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年四月三十：盡善盡美

爸媽：

 

最近忙房子的事，天天心裏亂糟糟的。有時候時間緊張，就把給你們要說的話先寫個題目掛在那兒，回頭再補。可是，等回頭看題目的時候，卻想不起要說什麽了。都說魚的記憶隻有七秒，我現在越來越像一條魚了。做過的事說過的話，轉頭就忘。常常把手機順手一擱，就找不到了。

 

今天就是這樣。看到題目卻不知道自己原打算說什麽。仔細回想，但日常細節就像被窗外的雨水洗過，沒留下一點痕跡......索性說點別的吧。

 

老大今天去打了疫苗。最初，我和老三對她打疫苗都不是很積極。一來她年輕，抵抗力強。二來疫苗畢竟出得倉促，不知是否會有副作用。可是最近，滿十六的高中生都開始打疫苗，我的班上時不時有人請假去打針。畢業班的學生尤其積極，差不多都打過了。老大向我們申請了好幾次要去打疫苗，她板著指頭給我算：“我關係最好的兩個朋友圈子裏，就我沒打！別人都至少打過一針，好些都打完兩針了！”

 

這兩天陸陸續續收到錄取了她的大學的信，一來提醒在截止日期前交押金，二來要求新生入學前打疫苗。也有可以入學以後再打的，但那時就要在學校隔離兩周。新生剛入學，人生地不熟的，多有不便。最好是在家就打好了針，萬一有反應還有人照顧。於是，我們同意她打疫苗。為了防止我們反悔，老大當時就約了最近的時間。

 

現在的疫苗比兩個月以前我打的時候要充裕的多，根本不用搶，不同距離打疫苗的地點隨便挑。她找了個離家最近的CVS。那是一家連鎖小百貨店，自帶藥鋪，門口有專人接待。排隊的人不多，沒等幾分鍾就輪到她了。

 

她提前就給我講好，打針的時候幫她拍張照片。一來作為紀念；二來留底，以防將來有用。我索性幫她錄了像。給她打針的是一個印度女孩，很年輕，慢聲細語，一邊講注意事項以及打完疫苗的反應和症狀，一邊給她消毒。說話間就打完了。觀察十五分鍾，沒有突發症狀，打道回府。

 

去的時候是她開車，回的時候她讓我開，怕萬一路上出狀況。老二陪她去的，倆人在後座上嘰嘰喳喳討論。老大問她以後要不要打，她笑得猶豫：“當然要打。我想打。可我怕打針，怎麽辦？”老大安慰她：“很快的，一下子就好，不疼。”老二還是很為難：“我不是怕疼，就是怕針。”也許是小時候做闌尾手術留下的陰影，她一直怕打針，現在都是高中生了還是怕。

 

嗯，雖然記不得原本想說什麽“盡善盡美”的事了，但嘮叨一下孩子打疫苗的事，你們聽了也放心一些。

 

我們都挺好的。別擔心，自己保重。

 

又，路邊的花壇裏開了一片粉色的花，是不是石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