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法拉盛 - 紐約新中國城 一
疫情三年了,從未走出國門。美國雖然去年就已經開放,但無奈這一年都在忙於搬家,裝修。去年感恩節的黑五(black Friday),多年的老友找到了乘坐地中海郵輪的好deal,時間是5/1 – 5/9。我和老婆趕緊報名參加了。
洛杉磯(Lose Angeles)沒有直飛意大利登船港口城市熱亞那(Genoa)的航班,而離熱亞那最近的意大利大城市是米蘭(Milan)。但洛杉磯也沒有直飛米蘭的航班,這有點出乎意料。考慮到轉機聯飛太辛苦,買商務倉還有點不合算,因隻有8個小時(紐約 – 米蘭)的飛行時間。做為折中方案,老傢夥選擇來回在紐約(New York)各住一晚,歇口氣再飛。總共9個小時的時差分為成3 + 6兩次倒,實踐證明這比倒一次好很多。
紐約飛米蘭的飛機是晚上8點多的,為了打發一個白天的時間,我們坐地鐵去了久負盛名的紐約新中國城 - 法拉盛 (Flushing)。
算起來,我來紐約起碼十多次了,但還從沒去過法拉盛。改革開放以來,大批中國人赴美,紐約曼哈頓島上的唐人街(China Town)已經不堪重負,華人們開始在紐約附近尋找新的聚集地。於是,一個新的,比紐約唐人街大很多倍的華人城鎮 - 法拉盛誕生了。它位於紐約市的皇後區,號稱美國東部第一大華人聚集地,也是全美僅次於舊金山唐人街的第二大華人集居地。
乘坐地鐵#7線,就可以從曼哈頓的時代廣場(Time Square)直達法拉盛的緬街(Main St)。我們就是乘坐這條地鐵去的,現在乘地鐵已不需要買token了,直接在入口處刷信用卡即可。紐約老舊的地鐵一百多年了(1904年10月27日第一條線運營),但仍在24小時高效地為人們服務。車站候車的厚重的原木條凳雖破舊不堪,有礙觀瞻,也仍在繼續為人們提供歇息的場所。接近法拉盛時,列車開到了地麵上,地鐵成了“綠皮”火車。
站在法拉盛街頭放眼望去,滿街都是黃皮膚、黑頭發的中國人,耳朵聽到的是略帶各地口音的普通話。偶而有幾個白人或黑人走過,他們反而成了異類(外國人)。全中文的路牌加上熟悉的鄉音,走在這裏仿佛回到了國內的一個普通的小縣城。由於紐約房價太高,有些人選擇在曼哈頓工作,而住在法拉盛。雖然工作、居住不在一地有些不便,但兩地也就僅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的車程。
要是比較紐約的唐人街和法拉盛,明顯的感覺是這兩個華人聚集地不在同一檔次上。一是法拉盛的街道比較寬,街麵也比較整齊,商店的商品陳列有序,完全沒有紐約唐人街那種髒亂差的感覺。二是法拉盛的新移民多,總體受教育程度相對高一些。
法拉盛和紐約華埠居民還有兩點不同,一是紐約華埠主要以福建人和廣東人為主,而這裏的居民則來自中國的各個省份;另一個是法拉盛不僅有華人居住,也有相當多的韓國人,形成了韓人圈,而紐約唐人街基本上都是華人。
人們說,在紐約甚至整個美國,能品嚐到最地道的中餐,能感受到最是“家鄉”氛圍的地方,一定是法拉盛。在紐約的許多華人,周末經常會來法拉盛和朋友吃飯聚會、消遣放鬆。是的,人們來法拉盛主要就是為了那永遠難以改變的中國胃。
這裏上海風味的“南翔小籠包”小有名氣,連續九年候選為米其林餐廳。盡管隻是午餐時間,也不是周末,我們還是等了十來分鍾才得以入座,我這個“上海人”終於在美國嚐到了地道的家鄉菜。別搞錯了,我當然不是上海人,但是東北出生的老婆因為我“凡事斤斤計較”,總動不動就半開玩笑地“罵”我是“上海小男人”。出國前,常去上海出差。一次在大馬路上,居然碰到有人用上海話向我問路,讓我自嗨了很久,回來還向老婆炫耀,越發坐實了“上海人”的名分。這次坐郵輪,朋友中有兩位上海女士每晚都和我們一桌吃飯。開始相互介紹自己祖籍時,我故意讓大家猜,結果兩位上海人竟異口同聲地說我是上海人。。。老婆異國他鄉遇知音呀,她“罵”我當隻是氣話,但碰到真的上海人說我是上海人,這讓我有了“名至實歸”的感覺哈。
吃飽喝足,時間還有富裕,又陪老婆逛了一下當地的大街小巷和百貨商場,多麵考察了一番法拉盛。法拉盛的中餐美食最具殺傷力,而且價格也不算貴,因為這裏有太多的競爭,下次有機會當會再來嚐試其它佳肴。
二零二三年五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