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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騎時代(二)

(2019-03-28 13:52:21) 下一個

坐騎時代(二) 

 

 

 

再說坐騎。在拖著鼻涕的小尕兒時代,偶爾能夠在集上聽見低沉的突突突突聲,紅色的大摩托,低座位,前輪不同與嘉陵啊啥滴,更向前跨,飽滿的油箱和座位底下是大包圍,排氣管的馬蹄聲簡直就是最美的中國好聲音。最經典的橋段就是車手戴著一個飛行員的帽子穿個皮革夾克賣力的踹踹踹踹,突突突突……當馬蹄聲再次響起,一溜煙兒過後是一幫拖著鼻涕的小尕兒跟在後麵跑,騎摩托那小子是我們村西南角的,好像姓王,彼時的標準他是十足的流氓壞分子,老人們絕不讓孩子們去他家玩兒。後來才知道他騎的就是傳說中的黃河250。那時候,電視裏播的是姿三次郎,當然了射雕英雄傳開場的骷髏頭更知名。那時候全村也沒有幾台電視機,我家有,三元牌的。電視的天線杆就埋在屋外。為了電視信號接收的好,每當一堆人搬著板凳揣著瓜子來家時,我爹會跟當中一個壯一點兒的配合,一個在屋外轉動感覺有幾倍於房子高的天線杆,直到電視裏一點兒雪花也沒有了,大夥兒就說笑著圍坐在炕頭、地下等著。高高的天線裏寄托了兒時的武俠夢。後來我娘給我做了一套中山裝,灰色,四個兜的,剩下的布料又做了一件馬夾,穿上之後立即就高大威武了,小夥伴們都說像郭靖,那會兒我還以為是我武功高,多少年之後才恍然大悟,是說,我傻。

 

80、90 後的童年回憶——挎鬥摩托,為何能風靡至今?-雪花新聞 

不過話說回來,打記事兒起,就從來沒有拖著大鼻涕過河的情況,用現在的說法是有潔癖。手髒了,可以蹭衣服上,但絕不能蹭褲衩兒上,更別提是粘肉上了。比較印象深刻的故事是假期去我舅家,晚上睡覺發現被子是用黑線縫的,結果是哭著鬧著一定要回家,嫌被子埋汰。但對另一個我舅家就沒意見,另一個我舅是戴大蓋帽戴肩章的。我娘還有黑線舅跟我講過好多次,當年抓趙耗子,案子沒人審得下來,最後還是我舅把趙耗子給辦了,據說轟動一時。於是,我常常拿著我舅的照片發呆,一張是兩個人靠在吉普車上照的,周圍是麥田。一張就是坐在電驢子的挎鬥裏,那個電驢子就是長江750。印象裏我坐過,不過不是我舅的,印象比較深的一次是在我表哥的婚禮那幾天。表哥在那個時代也是名震江湖之人。那時候有一個叫做半天雲的小說裏的人物很讓人敬佩,是個響馬,因為表哥名字裏有個yún字,於是人送外號半天雲。後來我在哈爾濱蹭大學的時候遇到一個球友證明了這一點。當時我也是羽扇綸巾雄姿英發,在籃球場上也是號人物(此處應有掌聲才對)。在一次街頭對抗賽中對位的家夥被我打爆,很沮喪當然了也伴著深深的敬仰之情跟我套近乎,一來二去知道他跟我表哥是同學,說表哥的外號半天雲,也說表哥從不欺負人,但是好幹仗。


80、90 後的童年回憶——挎鬥摩托,為何能風靡至今?-雪花新聞

 

又扯遠了,正是因為有過多次坐挎鬥的經驗,所以後來看《虎口脫險》的時候特別有畫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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