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三日：兩條裙子

爸媽：

立春了，溫度也高起來，最近高溫都是十幾度。詩說“春江水暖鴨先知”。要我說，一定是少男少女先知——這兩天，女生的短裙在校園裏飄來飄去，和男生的短褲相映成趣，看她們迫不及待穿上夏裝的我，隻能讚歎青春太強悍！

當然，家裏的倆姑娘也不例外。老二一看天氣預報，特開心地喊：“天啊，明天可以穿短袖短褲了！”老大呢，周末高中有舞會，她老早就準備了一紅一黑兩條小吊帶裙。遺憾的是網上訂的衣服，樣子可心，但大小多少有點不合適。已經是最小號了，黑裙寬個一半寸的，還能將就。紅裙的腰大兩三寸，完全不合身。來不及買新的，她來找我，撒嬌：“媽，幫我把裙子改一下唄？舞會要穿。今天我來幫你做飯。”

家裏的縫紉機放在客房，現在住著她表姐，我已經一年多沒進去過了。二來，家裏沒有現成縫紉機上用的紅線軸。反正也沒多大工程，我直接上手縫倒省事些。

量了她的腰圍，我把裙子鋪在床上比劃：黑裙不用剪，兩邊腰線上各收五分就好。紅裙得動剪刀，剪掉兩寸，中縫上左右各收五分就好。

下午的陽光正好，明亮溫暖。我坐在窗口，聽著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一針一線地做手工。想起小時候我媽做手工的樣子，想：將來，她倆會不會也為了孩子動針線呢？我的女紅比我媽差遠了，目前看來，老二完全沒有穿針引線的苗頭，老大偶然動動針線，不是為了縫縫補補，而是為了藝術創作。最近她為了一件作品，做了二十多隻手，還挺出乎我意料的。

老三在樓下叫我：“天氣這麽好，陪我打球去？”

我拒絕：“不去，裙子還沒改完呢。老大舞會上要穿的。”

他轉頭去找老大。為了她的小裙，老大很貼心地陪老三去運動。回來的時候，兩件小裙都已改好，疊整齊了。

她迫不及待地去試，很開心地跑來謝我：“都很合身！”

本來想提醒她：這個季節，就算白天高溫十幾度，晚上還是會冷的。哪條小裙都不夠暖。可是，看著她兩眼發光，神采飛揚的樣子，默默把話咽了下去。

看，就是這兩條小裙。薄吧？可人家不在乎。年輕就是好啊！

無所顧忌的世界是她們的，咱們都得好好保重。：）

愛你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