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裏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裏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裏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裏
非常感謝水鄉版主招呼我來這個新天地開眼界！可人到中年的我早已淡忘了愛的旋律。可巧，夏天回國的時候翻檢舊物，找到很多舊信箋和隨筆。下麵這篇是上大學的時候，寫給初中暗戀的那個男生的。這已是三十年前的文字了，雖然文中沒有一個愛字，但好歹意思還對，整理出來湊數。請多指教。配樂是網上找的古箏版《穿越時空的思念》。原本想自己彈，可惜扔了一個夏天手生的厲害。圖片也是網上偶然看見的，很有意思。可惜啊，那時候都沒敢去牽他的手。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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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無風的日子
——給L
“起風了。”朋友說。
我感到了一絲涼意。
其實，我記住你的那個日子，沒有風。天很晴，那溫潤的藍色，仿佛自己的心也融了進去。
你還記得嗎？
正是課間操時間，同學們蜂湧到教室外麵去。我把你交給我讓我檢查的筆記還給你（我是課代表呢)，麵紅耳赤卻故做瀟灑地盯著你。你發現了裏麵的秘密，眸子驚慌的竟不像個男生。秀俊的臉唰地漲紅了。我有點懊惱，不過就夾了枚精美的郵票而已！你那時正迷集郵，那是你渴望得到的一套中最別致最難尋到的一枚。
然後，你偷聲說：”以後別這樣，同學們知道了不好！”
然後，你合上夾著郵票的筆記，溜出教室。
我呆在桌邊，激動的楞住了。我的心是那枚精心剪下，細心泡過，用心晾幹，又小心翼翼地夾進你筆記裏的那枚郵票啊。我開心地咧咧嘴，而眼淚卻悄悄滾落。
我知道，我要表白什麽，要承受什麽。我知道，把那枚郵票送給你時，我們那不成故事的故事就結束了。你我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有碰頭的拐角。
可我真的很快樂。因為那個十四歲的日子，沒有風，天很晴很藍，甚至有鴿哨隱隱滑過。
再然後，就到了畢業。
你在留言本上鄭重寫下“再會”，沒有署名、稱呼、時間、標點，隻是筆跡深深地印透了紙張，落在下一頁上。
我問過你。你說：“莫非將來你會忘了我的名字？”
我說：“說不定呢。”
你終於還是沒寫，我也沒再強求。我明白你所謂的“再會”是再也不會了。照片中的你眼眸清澈，黑白分明，在我心中印成了一幅水墨畫。
說真的，自己不知怎麽就欣賞你了。你不粗獷也不雄健，溫柔細膩的像女孩。隻是，隻是那雙眼睛，那雙冰雪融成的眼睛啊，在我心湖裏無聲無息地重重疊疊，一波一波，微微漣漪著。其實那時候很傻，不明白自己喜歡的，是印在那雙眼睛裏簡單的青春。後來，但凡遇見雙眸清澈幹淨的人，不自覺地就會盯著人家看。卻原來，是因為你。
我好感謝上天，感謝他給了我一個無風的夏日，給了我一雙清澈的眼睛，給了我一段藍色的回憶。青春，因你而完美，因那個無風的日子而無悔無憾。
今夜，起風了。朋友告訴我。
我隻感到了一絲涼意。而你，在南方某個城市的校園裏，是否也感到有風輕輕掠過，吹動著你的窗簾？
九二年三月七日於師大四一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