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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說字———中國的書法的七成以上是積極分子書法

(2025-01-01 01:41:09) 下一個

 

新年說字———中國的書法的七成以上是積極分子書法

 

 

 

周慧珺書法我識

 

看周慧珺寫字的帖。她寫字,不像亂書,射書,做行為藝術,而她筆下的字,則是盡數的表演。

 

有個評價說,周女士的書法,把已斷了的宋以來的書法鏈子給接上了,還加入了時代因素。

 

周女士寫字出名是在文革最熱嘈時,她寫的《智取威虎山》唱詞帖,和另一本《雷鋒日記》正楷字帖是當時不多的暢銷字帖。

 

《智取威虎山》寫得很傾情,比《雷鋒日記》投入得多。周女士筆下,透露出不少跨過那時代的審美意趣,但似乎沒壓住她的時代激情。看《聖教序》《大麻姑帖》《神策軍碑》,會聯想到周女士的《智》唱詞帖。這些字,有股時代積極分子的味道。

 

周女士的《智》帖,很像與其同時的上海灘上的《海港》《新民晚報》,在順應時代潮流中,耍點“手把紅旗旗不濕”的白相相。也很像另一副江南風骨:“不說白不說,說了也白說,白說也要說”。

 

改開後,周女士書法精進,個人審美的部分看著增加,跟隨著時代的“越中國,越世界”的路子,把宋以後就斷了的書法鏈子給接上了。這次,周女士是毫無顧忌地全方位展現自己的書法。但看多了一點點,又覺得,周女士這回比寫《智》帖時,不但傾情,把自己全部給搭進去了。用她的話說“這一輩子過的很簡單,就做了書法這一件事”。

 

(衍文:原來,活出自己,也可以是響應“活出自己”的時代號召的。)

 

沒見過周女士寫小字。公論是,周女士尤其擅長行書。

 

自己讀過的書法史這樣說,晉人,寫字,唐人,秀字,宋人,玩字,元明清,一會兒玩一會兒秀一會兒寫。總之,晉以後,就是個好好字不好好寫。字是用來寫的本意,練書法的人,不大在意了。

 

周女士的書法,寫的全是走上T台的字,傳承的是唐之後字是用來秀的遺風。

 

( 衍文:讀書法史,不由地想,好好的東西,像四大發明等等,怎麽弄弄弄弄,就弄成個怪模樣呢?這民族的眼神不東張西望,怎麽可能把字寫成鄭板橋那樣,寫成漆書亂書醜書?周女士怎麽就會寫表演字昵?

 

三毛演文章,最後一演是自殺;瓊瑤,好些。讀,周女士書法,會覺得她這個人,表演寫字,表演得得分不清她在字裏還是在字外了。

 

周女士的字,把表演寫字去掉了,幾乎一無所有。而她學的米字,則是把表演去掉,還剩有米芾的尺牘。尺牘才是書法的底色。

 

蘭亭序,祭侄文稿,寒食帖,都不是尺牘。書法以此為楷模,是把麵子當裏子看,看走眼了。周女士就是其中之一。

 

寫信,也寫得像書法,像毛澤東給張玉鳳的“我想你”,就是表演到不知道寫不表演的字。而隻寫書法不寫信的書法,多經不住幾回扒拉,“顏如玉黃金屋”的底色不難看到。)

 

小視頻中有讚美米芾舞鶴賦的。米之刷,用於寫大字的,是道道地地的寫字表演法。周女士,有樣學樣。

 

正常的民族,寫字求便捷,易識。用它來做美術的,就成專門,專家和想成專家的去學,如教堂中的古羅馬文,清真寺中的經文。晉書,頗有此風,如那時的章草,楷,行。不曾想,竟演變成所有識字人的書法全民永恒大賽。隻是,現代,“字是男人的皮”的地方 ,還剩下幾個?別扯上日韓,他們可沒跟著這愚這蠢。

 

