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第二章:“萬物作焉而不為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老子》第十章:“明白四達,能無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功成而弗居。簡單說就是不居功,不恃強自傲,沒有太強的占有欲和控製欲。這樣的要求,在外混社會是很難做到的。但在家過日子,不少人還是默默地做。用摩登時代的話說,這叫愛的奉獻,默默地為子女奉獻為不求回報,默默地為另一半兒奉獻而不求回報。但你要是把它反過來做,生而有之,為而恃之,長而宰之,功成而居之,在社會上,這叫猥瑣,在家裏,就叫變態,生了子女就要把子女當成自己的私有財產,在子女身上滿足自己的控製欲和占有欲,養了子女指望著賺錢。這是最可憎的變態。遺憾的是,猥瑣和變態實在是太常見了。幾千年前的老子,就已經看透了這些,提出了一個極高的道德境界,一個真愛的境界,一個順應天性和人性的境界,令人歎服。
孔子,恰巧是另一個對立麵。孔子畢生都在謀求建立一個“完美”的社會秩序,一個完全基於自己臆想的“君君臣臣”的禮教秩序,下級要無條件服從上級,子女要無條件服從父母,不服從就是大逆不道。為了支持自己的這一套,孔子不惜編造曆史,炮製了一個所謂的禮樂完美的周朝曆史。為了固化禮教,又搞出了忠孝節悌這些口號來洗百姓的腦。孔子的後學諸如董仲舒和朱熹之流,又進一步登峰造極,把這一套神化成了“天理”,罷黜百家,搞”存天理滅人欲“這些東西。中國文化和人性,民族性的爛掉,極大程度上要歸功於孔老二的這一套東西 。
打著天理旗號的,往往是垃圾。打這些旗號的,往往是朱熹之類的變態,因為變態,所以要遮蓋自己的變態,所以要打上一個冠冕堂皇的旗號。翻開史書,看看朱熹荒淫無恥的生活,你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題外話,日常生活裏,公司裏,社會上,經常把冠冕堂皇的話掛嘴邊的,往往要麽是最無恥的那些人,要麽是受害者。公司裏把平權掛在嘴上的,恰恰是那些搞歧視的人,把ethics掛嘴上的,往往是最沒有廉恥的人,很簡單,人性使然)。
老子追求的,不是無欲無求,是不變態,不要太貪。當年孔子問道於老子,老子是很看不起孔子這一套的,一度想點化他,奈何孔子已經是出了爐的磚,定了型了,隻想搞個大的名留青史,樹立自己為萬世師的形象,“功成而居之”這一套早已深入他的腦子,遺憾啊。權色名利,孔老二圖的是個”名“字。
讀書是為了明理。老子和孔子都讀了很多書,但老子同時還讀了社會這部書,看透了人性。孔子隻陷在書堆裏,不食人間煙火,不接地氣,讀成了個象牙塔裏的nerd,“讀書越多越反動”,有時候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