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年五月十四：又哭又笑

爸媽：

 

孩子的成長啊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時間。一天一天慢慢變化，一時半會兒感覺不到。一段時間後驀然回首，便會驚奇地發覺有哪裏不一樣了。

 

家裏倆孩子個性截然不同。老大從小老成自律，明明是一個班裏年紀最小的，偏偏總是當班長之類的，在學習上從沒讓我們操過心。老二性子執拗又一根筋，偏和我一樣丟三落四，沒少被我們念叨。學習成績就是大海裏的波浪，起起伏伏。這麽多年，老師寫評語總說“她是一個特別聰明的學生，但是......”這個但是後麵的話，你們懂的。

 

今年上了高中，尤其是從頭到尾目睹了姐姐申請大學的全過程，多多少少對她有影響。明顯可以感覺到，她第二學期比第一學期自覺了，成績也有了起色。今天剛一放學，就激動不已地跑來和我說：“媽我英語最近考了三次試，你猜我得了多少分？”

 

看她兩眼發光的神情，我猜成績必然不錯，估摸著說了個高一點的分數。

 

“兩個五分，一個四點五！滿分是五分哦。”

 

她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樣子，把手機懟到我眼前，給我看那段老師的評語。——這大概是她第一次收到如此高的評價和褒獎，專門截屏留底。前一陣第一學期結束收到老師評語的時候，聽著各個老師對老大的溢美之詞，她自嘲地笑道：“永遠都不會有老師這麽說我的。”

 

當時我安慰她：“那可不一定！你好好努力，說不定下次老師就會這麽誇你了。”

 

她應該沒想到這句話今天應驗了，特別開心。回家的路上慫恿我帶她去商店買吃的，犒勞自己。我在車裏等，老大帶她進去買。回到家，她在車裏四處找：“咦，我的壽司呢？姐你把我壽司放哪兒了？我這會兒就想吃。”

 

老大吃驚地反問：“我不知道。不是你自己拿的嗎？”

 

然後就發現倆人誰也沒拿，壽司被拉在商場了，還不能回去討要，因為老大順手把收據扔垃圾箱了。

 

眼看到嘴的美食飛了，老二到底還是個娃，眼淚一下子就冒出來了，嘴裏嘟嚕著：“這可怎麽辦？” 說著不小心跌坐在椅子上。誰知她這一坐，撞開了手機上的智能語音助手。隻聽Siri脆生生地接了一句：“你可以問我問題。”

 

我們愣了一下，都被Siri惹笑了。老二還掛著眼淚，又哭又笑的樣子特別可樂。突然想起一句童謠：“又哭又笑，黃狗撒尿。”是不是挺形象的？嗬嗬。我還在嘲笑她這下得了一個教訓，老大卻護著她：“媽你再去給她買一盒吧？她都哭了。”

 

我最終又跑了一趟商店。好在開車也就幾分鍾。雖然有點波折，但老二還是如願以償地吃到了壽司。

 

看，我們的日子就這樣哭哭笑笑的，熱鬧吧？

 

即此，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