都要這樣說了:書法史是一部這樣的曆史:以往的簡,陋,齊整以致呆板,繁,難,到了晉,刪了繁難,致簡明,致便捷於寫,容易認識,至隋唐以後,又難起來,花起來,好好字不好好寫起來。到了周女士,完全看不到寫,隻能看到表演寫,展覽字。

 

說難聽了,米字是書寫的怪胎,生出了個周女士書法的畸型。或曰,不是他們的字“好看極了”,而是你把金魚當魚的原生態看了,把巴兒狗當藏驁了。

 

米字和周女士的字,有個共同點:積極分子的字,即激動著時代的激動,跟著振臂一呼,立即以書法相迎,相當得踴躍!

 

 

蔣介石的字,毛澤東的字

 

蔣介石的字,是工作字,政治字,賬本字。孫中山的字,也是這樣的字,袁世凱也是這樣的字。做事的人,寫字而已。

 

董必武周恩來的字,如上述。

 

毛澤東,為個人書寫習氣所控,將潦草的認知當作了行草的審美。毛澤東的字大部分都寫在A4那樣大的信箋上。

 

如果把毛的尺牘和蔣宋周董的尺牘放在一起,明顯的,毛的出奇,其他的一般。而尺牘要的就是便捷易識的一般。毛不得要領,由著性子,一種筆意,寫詩寫詞是它,寫便條寫信也是它。

 

習氣不成風格,怪異就是怪異。幾十年間,中國識字寫字的人,齊齊扒伏在毛揮灑習氣的書法之下,是解放後“沒想到,文化水平這麽低”的一個例子。

 

 

文革中抄大字報抄成書法家的啟功書法,寫《智取威虎山》行草字帖的周慧珺,他們字的內核,是積極分子書法。現在的積極分子書法則為射書,亂書,醜書。時代潮流執這些趕時髦人的“牛耳”。

 

唐代書法,多是積極分子書法。歐陽詢寫完公家字還有自己的尺牘,寫著玩。顏真卿寫《祭侄文稿》,都說是越寫越來情緒,仔細品那情緒,筆觸,好積極分子!

 

宋代書法,是消極分子書法。寫公家字是一副墨,寫尺牘是另一副墨。趙佶是皇帝,筆下瘦金體,支撐公文都夠嗆。蘇東坡書法,一看就要減肥;範仲淹,司馬光,寫的是公文體,可就是一副直打哈欠的樣子。蔡卞蔡襄宋高宗,都寫公家字體,可就是看了不提氣,工作積極性就是調動不起來。都說唐重法,宋重意,元重態….. 宋的意是想積極卻沒了力氣,轉向消極了。這有點像當下的躺平,姿態是極懶的,可一直在張望,一有機會,會直起身來,甚至會一下跳起來。

 

民國時期,魯迅,張大千,黃賓虹,齊白石等,是寫自己字的人。現在的中書協主席孫曉雲的字,一半以上也是寫自己的墨。不積極,不消極,才是正常的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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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illthere 回複 悄悄話 真巧!最新一期的《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報道(2014-12-21標題A BRUSH WITH POWER)在香港,宋朝卷軸的競標價達到了9500萬港元,但未能達到保留價格。或許將來一位私人買家可能會買下它。跨城而過的M+畫廊正在展出福建藝術家邱誌傑的作品,在視頻裝置中他複製了《蘭亭序》。他在一張宣紙上複製了一千遍。隨著邱先生的筆墨行進,文字變得難以辨認,“失去了意義和曆史價值”:這真是一個性格寫照。

"In Hong Kong bids for the Song-dynasty scroll reached HK$95m but it did not make its reserve price. A private buyer may nab it. Across the city the M+ gallery is showing the work of Qiu Zhijie, an artist from Fujian, replicating the Orchid Pavilion preface in a video installation. He copies it a thousand times on a single sheet of rice paper. As Mr Qiu’s brush progresses, the text becomes illegible, “losing meaning and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a true character stat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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