝弗利!
院長說:“原來是她呀!那要看住她,別讓她再害人!” 院長馬上要叫人。院長是吃夠了四病區的苦頭了。保羅笑著攔住了院長,“這些天,警察們進進出出,我們已經暗中監視她了。”
院長放下心來:“你們的證據夠了嗎?還是說再監視她,抓現行?”
保羅說,那樣可能比較危險,萬一沒看住,再出人命就糟了。院長也說,是的,無論如何不能再出事故了。
尼爾對院長說:“我們還了解到一個重要情況。作案用的藥都是鎖起來的,像胰島素,鎖在冰箱裏。在2月14日,冰箱鑰匙丟了。丟之前,鑰匙在貝弗利手中。四病區的怪事就是自從鑰匙丟了之後開始的。”
根據尼爾的辦案經驗,在強有力的證據麵前,作案人一般都頂不住審問,會作不同程度的交代或辯解,以緩解壓力。
三個人商量的結果是,盡快開始訊問貝弗利。

很快對貝弗利展開訊問,但貝弗利對訊問的反應完完全全出乎尼爾的意料。林肯郡警察局保存了8個小時的訊問錄音。錄音顯示了冷靜的貝弗利與尼爾的周旋。下麵來聽聽其中的一些對話。

尼爾:這個對話是被錄音的。我是尼爾·瓊斯,是任職格蘭瑟姆鎮警察局的偵探。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全名嗎?
貝弗利:貝弗利·蓋爾·艾利特
尼爾:好的。我必須告訴你,貝弗利,你可以保持沉默,除非你自願說話。你說的任何話在將來都會被當作呈堂證供,你明白嗎?
貝弗利:明白。
尼爾:很好。我們先來談談嬰兒保羅的基本情況,以後我們會回頭提出更多的問題。那麽,你那次是在9點下班?
貝弗利:是的,是晚上9點。
尼爾:你還做了什麽嗎?
貝弗利:我可能測了血糖,但是那個時候貝西已經進來了,她拿來了保羅的奶瓶。他很餓,他可以把一奶瓶全喝了。

從貝弗利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在壓力下,她很冷靜。也很配合,甚至是高興地配合,顯得是一個無辜的護士。

尼爾:對保羅星期四的狀況,是你幹的嗎?
貝弗利:我與此無關。我隻是給他喂食。因為挑選我來照顧那一個區域。他要吃的,我就進去喂他。
尼爾:現在的懷疑是,你可以給他一些東西,來傷害他,比如在食物裏,或者是注射。
貝弗利:沒有要給他的注射,他不需要任何注射,
尼爾:是沒有治療計劃中的注射。
貝弗利:不是,是完全都沒有。
尼爾:也許是計劃外的注射。
貝弗利:我沒有鑰匙,瑪麗·裏特有,她掌管鑰匙。我沒有鑰匙,因為我不需要鑰匙。
尼爾:現在,如果你看看其它幾天,他幾次遭到低血糖攻擊。一個最基本的事實是,每次你都在,
貝弗利:嗯哼
尼爾:當你不在時…

尼爾停頓了一下,為擊出一記重拳做準備。貝弗利先接上來,替尼爾說了,

貝弗利:他都是好好的。
尼爾:他都是好好的!!

尼爾按原計劃加重語氣說出這句話,但已經沒有原計劃的重拳效果了。而且貝弗利展開反擊。

貝弗利:在所有我當班的時候,我都去幹這個事,你認為我會那麽傻嗎?
尼爾:我不知道你有多傻,在這方麵或那方麵
貝弗利:你真這樣認為嗎?真的嗎?
尼爾:我們隻關注事實…
貝弗利:總有那些壞事情,而且你不想去兒童病房去期待那種事情。你去那裏,你認為兒童病房的確是很好的地方,你照顧孩子,他們會變得更好。您不會想到那些事情,就像,它們可以像…看到嬰兒進來而死亡,很難。那些事情影響到我,讓我難受。

尼爾從時間方麵入手。

尼爾:你午飯是什麽時間?
貝弗利:我午飯是1點20分左右。
尼爾:在星期四那天,你準確的吃完午飯時間是什麽時候?
貝弗利:我在1點10分或1點15分回到病區。
尼爾:你怎麽記得的?
貝弗利:我記得護士長已經開始做分發了。分發是在1點開始。

尼爾繼續緊逼。

尼爾:保羅在24號出事,不過,是在你離開後半小時發生的,
貝弗利:嗯哼

貝弗利輕描淡寫地表示同意尼爾的陳述。等於是說,那又怎麽樣?

