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七：牙疼不是病

爸媽：

這兩天牙疼。都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真的很難受。

按說你倆牙都不錯，八十多的人還都滿口白牙，吃飯說話完全不受影響，也沒聽你們提到過牙疼。可我為什麽就沒繼承到你們的好基因呢？

第一次受到牙疼困擾還是讀研究生的時候。不知道現在怎樣，反正我們那時候，國內還不流行固定洗牙、看牙、補牙。要去看牙醫，一定是牙疼的受不了。那時候，我舍友的男朋友在校醫院工作，見我牙疼的難過，介紹我去另一個校醫院醫生家看私診，她在家有一台看牙的儀器。現在想來那台儀器是很粗糙簡單的，像一個極細的電鑽。她補牙不打麻藥，至今還記得清理蛀牙時，疼到渾身打顫。而且，還有一股焦糊的味道。那個經曆不算好，她補的牙很快也就掉了，留下一個更大更深的坑。那顆牙，最終也沒保住，出國前就拔掉了。

到了美國，有了保險之後，才開始定期洗牙，偶然做點牙周病的治療。

有一天，忘了在吃什麽，突然掉下來一顆牙，不痛不癢的，完全沒感覺。我懵了，去看牙醫，被告知：我居然還有兩顆乳牙！其中一顆就是剛掉的那顆。就是虎牙位置上的那兩顆。以前是覺得那兩顆牙要小些，以為是虎牙的緣故。誰能想到是乳牙呢？！我都三十好幾了呀。後來，老三就總笑我還沒長大，還是黃口小兒。

乳牙掉了之後，除了植牙別無他法。美國的牙醫貴的離譜，保險隻付洗牙、補牙等很基本的部分，如果需要做根管治療、做冠、或者植牙，基本是不付的。植牙屬於手術，有專科大夫。牙掉之後半年才能植金屬牙根，之後又得半年才能做冠。一顆牙花好幾千。我那兩顆乳牙先後掉了，都植了新牙，花了好多銀子。

除了意外長壽的乳牙，這些年來，別的牙也陸陸續續開始有問題。這次疼的這顆，就是一顆做過根管治療，鑲了冠的牙。因為蛀牙在牙冠下麵，牙醫根本看不見，沒法清除。隻能眼睜睜看它惡化，每次常規檢查，他都會提醒：蛀牙又大了一點哦。總之，遲早有一天會蛀透。唯一的出路就是植牙。區別在於現在拔了植，還是等牙被蛀透了植。去冠，清理蛀牙，再做冠是不可行的，因為剩餘部分已不足以支起新的牙冠了。

盡管有心理準備，但牙疼起來真太難過了。因為疫情，牙醫關門了，到現在沒有開張的通知。這幾天，半個臉都是僵的，洗臉、刷牙、吃飯都有影響，連睡覺做夢都是牙疼。有時恨不得自己用手把它摳出來，煩躁得要命。

還好你們的牙都沒問題。：）

即此，保重。也別擔心我，實在不行就去拔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