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的老局長

         98年正是中國發展，進口先進設備及技術的高峰期。我有幸帶隊購買進口設備去歐洲，現在想來，好多樂子可以分享。

         我們一行，老局長，要退休了，掛個名，出來旅遊一下。還有生產廠長，技術經理和銷售經理，市外辦的負責人。老局長，紅光滿麵，保養得不錯，就是煙抽的很凶，牙是黑的。 臨出發前就問了我一個問題，兩條煙，能堅持10天的行程嗎？出了門，我才知道，老局長一上餐桌就發煙，就跟結婚時發喜煙一樣，人人有份，頗有在任時的風光和做派。我也跟著抽了好幾天中華。到行程的後半段，堅持不下去了，先保自己吧，就不發了，大家也沒啥意見。就外辦那個小子，挺雞賊的，每次自己抽煙都躲得遠遠的，煙在上衣裏兜裏，每次從裏麵抽出一根，北方話叫這個動作為抽牙簽兒。

          有一次，供應商帶我們參觀完中午就餐，說是海鮮餐。頭幾道菜，盤子很大，中間一點兒，蟶子，海參什麽的。大家很快吃完，老局長是場麵上的人，正襟危坐地吃完。就銷售經理問了我一下，還有別的菜嗎？我也不太清楚，問了旁邊的德國小夥兒，這哥兒們， 估計也是搞技術的，話不多，隻說了一句，You will see.  我不好多問，信息反饋給大家， 二話不說，配餐用的麵包黃油，一掃光。銷售經理最年輕，看來飯量大，他還把配的蔬菜蘸調料吃下肚了。就在此時，大餐來了，一大盤紅紅的龍蝦配大蝦，這時哥幾個已經飽了。看著美味，肚子已經被占上了，估計心情跟我丟了一個項目一樣，心裏麵一萬個北美羊駝奔過。我們最終沒有剩下，全吃完了，老局長好像扶著牆出的餐廳，有點誇張哈，可能是吃累了。

         那次技術會談，最後成deal, 很開心。使用效果和成效，那就是後人來評估了，那時是比較先進的設備，讓企業技術上登上了一個台階。期間休息，免不了出去逛逛，最後一站去了巴黎，埃菲爾鐵塔，凱旋門自不必說。夜生活也要沾點兒，當時聽說紅麽房很有名，資本主義的腐朽方式也要領教一下，兜兜轉轉找到了那條街。老局長背著手帶隊走在最前麵，我們一眾跟在後麵，那時街上拉活的人很多，一位過來說了N 種語言的“你好”，另一位迎麵走來，照著老局長就是一個黑虎掏襠，雖然是想開玩笑，但老局長這次吃驚不小，再也不敢走前麵了，改走一行人中間，前後護駕。多麽腐朽恐怖的地方，局長提出此地不可逗留，我們返回酒店了。 隨眾悻悻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