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黃花分外香

戰地黃花分外香

兵團往事 - 23

 

題目取自毛澤東1929 年所作《采桑子·重陽》中的一句，我這個歲數並經曆過文革的老同誌應該無人不曉吧。這裏的“戰地”是指紅軍創立的閩西農村根據地，當時外有敵人包圍，內有地主民團的擾亂。詩人一生信奉“與人鬥，其樂無窮”，他筆下的“黃花”， 根據大多數鑒賞家的注釋是經過硝煙炮火的洗禮，依然滿山遍野綻黃吐芳的的菊花。 “黃花”因“戰地”而顯得格外美麗。

我家前院種了一小片“黃花”，每年初夏至深秋期間都會在陽光下怒放。 “戰地”似也至不牽強附會，因為地處美帝敵後嘛。

我沒有機會見過詩人筆下祖國南方滿山遍野綻黃吐芳的的菊花（chrysanthemum），但忘不了盛夏“北大荒”的滿山遍野一簇一簇綻放的“黃花（daylily）”。那黃花和我家前院的一模一樣，令老家夥見景生情，往事聯翩。

戰地黃花

想起來已是近50年前了，但仿佛就在昨天。到“北大荒”的第三年，連隊為我們100多號知青專門蓋了一棟全磚（老職工則多是土坯房）的平房宿舍，因為麵積是400 平方米，我們簡稱“四百米”。我那時在一排一班當瓦工，“四百米”前麵有一段牆是我親手一磚一磚砌起來的。那年回去，還憑記憶專門去那一麵磚牆瞻仰良久。宿舍有兩個大門，男女分開。每當黃花盛開的季節，常見女生那一半的窗戶邊和大門口掛滿了一串一串的黃花花蕾。後來才明白，原來我們吃的黃花菜就是這樣由這些新鮮的黃花的花蕾晾曬而成的。女生們懂得孝順，她們趁探親假時，把這些野生無汙染的幹黃花菜帶回家，孝敬父母和家人。那時農活很忙且累，我真心佩服那些女生們忙中偷閑跑到大荒野地裏采摘黃花蓓蕾的幹勁。哪象我們這些禿小子，“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黃花的花蕾 - 黃花菜

此黃花非彼黃花，菊花豈能與黃花菜相提並論？但我懷疑詩人詩中的黃花就是我家前院的這種同科的多年生草本植物。可惜人已作古，無從考證。也罷，正應了老百姓的話：“黃瓜菜都涼了”。。。

 

二零二零年七月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