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四：平安夜

爸媽：

今晚是平安夜，對信教的人來說，相當於咱們的大年夜。我們是沒有宗教信仰的，過聖誕節也就意思意思，作為生活中的一個儀式，給孩子們一個敞開玩的機會，給大家準備點禮物，留個美好回憶。其它頂多就是裝飾一棵聖誕樹，還是假的，多年前朋友回國時留給我們的。年年用，葉子都快被我們擼禿了。：）

孩子們小時候還相信有聖誕老人，每年給他寫信訴說願望，還準備餅幹和牛奶給他當宵夜。現在自然明白，爸爸媽媽才是真正的聖誕老人，也就不那麽熱衷形式了。昨天老三讓她們把聖誕樹組裝起來，兩人偷偷來給我吹風：“媽，咱們今年不用大聖誕樹了好不好？要裝要收很麻煩的！還得裝飾！咱們就用那個小的會發光的，又簡單又可愛又漂亮！“

我其實很同意她們的話。可是，想了想還是搖頭：“爸爸前兩天新買了裝飾聖誕樹的燈，挺好看的，不用可惜了。去吧，反正不花什麽時間，你倆一會兒就裝好了。“

印象中第一個平安夜還是讀大學的時候過的。那一年讀大三，宿舍裏音樂係的室友有集體活動：在平安夜上去市裏最大的那家教堂唱合唱。她們的演出服是白色及地長裙，領口袖口帶著荷葉邊。我們幾個非音樂係的一起借了她們的衣服，下午去拍了單人藝術照和宿舍全家福，晚上又跟她們一起去教堂參加活動。記憶最深刻的是那位盲人鋼琴師，他穿著一套米色西裝，琴彈得行雲流水，餘音繞梁，至今難忘。那時候，國內還不興過聖誕節，那天晚上從教堂出來夜已深了，街道靜悄悄的，兩排路燈一盞接一盞從車前無聲滑過。天時應景，飄起了小雪。雪花在路燈下飛舞，晶瑩透亮。那是記憶中很美好的一個夜晚。

翻檢我們到了美國之後的聖誕節，反倒沒有那一次印象深刻，居然挑不錯一個可以媲美的來。大約總是大同小異，不是朋友們一起吃飯，就是自家人一起吃飯罷了。不過，慶祝一下平安夜，求個來年平安總是好的。：）

爸媽，祝你們來年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