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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鄉明月|生活】第129期 一場“嘎嘎鬧心”的脫口秀

(2024-04-02 07:34:36) 下一個

【他鄉明月|生活】第129期 一場“嘎嘎鬧心”的脫口秀

嗨,聽到我聲音的親人和朋友,春天好呀!我是三小姐曉鸝。

 

哎呀,這兩天正是“一夜春風來,萬樹梨花開”的日子,頭一天看著剛露出星星點點白色的梨樹,一夜過後就是繁花滿枝。雪白的梨花印在蔚藍蔚藍的天幕上,總能讓人停下腳步,呆呆地看上半天。在小區裏走一圈,已經是滿園花開了。什麽金黃的連翹,紫粉色的玉蘭,粉嫩粉嫩的風信子,隨風飄蕩的垂櫻,還有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競相開放。一陣風吹過的時候,就會帶來若有若無的花香。天氣也終於慢慢暖和起來,可以脫下厚厚的棉衣了。

 

所以,周末去看脫口秀的時候就穿著單衣,感覺整個人都輕盈了許多。嗯,對,在周六我和同事一起去看了一場脫口秀。這還是我第一次在現場看脫口秀呢!以前都是在網上看《脫口秀大會》。我很喜歡那個節目,從第一期開始期期不拉,從最早的龐博、呼蘭、思文,到後來的李雪琴、徐誌勝、楊波,還有彈吉他的王勉,雙胞胎顏怡顏悅,再加上演漫才的大木和晃晃,我都印象深刻。他們講的那些社會時事、生活百態、搞笑段子,有時侯是諷刺社會現象,有時侯是自我解嘲,表現不同行業不同人物的生活百態,很多段子和梗都讓人笑出了眼淚。那時候我邊看節目邊覺得遺憾,就是不能到現場去看比賽,也不能去看他們的開放麥。心裏盤算著,哪次回去要是時間合適的話,一定去線下看一場他們的脫口秀的演出。

 

可是,後來因為大家都知道的“狗追鬆鼠”的段子事件,讓國內的脫口秀行業處於幾乎停頓的狀態,就更沒有機會看演出了。偶然翻翻以前的比賽,還挺懷念的。所以,前兩天有人在微信群裏轉了一個信息,說一個叫“拉瘋喜劇”的脫口秀社團在DC地區有線下的演出,正好在周六晚上,早鳥票還打折,就立馬點進去買了票。“拉瘋喜劇”其實就是英文“Crazy laugh”(Crazy是瘋狂,laugh是笑)這個詞的中文翻譯。我在網上大概翻了一下,看到他們是第一個在紐約、新澤西、和華盛頓DC地區演出的中文的脫口秀團體,當然他們也講英文的,不過是以中文為主。這是一個很新的團體,成立不過兩年時間,但是已經有了很多場的演出。這次演出的主角,是一個從國內來的以前在北京講脫口秀的演員,叫於是。於是發生了什麽的那個轉折詞“於是”兩個字。在美國,有兩個講脫口秀的中國人很有名,一個是黃西。就像他自己介紹自己的名字那樣,“黃瓜的黃,西瓜的西”。另外一個叫北美崔哥。但他們的表演我也隻在網上看過一些片段,並沒看過現場。

 

說起來,“脫口秀”是英文talk show的音譯,直譯為“談話表演”,但實際上它和真正名義上的talk show是兩回事。現在所謂的脫口秀實際上對應的英文單詞叫Stand-up Comedy,直譯是:“站著的喜劇”。是從talk show 分化出來的一個單人的幽默、搞笑的喜劇表演。和talk show是不一樣的。talk show 是西方從上個世紀以來非常流行的談話類節目。通常有一個幽默搞笑的主持人,每期邀請不同的嘉賓,以談話為形式,來討論某些觀點和現象,比如說國內的《實話實說》《鏘鏘三人行》。也有些會在中間有短暫的樂隊表演。我記得以前看過的《金星秀》就是這類節目。但是脫口秀它有點像傳統的單口相聲。但是,單口相聲都是講一個完整的故事,比如說馬三立老先生的《逗你玩》什麽的。但脫口秀它就不要求有完整的故事,主要還是用喜劇的方式來針砭時事。

 

國內的“脫口秀”算是一個新領域,十年前應該還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麽東東。最早參與的人也不多,很多演員都是有正式工作的,都是白天上班晚上兼職講“脫口秀”。但是,隨著2017年第一季《脫口秀大會》的推出,然後連辦了六屆,脫口秀這個行業一下子就繁榮起來,出現了很多職業的脫口秀演員,還有很多有名的段子。比如說李雪琴那個“宇宙的盡頭是鐵嶺”什麽的。我也是因為看這個節目才喜歡上這種表演形式的。節目主創人李誕說的那句“人人都可以說五分鍾的脫口秀”的這個口號,還是很深入人心的。所以,雖然我不知道誰是“於是”,但還是興致勃勃地買票去看秀。因為買的是早鳥票,加上稅一共不到32塊錢,合人民幣兩百多塊吧。哎,你看過線下的脫口秀嗎?不知道這個價錢和國內的比是怎麽樣的?

