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歧視的思考和對策 Germany ZT
(2007-03-07 01:33:49)
下一個
一, 是否被人歧視過?
歧視這個詞兒英文叫區別對待。
隨著全球一體化,大家都成了是地球人,來自哪裏不重要。無論是否有意避諱,現實總歸是現實,持中國護照,黃皮膚在國際上總會受到一些特殊待遇。作為一個中國男性在德國屈指算來也有些年頭兒了,下麵說說我在這兒的感受。
亞裔男子這四個字在西方或許首先給人的印象是瘦弱,矮小,精神上帶著幾分委瑣,作為一個中國的男人,雖然總不自覺地把自己和東南亞小國弱民劃開界限,但實際上,不可避免也屬於亞裔男子的一員,在歐洲人眼裏,他們分不請你到底來自哪裏。每當在大街上看到一些亞洲男子委委瑣瑣的站在地鐵出口偷偷摸摸出售一些不知什麽樣的東西的時候,心底總是泛起一陣厭惡。想起自己跟他們有著一樣的外貌,總不禁把腰板挺得更直一些,否則別人也把我給看猥瑣了。
第一次感受到人在屋簷下,其實不是在歐洲,倒是在香港,入境的時候,海關一小女子,看了一眼我的護照,滿臉的不屑,胡亂蓋個戳,扔給了我,連頭都沒抬一眼。在香港的大街上商店裏,也是如此,很多人聽不懂國語,要講英語才會對你另眼相看。香港割讓給人多年,就像一隻貓給人養了多年,現在抱回來,有點兒不認識主人了,我心裏好生感慨---誰讓自己窮呢---我一直覺得一些人象貓,一些人象狗,常言道“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醜”。貓可不是這樣,誰家有好吃的愛去誰家。還有就是它要你常常愛撫它跟它親近,否則時間長就疏遠你了,成了野貓。在我的眼裏男人比較象狗-忠誠可靠講義氣。
剛到德國的時候是感受不到歧視的,滿眼都是新奇,跟國內比簡直人人都是雷鋒,太nette 了。時間久了有時候才能體味出一些不同。印象深的一次是在 柏林 Kaufhaus Der Westen 對麵的一個德意誌銀行裏,裏麵有倆個等待線,不仔細看的話以為就一個,有一次我站在裏麵的那條線在等,等辦完手續的出來的時候,一個在外麵等待的中年女子先是叫住了我問我從哪裏來,我說中國,她臉色一變用吵架一般語調和音調衝著我的臉嚷了一通,大概就是說不懂得排隊的規矩等等。排隊的人很多,我給弄了個措手不及,加上本來就笨口拙舌,隻好啞巴吃黃連。
第二次是在外國人管理局,有一個老太,在她字典裏估計根本不存在對人尊重這兩個字。去簽證的時候,她那臉色好像我欠她二斤隔年黑豆。簡直是莫名其妙。難怪在我之前的從她那裏剛出來的人都隻搖頭。人在屋簷下啊。我怪不了別人,隻怪老爹給我的姓不好,分到了她的名下。
經過一番實踐,我總結出了一些經驗,在德國跟那些40-50歲左右的中年婦女打交道要小心,她們對你的不屑是寫在臉上的。三四十歲的女的處在一個變化階段,一二十歲的女孩子一般好一些,我在想也許不是她們更尊重你,而是或許她們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或者她們希望從每個人那裏都得到好評。對待四五十歲左右的女人,我一般盡力避開,不去跟她們打交道,如果避不開的話我基本上不去看她們,不和她們保持視線接觸,以免熱臉貼她的冷屁股。比如去問事處谘詢之類的,有兩個人,我基本上不去看那個四五十歲的。如果免不了一定要打交道,我會從第一刻眼神接起,緊她的眼睛。正眼看著她說話。
我也常常分析四五十歲女人的心態,試著用她的眼光解讀自己。這個年齡基本上接近更年期,幾十年的情場路上風風雨雨,閱男無數,現在對愛和性的興趣越來越淡。生活中能提得起她的興趣的事情不多了。性冷淡伴隨的就是對人的冷淡,嚴厲,變態一樣的苛刻。(在這一點上我想起國內大學裏女生宿舍樓的看門兒老太。)更何況站在她眼裏的是一個亞洲男人!身材矮,骨架小,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其他東西也大不到哪兒去。那不屑是打心眼兒裏來的。
二 亞洲男人---東亞病夫?
要解決問題首先要能麵對現實。亞洲男人和西方男子比起來,差距是不容忽視的。
生物意義看,東方男性的身體素質要差一些。平均身高要矮,骨架要小,東東的尺寸具體是否小或者小多少不清楚。純粹比體力的運動項目,拳擊,田徑等等,大概看一眼就知道這是不爭的事實。中國人的身體素質在不斷增強,現在有了姚明劉翔。但整體素質的提高還有一段時間。
從精神上看東方男子身上似乎缺乏了一些偉岸廣闊,正直和單純。(至少覺得自己是這樣,一家之言,歡迎拍磚)這些心理的狀態是和生長的文化背景政治環境直接相關的,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夠說得清楚。在一個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這樣的社會長大,正直隻會被譏諷為。痞子橫行,我是流氓我怕誰,男人的陽剛之氣需要用比勇鬥狠來體現。否則善良就總要和無能來聯係起來。當然心胸開闊與否也不全在環境,個人修養也起作用。
有時候想其實許多異性同胞都想嫁老外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如果現在全中國的女孩子都有機會嫁給老外的話,(假設每個老外可以娶一二十房,並且有能力養活,或者政府象發 Kindergeld 一樣發 Fraugeld )很有可能一大部分要嫁的。上海為什麽嫁的人多呢,機會多。其他地方的不是不想嫁,是沒有機會。那麽中國很大一部分男人要打光棍了,時間久了,中國人會慢慢絕種。
作為一個中國男人,我覺得一點兒都不奇怪,男兒當自強,男人不強,女人跟人跑了,很正常,
物競天擇嗎,自然規律。
在斯德哥爾摩的一個展會上,遇到過一個白人,老遠用中文打招呼,走近了上上下下打量人,態度輕浮,好像我是一熊貓,它要找出我的產地一樣。他自稱會講英文德語和中文,在中國福建待了不下十年。我說那地方危險,小心解放軍演習炸彈掉你腦袋上,他說“我不怕我是白人”。“炸彈不分白的和黑的。他又說“喜歡中國人,尤其是中國女人”。我說“我不喜歡白種女人,她們就值50歐元”。“你沒有機會。” “ you,man, ich mache das spatter”.