尼爾:你那天曾經與保羅單獨在一起嗎?
貝弗利:沒有,沒有單獨在一起。生理師在那,他的媽媽也在那,除非她跑去喝咖啡什麽的。
尼爾:你認為他那天的情況是什麽樣的?
貝弗利:他挺好的。他血糖升高3倍了,他一直在笑。他肯定比我在星期六看他時精神頭大多了,他高興多了。

尼爾訊問星期天晚上也是星期一清晨那一次出事。

尼爾:媽媽在病房嗎?
貝弗利:是的,媽媽在病房。
尼爾:你那天有任何時候和他單獨在一起嗎?
貝弗利:那個清晨?沒有,沒有,我不認為有。沒有,我沒有。
尼爾:完全沒有?他有沒有一個人在病房的時候?
貝弗利:那個清晨?也許他媽媽出去喝咖啡或休息,或去吃早餐什麽的。

尼爾轉到貝基和凱蒂的案子。

尼爾:凱蒂是怎麽回事?我們已經談過這個案子。關於你是她的教母是怎麽一回事?
貝弗利笑了笑,說:是的,我是她的教母。
尼爾:那麽,自然地,你比其它人都更接近她。
貝弗利:是的。不過,我並不想那麽接近。這個家庭挺有意思的。我的意思是,首先,他們要我當教母的理由就很奇怪。
尼爾:什麽意思?
貝弗利:那位父親非常有意思,他總是很在意由誰來照顧他女兒,總是說:“不,不,我不要她照顧她”,“我不要她們照顧她”。比如護士珍妮特,他不想要她在那裏。
尼爾:是的,那是因為她的另一個姐妹死了?
貝弗利:我不知道。關於這個,我一點兒也不知道。

尼爾直接進逼。

尼爾:貝基是被注射胰島素致死,隻有你當時有可能。
貝弗利:我從哪弄胰島素?
尼爾:你工作的地方就有胰島素。
貝弗利:可是我沒有鑰匙啊,我怎麽能拿到?
尼爾:可是已經發生了丟失鑰匙的事情,這不就說明問題了嗎?
貝弗利:我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冰箱裏到底有多少盒藥。
尼爾:但是,你知道那裏有胰島素。
貝弗利:是的,當然,我知道那裏有胰島素。

尼爾追問丟失鑰匙的事。

尼爾: 鑰匙丟了,最後一個需要用鑰匙的護士,簽名接過了鑰匙。所以,鑰匙丟失的唯一時間是在…
貝弗利:是在我拿著的時候。
尼爾: 是在你手上的時候。
貝弗利:可是,它並不在那兒。
尼爾: 對不起?
貝弗利:顯然,它並不在那兒。她交給我一串鑰匙時,我沒看。我們都不會看的,對不對?你就是接過一串鑰匙,繼續工作。當我去到冰箱,想拿冰箱鑰匙,它不在那兒。
尼爾: 但我們知道,12點鍾時,鑰匙是在的,對嗎?因為一個孩子需要滴眼液,鑰匙還在。

貝弗利對尼爾的話隻是聳聳肩膀。尼爾不想放過這件重要的事情。

尼爾: 我想從頭談談鑰匙的問題。今年2月14日,危險藥品櫃的鑰匙丟失了。
貝弗利:不對,是冰箱鑰匙。是冰箱鑰匙丟失了。
尼爾: 那麽,在鑰匙環上有危險藥品櫃的鑰匙,冰箱鑰匙,和其它15把鑰匙。
貝弗利:是的,一大堆鑰匙。
尼爾: 那一大堆鑰匙丟了嗎?
貝弗利:不是,我記得隻有冰箱鑰匙丟了。
尼爾: 但你記得藥品是保管在病區的冰箱裏,對嗎?
貝弗利:是的。