 

這次的演出是安排在坐落在DC城裏的喬治城大學裏的,我們趕到的時候已臨近開演了。 座位是誰先到誰坐前麵的,我們就落在了最後兩排。不過演員是站在台子上的,又有兩個大燈照著,倒是看得挺清楚的。不過,整個演出過程中是隻容許拍照不容許錄音和錄像。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對吧?人家想一個巧妙的段子和好笑的梗也不容易。

 

最先上台的是主持人,一個胖乎乎的小夥子,藝名就叫小帕,我猜是小胖的諧音。他很有經驗地和坐在前麵的觀眾互動著,慢慢把氣氛先炒起來。然後就是兩個嘉賓的表演。打頭陣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叫阿K,是個廣東人,她開始講脫口秀不過兩個月的時間,還有點生澀,但有那麽一兩個梗還是引得大家哈哈大笑的。比如她說廣東人喜歡用“阿”打頭叫人的名字,要是拜登到了廣州,那就得叫阿登什麽的,還挺搞笑的。第二個上場的是從新澤西那邊過來的一個小夥子,叫熊貓君。看名字以為是挺胖的像功夫熊貓那樣的一個,實際上是很清瘦的一個人,戴副眼鏡,斯斯文文的。他有了一年的脫口秀經曆,但他具體講了什麽,我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

 

開場嘉賓講完以後,“嘎嘎鬧心”專場的主講人於是登場。他是很有經驗的一個脫口秀演員,上場就拿主持人和嘉賓的表演現掛,開了幾句玩笑,一下子就引起了氣氛。然後引入主題,作自我介紹。解釋說為什麽專場的名字叫“嘎嘎鬧心”呢?因為他是東北人,“嘎嘎”是東北常用的一個語氣詞。然後說到東北人都是大個子,他一米七的個頭大家就說勉強夠用。那時候他故意裝作困惑地問大家說:“說我個子不高就不高唄,啥叫勉強夠用?那到啥時候就不夠用了?”這個問題,等他說了一個多小時的段子,臨近結尾了,說到合租房廁所不夠,大家不得不用廚房的洗菜池子洗漱的時候,才點出答案了——就是想要把洗菜的池子當廁所的小便池,那他的個子就不夠用!這也算是一個很好的call back,就是回應,就像是寫作文時候的首尾呼應,讓人聽得會心大笑。還有他講互聯網剛開始的時候,查包頭這個城市的時候,搜索的結果是:沒有找到搜索到此詞條。而且還很貼心地建議:是不是在查找“包工頭”?下麵還列了幾個啼笑皆非的搜索結果,什麽“用圍巾包頭”之類的。雖然有點誇張,但的確讓人想起互聯網剛興起的時候,真的是幾乎找不到小城市的信息。那在這一個多小時的表演當中,他講了很多段子,有辭職找工作的、主持婚禮的、坐地鐵的、租房子的、申請簽證的、入關的、在美國的中國人等等,也有一些對時事的諷刺什麽的,還挺緊湊的。不知不覺就笑到了最後。最後他還加演了一小段兒,來感謝當地的觀眾。可能是因為他在美國演出,有些段子裏就夾雜著英文,比如說他講入關的時候,開始一切都很順利,海關官員都已經開始蓋章了,又問了他一個問題:“Do you have any food?”他說當時就懵了,心想:“幹嘛問我有沒有吃的?他是不是餓了呀?餓了下班去吃飯啊,難道讓我給他點吃的?”當然最後才搞清楚,人家問的意思是“你有沒有帶任何食品種子之類的東西”,你知道那些東西是不容許入境的。他還講了幾個因為語言差異帶來的尷尬,鬧的笑話什麽的,都是中英混雜的。在美國生活的人,我們也常常說話的時候中英文混在一起講。所以,他講這種段子的時候,聽起來還挺自然親切的。

 

那天我們去得晚,到場的時候大燈已經關了。黑咕隆咚的,我大概掃了一眼,雖然看不太清楚,但大多數還是年輕人,我估計以喬治城大學的學生為主,應該。整個表演當中,大家都很配合,對很多段子心領神會。笑得嘻嘻哈哈的,氣氛是非常輕鬆的。雖然台上表演的人沒有徐誌勝那麽好笑,但他也是脫口秀行業的老人了。他在北京的時候,笑果的人去那兒演出,他也是常常去給那些演員當嘉賓的。他自己的專場《嘎嘎鬧心》,也是周奇墨當主持,徐誌勝和龐博去當過嘉賓的。所以,他的實力還是有的。我也聽得很輕鬆,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夜晚。不過,演到最後,他的一個卑微的請求,讓我就覺得很感慨。就是,他說:“我沒有任何主觀上要冒犯觀眾的意思,如果哪個段子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事後你可以來批評我、辱罵我、甚至毆打我,但千萬不要舉報我。”唉,怎麽說呢?你懂的。做這類節目也不容易,眾口難調,就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誰冒犯了誰。

 

但總的來說,整個晚上還是過得很開心的。“拉瘋”脫口秀在大華府地區還有開放麥,時間要是合適的話也可以去看看。真的,聽人家在台上說,有時候我自己都忍不住想衝上去說幾句。主要是,生活裏值得吐槽的事,和遇到的尷尬事太多了!把這些糗事集中起來說去說,既發泄了自己的負麵情緒,又給大家帶來了歡樂,多好!這就是最正向的“把自己的歡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對吧?哈哈哈。

 

好了,到這兒,這期去現場看脫口秀的節目就結束了。我過了一個很開心的周末,也希望你也感染到了我的開心。最後,還是謝謝你的支持、陪伴、和聆聽!生活就在說說笑笑中繼續著,咱們下期節目再見。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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