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年五月十七：專屬蛋糕

爸媽：

 

這周是畢業班學生的最後一周課了，今天是麵對麵的最後一節中文課。我問他們感受如何，最多的回答是：“怪異！”

 

我想大約心情比較複雜吧？老大常說疫情毀了她們的畢業季，讓她沒有畢業生的感覺。直到最近才突然意識到真的要畢業了！她很傷心，不想離開她的朋友們。早上給我說昨晚半夜四點醒了就沒睡著。

 

我已不記得自己當年高中畢業時的細節了，但似乎沒有她這麽傷心，好像迫不及待地想去上大學，離開那個隻有一條主街的小城？反正從來沒有失眠過。

 

我說過，因為疫情，畢業班的很多活動都取消了。本來，去年秋季一開學，陸陸續續就會有很多活動。但直到現在，差不多所有的畢業生都打了疫苗之後，才有重點地開展了一些傳統項目。

 

今天就是曆年都有的一個活動——優秀畢業生集會。我記得老早以前提過一句，老大當選了。當時我還不懂那個英文單詞的意思呢。當然也沒想到會這麽正式：被表彰的學生不但有證書，而且有獎章。所有與會的學生、家長、老師都著正裝。老大當然不可能穿著正裝去上課，她把裙子和高跟鞋另外裝袋，放學後再換。

 

校長發證書的時候按學生姓名的英文字母排序，我沒想到老大竟會是第二個，等手忙腳亂地打開手機準備錄像時，她已拿到證書往回走了，隻拍到一個尾巴。發完證書，拍完集體照，就是自由活動了。學生們三五成群地在一起拍照，也有一家一家合影留念的。幫老大和同學拍合照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一個男生的眉毛長得非常特別：眉頭在中間頂到了一起，有黑又濃，就像用毛筆在眼睛上方畫了一個扁平的大寫的V字。如此明顯的特征，高中四年我居然沒注意到他！

 

這項活動，往年是要辦一場慶祝會的，有吃有喝。今年一切從簡，隻給每位同學準備了一個有這次活動名稱的專屬蛋糕，不能當場打開，等拿回家已糊到盒子上了。

 

別人家都是父母出席活動的。老三嫌專程跑一趟麻煩，便拜托老二代替他。回家看到照片和錄像，又後悔沒去。在我們的相冊裏挑挑揀揀，找了一組照片發朋友圈，也發到了兩家的家群裏。你們看見了嗎？

 

越到期末，畢業生的活動越多。往年家裏沒有畢業生，糊裏糊塗就過了。今年跟著老大一路親曆，才知道她們的高中和我們的高中真的真的不一樣！

 

你們剛上山，別忙著打掃衛生，別累著，要悠著點。

 

即此，多保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