尼爾繼續逼問。

尼爾: 那麽,從頭告訴我關於丟失這單獨一把鑰匙的事。請你講清楚,那把鑰匙是在哪裏保管的,在鑰匙環的什麽地方,等等。
貝弗利:好的。那把鑰匙和一大堆其它鑰匙一起在一個鑰匙環上。有藥品手推車的鑰匙,有冰箱鑰匙,還有一大堆其它鑰匙,我從來沒用過。所以,
尼爾: 誰負責保管這一大堆鑰匙?
貝弗利:當班的高級護士。
尼爾: 你記得2月14號嗎?
貝弗利:是的,我記得。
尼爾: 講講那天的情況。
貝弗利:好的。那個職員護士(staff nurse)讓我來幫忙,幫助進行下午茶時間的給藥,那是大約5點鍾。所以,必須去隔間3和隔間4。她讓我去冰箱取滴液,滴眼液,滴耳液,類似那樣的藥。所以,她給了我那一堆鑰匙。我就去了冰箱,去到那兒,從鑰匙環上取冰箱鑰匙,鑰匙不在環上,根本就不在。說老實話,我就不應該拿那些鑰匙,因為我不夠級別,可是在那個時候,就讓我去了。反正我告訴職員護士了,她告訴了當班護士長。據我所知,當班護士長去取了備用鑰匙,事情就這麽解決了。

尼爾: 那麽保管胰島素的鑰匙丟了。而那個孩子,你說他健康正常,然後,你很驚奇他的胰島素突然異常升高?
貝弗利:是的。
尼爾: 血液樣品已經被檢驗過了,我們已經知道胰島素是非常高。
貝弗利:我不知道這件事。
尼爾: 在保羅的三次出事,你都在。那次1點鍾你離開,你有時間進行注射,正好時間吻合,因為胰島素需要半個小時起作用。
貝弗利:她媽媽在那裏。
尼爾: 那個時候沒有人在房間裏。

以上是一段關鍵對話。她承認了自己在案發現場的時間點,同時,警察已經確認了,在那個時間點上,沒有其它人在案發現場。

但自始至終,在8個小時的訊問中,她都是態度輕鬆地表示,所有事情與我無關。
因為這個案子牽涉很多醫藥專業方麵的細節,警察們對這些是外行,準備案子的材料很費時間。貝弗利沒有認罪,就不能一直拘留著她。隻好先讓她交保候審。

保釋後,許多媒體來追著貝弗利采訪。她的一個同事給她提供了一個在彼得伯勒(Peterborough)的地方去住,可以躲開媒體。她去住了幾天,在彼得伯勒另外租了一個房子住。那所房子裏住著一個17歲的男孩喬納森·喬布森·尤恩(Jonathan Jobsonyounn),男孩的父母,男孩的祖母。祖母有糖尿病,每天要吃藥片。
一天,突然,那家人的小獵犬在草坪上,嘴巴起泡沫,痛苦地滾動。貝弗利給它吃了祖母的降糖藥。
她給喬納森一瓶飲料喝,喬納森看到飲料上漂了一些粉末,也沒在意,喝了飲料,倆人去購物中心,然後,喬納森就暈倒了。那些粉末是祖母的降糖藥碾碎的。

貝弗利在保釋期間的行為讓警察們很不理解。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四病區案子的主要嫌疑人嗎?

貝弗利被法庭定罪。被判無期徒刑。40年後可以申請假釋。但在2017年,上訴法庭將40年減為30年。也就是說,在2021年,她就可以申請假釋了。考慮到她殺了4個孩子,傷害了十幾個孩子,法庭對她的寬大簡直不可思議。

 

有人把貝弗利的行為歸因於一種罕見的病症,叫作“代理的蒙森豪森症” (Munchausens by proxy)。患蒙森豪森症的人會自殘。患代理的蒙森豪森症會殘害他人。

警探尼爾說:“別跟我胡扯什麽蒙森豪森症,她就是個魔鬼”
警探保羅說:“她根本不是人”
查理斯醫生對此完全同意:“她就是個純粹的魔鬼”

英國婦女弗洛倫斯·南丁格爾(Florence Nightingale)開創了現代護理和護士職業,護士成為現代醫療不可或缺的一環。護士被譽為白衣天使。但不幸的是,還有極個別披著天使外衣的魔鬼混雜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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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故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HBW' 的評論 : 據說刺青過程很疼 :-)
真實故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BeijingGirl1' 的評論 : 就是啊,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人。謝謝惠顧!
HBW 回複 悄悄話 所以以後遇到身體大麵積刺青的人要小心。大麵積刺青就是有自殘傾向。
BeijingGirl1 回複 悄悄話 貝弗利似乎不能控製地要傷害別人,真象是病得厲害。 “患蒙森豪森症的人會自殘。患代理的蒙森豪森症會殘害他人”。 謝謝博主的故事。 很喜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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