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九：綠色的花

爸媽：

晚飯後出去散步，看到路邊一株木繡球開了，綠色的。花比葉的顏色略淺，遠處是看不見的，隻有走近了，才能區分花和葉。我們圍著那株繡球，仔仔細細地欣賞了半晌，忍不住拍了照片。

其實，家裏也有兩種變色繡球，一種是灌木，先房主留下的，在陽光房正麵窗戶下，整整一排，高度正好和窗台一般，花期的時候從屋裏就可以看見大朵大朵的花開，顏色從藍慢慢變白。一種是樹，去年老三種的，隻有一米多高，大拇指粗細，在陽光房靠東的窗前。去年隻開了兩三朵花，剛開始白綠色，漸漸變粉。

綠色的花品種稀少，隻有兩種印象頗深，而且都是菊花。記得讀高中的時候，老師的家屬院在學校裏麵，緊挨著操場。我同班一個男生的爸爸是數學老師，養了很多花。一個偶然的機會，跟同學去他家喝水，看到一盆綠色龍爪菊，頓時驚豔。那盆花每一朵都有碗口大，花瓣細長，末梢漸寬且微卷，有的舒展，有的自然彎曲，長短不一，中心團成一簇，美得讓人忘記呼吸。直到現在，一提起綠色的花，首先想到的便是在那個下午的陽光下，美得熠熠生輝的龍爪菊。幾十年過去了，不知道那盆花還在不在？

來美國之前，對情人節是沒概念的。老三又是一個典型的工科男，連送禮物都撿實用的鍋碗瓢盆。在美國的第一個情人節那天，我們和他同學一幫人，正好順路去公寓前那家超市買東西。超市裏按情人節的主題布置，到處都是大紅心。老三被同學起哄，打算買冰淇淋給我，充當情人節禮物。我哭笑不得，指著一打綠色雛菊說：“買花吧，我要那束綠色的花。”他很詫異：“那是菊花！”我堅持：“對，就要那束綠菊。”他很不能理解，為什麽我不要冰淇淋，倒要一束菊花。在他心裏，菊花，無論什麽顏色，都不是送人的花。以至於後來，就算他明知我喜歡綠色的花，卻再也沒送過我綠色雛菊——超市裏最常見的綠色的花，就隻有綠色雛菊了。

也許，以後家裏可以種點綠色的花，比如綠色雛菊、綠色鬱金香、綠色康乃馨之類的，不知道好不好找花種？可以上網查一下。

咱們那裏綠色的花不太多，是吧？反正我沒什麽印象。給你們看我提到的三種綠色的花的照片，喜歡嗎？

即此，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