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好長,好不容易見春,可這春天時不時還冬天幾下,讓人情緒起落不定。花還沒開遍,但地裏的野生植物不畏春寒已破土而出了。
我們國人對野生植物情有獨鍾,信手抓一把野草,就能說出這味可以做藥療,這棵可以做食療,要麽食療藥療同時並用。我認識的植物不多,不知什麽可以藥療,也很少知道那些植物可以食療,食療的應該就叫野菜吧。
現在人們推崇吃野菜,說它們來自野外,純天然,沒有被農藥化學藥品入侵,是最安全又有營養的蔬菜。隨大流,我也知道了一些野菜,諸如蒲公英,馬齒莧,蕨菜,灰灰菜,地米菜等,隻有地米菜是我兒時所熟知的。兒時的地米菜,隻在清明時節用來煮蛋吃,喝它熬的水。僅此而已。
地米菜是我家鄉對這位野菜的稱呼,它的學名為薺菜。我不習慣叫它薺菜,叫它薺菜總不如我叫它地米菜來得順口和親切。
地米菜在我現居住的荒山野外、樹下街邊並不多見,也很少關注它。當人們大談特談野菜的好處時,我也開始尋找我唯一知道和喝過它水的地米菜。遍地找,滿地尋,能看到的隻是稀稀拉拉幾棵,還總藏在樹蔭底下,看到一顆,像見了翡翠一樣,驚喜不已。在這種情況下,我不會采挖,心想,采了你一棵,我有何用?所以也就看著它笑笑,指望它開花結果,隨風撒種,來年生出一大片,結果往往令人失望。我隻好采用移栽的辦法,挖上幾棵種入後院,到第二年開春,它們真從土裏冒了出來,東一棵西一棵,盡顯野性,把我那小小的一塊地,東西南北都占領一點,嚴重影響我種植家菜。罷了,隻得全部清除。
盡管放棄了後院種植,但地米菜我兒時唯一認識的野菜,卻在腦海裏揮之不去,魂牽夢繞地纏著我,隻要走在有植物的地方,一定會低頭看看,也許能看到一片地米菜。
去年,在離家不遠處,大概5分種走路的距離,赫然發現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地米菜,已開花結果,老得掐不斷。看到這一片,像發現新大陸,這片屬於我了,心已安,明年的期待不會落空。
今年開春,散步來到此地,大量的的地米菜出土,緊緊的貼著地麵,它們還沒完全長大,葉子稀少,但我有點耐不住,隨地撿了個塑料袋,還發現了一個塑料硬片,可用來拔地米菜,這好像上帝專門為我準備的。我蹲下,輕而易舉地把地米菜挖了出來,每挖出一棵,那地米菜長長的的白根,總會散發一股濃鬱的清香,好聞極了。
一小袋地米菜帶回了家。經過一晚的浸泡和清洗,久違的地米菜終於來到我的餐桌上。我把它們做成了餛飩,肉丸,外加一個炒雞蛋。
地米菜味道清香,葉子脆嫩,它的營養價值很高,富含蛋白質,鈣含量也較高。它所含粗纖維、胡蘿卜素和維生素B族、C等也多是為人體所需的營養物質。
地米菜也有很好的藥用價值,它能緩解夜盲症,促進腸胃蠕動,抗凝血,降血壓等。所以有句俗語說“三月三,地米菜當靈丹”。
這幾天,下雨了,氣溫下降,春天變回了冬天,我沒去那片地。等過了這星期,再去見那塊地米菜地,我相信不畏春寒的地米菜一定搖曳著綠色小葉迎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