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西羅曼史》5 波士頓 vs . 舊金山，2006年，路易維，

《美西羅曼史》第五章，波士頓 vs . 舊金山，2006年，路易維，

 

不過，在2006年的秋天，路易維，景關坐在電腦前研究了位於美國西海岸的加州的情況後，立即打消了搬去東海岸的念頭。

 

主要是她看到有許多報道說，舊金山灣區以南的高科技公司集中的地方，俗稱“矽穀”，因為多是計算機產業，以至於男多女少，男女比例竟然達到了 7:1！，而且矽穀的計算機工程師，矽穀工程師，簡稱“矽工”，變相音譯為“龜公”，收入巨高，其中有錢人，暴發戶巨多，龜公們很多大齡未娶，又掙著高薪，因此被戲稱為“鑽石王老五” . . . . . .

 

我擦，景關越看越激動，這不正是我想要的嗎？

 

你們大齡未娶，我正好大齡待嫁，配我好了。

 

舊金山，景關是知道的，那是全美思想最開明，作風最開放，風光最優美的城市之一。

 

北加州的舊金山灣區，北邊有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加大伯克利分校是加州的一所公立大學，是加州大學係統設在舊金山灣區北部，一個叫伯克利的小城的一所分校。顧名思義，加大在全加州各地都設有分校，比如洛杉磯，聖地亞哥，戴維斯，桑塔巴巴拉，桑塔克如斯等地，加州的公立大學還有一個係統，叫加州州立大學係統，也在全加州各地設有分校。

 

加大伯克利分校，以它激進和超前衛的思想聞名，是全美著名的左派大本營。曆年來，加大伯克利反越戰，反韓戰，反伊戰，反政治保守，反經濟全球化，推進環保，推進人權，推進動物權，支持同性戀婚姻，為社會上的弱小（包括在美國的非法移民）發聲和爭取權益，等等等等。換一種說法，象中國那樣的五四運動，89學潮，中國那是一百多年也沒上演個幾次，而加大伯克利分校那是年年都有，經常上演。

 

加大伯克利也是全美最瘋狂的左派。

 

舊金山灣區的南邊有斯坦福大學 。斯坦福是一所私立大學，就像那些在美國東海岸的常春藤大學（Ivy League College， 哈佛，普林斯頓之類的 ）一樣，是私立大學。美國的私立和公立大學之分主要存在於兩點，一是公立大學受到所在州，州議會的教育預算的資金支持。所以其二就是，隻要是所在州的居民或其學齡子女，可以享受非常優惠的州內學費價位。美國不像中國那樣每個地方都有戶口，美國隻有一個國籍，任何州可以隨便住，隻要住在某個州一段時間，合法納稅，就可以算作那個州的居民。能不能享受公立大學的州內優惠學費，是按照過去幾年在哪個州報稅的情況來定的，即是否繳納這個州的州稅。

 

斯坦福相對來說更低調更實幹一些，是一個出了很多科技精英的學校。南部灣區，簡稱南灣 。 位於南灣的“矽穀”，則集中了世界各國的高科技人才，他們在這裏創新、創業，他們也在這裏暴發（發財的發）。

 

那就是這裏了！景關激動地想，不僅僅是為了矽穀7比1的男女比例，不僅是為了計算機產業看似光明的一片前途，更是為了舊金山的開明，開放的自由主義的精神！Liberalism，歐耶!

 

景關覺得，回顧自己來美國的這些年，或者說回顧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三十來年，男朋友以前有過幾個，出格的事情就是十幾歲青少年的時候做過一些，生活的主題卻一直都是學習考試工作，從來也沒有放開過。來到美國後，無論是在密西根的那個大學城上學，還是在底特律那個漂亮氣派的“文藝複興”中心上班，還是在氣候適宜的南方小城路易維，似乎都覺得憋悶，思想不夠開明，身心不夠開放！

 

景關激動地把她的想法告訴了她在路易維的好朋友秦雨薇。秦雨薇以前是學計算機的，後來也混到數學係來，比景關低兩屆。別人都忙著從數學係往計算機轉，她還反其道而行之，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這個秦雨薇在數學係卻修了一大堆統計係的課，其實也無所謂，景關想，統計係以前是屬於數學係下麵的，後來才分出去的。秦雨薇之後畢業找工作到路易維，然後一直待在路易維，不象景關是在底特律幹了兩年才轉過來。

 

秦雨薇這名字起得象瓊瑤小說裏的人物，可她卻不是象台灣女生林靜怡那樣的嬌嗲柔媚 。 人陝西來的豪女，黃土高坡旁邊的陝南平原上長大的女娃子，小有霸氣的那種，吼一嗓子那叫秦腔，而不是葛格（哥哥），底迪（弟弟）碼媽（媽媽）地嗲。

 

“你要到加州去？”， 秦雨薇頗驚詫 ，“啥時候的決定？前一陣還一直把東岸啊，新英格蘭啊，波士頓啊，掛嘴邊的 . . . . . . ”

 

“怎麽，你不信嗎？嗬嗬，我已經研究東西兩岸很久了，本人最後的決定是：不去東海岸的波士頓，而是去西海岸的北加州！”，景關覺得仿佛一下回到了三百多年前，美利堅初建之時，founding fathers 開國之父們在發表《獨立宣言》。

 

“西海岸北加州的舊金山灣區有個“矽穀”，那兒集中了許多所謂的高科技公司，矽穀的工程師們，簡稱龜公，注意是“烏龜”的“龜”啊！龜公們收入巨高，更可喜的是，也是我這次最重要的研究成果：許多龜公們大齡未娶，而且那兒的男女比例為 7 ：1， 7 比 1 啊，秦雨薇！”，景關自己都把自己說飄起來了。

 

“那就會如何呢？你展開了說說”，秦雨薇揚起眉毛調侃道，“願聞其詳。”

 

“通常情況下，一個地區的適合婚齡的男女青年的比例大概為1 ：1 ，如果男女比例達到了 7 比 1，那我成功的可能性將陡然增加最多 7 倍 ！”，景關半開玩笑，半嚴肅正經地解釋著。

 

“我還特意研究了那兒的人口組成特點，舊金山灣區的”矽穀“可不像弗羅裏達的那些城市，都是養老人口，矽穀的人口組成是年輕的創業人口，所以我這個倍值是趨於最大值 7 的 . . . . . . 秦雨薇，你看我的數據支持是不是很酷 ?"

 

“好吧，你就和你的烏龜們爽去吧你！. . . . . . ”，秦雨薇一陣壞笑。

 

“那可不，簡直太TM棒了！我要坐鎮舊金山，約會南灣矽穀裏的那些個“鑽石王老五”！”，景關直接引用了網上看的那篇報道裏的名詞。

 

另外一邊坐著包餃子的魯佳欣也笑了，“嘖嘖 . . . . . . 這主意也隻有俺們的關關小姐才想得出來啊 . . . . . . ”

 

魯佳欣是山東人，很會包餃子，路易維的中國女生不多，大家一有空都會湊到她的公寓裏來包餃子聚會。魯佳欣剛來美國不久，但是她比景關會交朋友，憑著她的餃子外交，幾乎要認識在路易維所有的中國人了（其實總共也就那麽十幾個），認識人多，信息就靈通，她找的公寓，租金比景關和秦雨薇她們的便宜很多。

 

魯佳欣是在中國國內念的phd，生物類的，自己聯係的導師到美國來做博後。景關隻知道她在路易維大學醫學院的布朗癌症中心做課題，具體做啥也沒細問過，怕又是象代韋德那樣的要保密。別看路易維這地方保守，不太發達，科研卻沒拉下，據說全美第一例心髒移植手術就是在路易維的醫院裏完成的。

 

不過魯佳欣做得很辛苦，實驗停不下來的時候要連續工作十幾二十個小時，她自己說她以前對科研很有激情的，可是這麽多年辛苦下來，熱情也耗得差不多了，年紀也覺得大了，體力也快跟不上了。生物實驗很辛苦的，錢又少，所以生物博後在美國的老中的圈子裏有一說，叫“苦逼生物千老”，這個名詞在以後的故事中還會詳細說明。

 

所以“生物千老”魯佳欣準備在這一期博後做完之前找個公司工作，然後離開實驗室。景關知道，魯佳欣是很傳統的中國女人，她也快三十了，心裏一定也著急結婚生子的事，隻不過魯佳欣是實幹悶騷型的，不會象景關那樣把自己的尋夫計劃象發表獨立宣言一樣地說出來。

 

“還關關小姐”，秦雨薇是三個女生中，年齡最小的，她繼續調侃道，“應該是關關大姐吧？不是三十都已經過了麽？. . . . . . ”

 

“所以要加油找老公啊！”，景關順勢接過話，“唉！路易維是沒啥希望了 . . . . . . 兩位巾幗女英雄，我就準備先一步到西海岸的加州找去嘍！”

 

“哈哈哈 . . . . . . ”，三個女生都覺得好笑，景關自己也覺得好笑，但還是站起來，以茶代酒，鄭重地舉杯說道，“秦雨薇，魯佳欣，你兩也一樣，革命尚未成功，同誌還需努力！來，共勉！”

 

後來的情況是，秦雨薇很快就結了婚，嫁給了在美國的一個東南亞華裔，畢竟是三人中最年輕的一個，年輕就是好嫁啊，聽聞她的婚訊時景關還感歎過。婚後秦雨薇轉輾弗羅裏達，之後又回到路易維，最後換工作定居到新澤西州。

 

魯佳欣幾年後也結了婚，“果然是悶騷型的”， 聽聞她的婚訊時，景關當時是這樣想的。婚後魯佳欣隨夫一起般到康涅狄格州定居，她也如願以償地離開了實驗室，告別了她曾經“熱愛”過的科學研究，換了公司的工作。

 

最後還是都離開了路易維。美國南方雖然各種好，可是還是留不住年輕人，景關有時侯想，如果要再回到美國南方居住，可能要等到年老退休的時候了。

 

--- 連載小說《美西羅曼史》第五章，波士頓 vs . 舊金山，2006年，路易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