這是在別人家門口,否則最後這句最後的結束語我就加上了。“不喜歡白種女人,她們就值50歐元”這話是也是我後來想到的,當時直接反應是“我也喜歡瑞典女人。”-----恨自己笨嘴拙舌,反應遲鈍。我真的沒有機會嗎。一次夜裏在柏林Harkschemarkt 後麵的一條街上,兩個妓女跟我搭話。其中一個無論從氣質還是到長相是在難以讓人想到她是妓女。還有上學時候在一個小城市,一次從學校旁邊的一片樹林穿過,碰到一個女孩,十六七歲左右,問我的電話號碼。還有一次在BUS車站,兩女孩衝我露胸。估計也就13/4歲。聯想到網上中國教授通緝流氓老外,我想到這個老外不知道在中國搞了多少女人。性職業者根本不算機會,自己要是有機會是也是那些不良少女。可老外糟蹋的多數是有職業有身份的白領. 至少多數也是良家婦女。我對白種女人不感興趣,這不是說葡萄酸。在我眼裏她們象動物。我喜歡被女人需要那種感覺,如果真的需要你那是愛你。贏得一個人的心比她的身體要難得多,但卻更有價值,令人神往。
三 洋人優越,寧有種乎?
人種與人種之間的差距,身體不是第一位的,現代已經不是冷兵器時代,要靠身強力壯取勝。智力與人文修養品位的差距才是致命的,也是能否贏得美人心的關鍵。
感覺上東方心底人比西方人要殘酷,也許我孤陋寡聞,觀點片麵。
西方曆史上有火刑,活人喂獅子,車裂等之類的酷刑,現代有毒氣。但和東方比一比還是有一些遜色。且不說遠古的炮烙烹煮,即便19 ,20世紀還有剝皮淩遲,慈禧把人四肢剁了裝在壇子裏。二戰日本在中國的罪行,殘忍不用說了,而且至今不認罪。1998年印尼針對華人的動亂,就在9年前,還有把婦女乳房割了大街示眾。
為什麽西方人看起來似乎要善良一些呢?人心的善惡宗教信仰大概有一定的作用。西方基督教且不多說,接觸過老撾泰國這些佛教國家的人你就能感到他們的心底要平和得多。宗教的的作用是讓人相信有來生,現在好好做人,來生會有好報。------想起了博弈論上的囚犯難題和納什均衡。從博弈論的角度宗教看把人生這種一次性博弈變成了多次博弈。由於還有下一次博弈,所以人們的選擇就是合作而不是背叛。
還有一點是倉廩實而知禮節。西方人有文化修養,科技發達的一個原因是他們富裕。富裕的原因是地理位置好歐洲土地肥沃,連歐洲的烏鴉都比亞洲的大一圈兒,其他也不多說了。農作物豐富,他們不用為吃穿操勞,有更多時間從事科技文化思想。為什麽土地肥沃呢?因為降水豐富,水多植物多腐爛物多。降水為什麽豐富呢?第一處在西風帶上西邊是海洋。第二地勢東高西低。濕潤氣流從海上過來遇地麵抬升遇冷凝結。二者條件缺一不可,如果地勢是西高東低,那就像美國西海岸的落基山脈,擋住了氣流,內地是一片沙漠。為什麽有西風帶呢?因為地球旋轉方向造成的。總之,歐洲占了天時地利啊!
扯得遠了。
四 受到不公待遇怎麽辦?
我有一些體會,拿出來跟大家共勉。
1 第一建議是對不是太大的事情不用反應過激,沉默不用當成回事。實際上太過激的反應恰恰表明他/她的歧視對你產生了作用。如果你有足夠的自信,是不在乎別人對你的態度的。有一些事情明顯帶有一些歧視色彩,但又說不出什麽,有種憋氣的感覺------比如法蘭克福機場隻檢查中國人的護照和行李---------如果這樣,既然反對不了,抓不住什麽把柄,不如很耐心友好禮貌的配合。哪怕對方很凶蠻無禮。他的無禮不是你的錯誤,生氣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2 強大是根本
受歧視被人瞧不起,歸結到第還是自己不行。要是美國人,試試看。當然,你可以加入美國籍但一張黃色麵孔,拿著美國護照,別人心裏未必真把你當美國人看。如果是妹妹,可以嫁一美國老公,挽著老公臂彎,也許情況會好一點。但如果你是爺們兒,那還是那句話,隻能靠自己了。私下總覺得,還是拿著中國護照,貨真價實,心裏更踏實些。為此情願被區別對待。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走著瞧。一個國家民族的落後有曆史的文化的方方麵麵的原因,強大也不是一天半載的事。但要想自己心態上自信還得從自己做起,總有自己能決定了的東西。奮發努力。我在學校讀書時,很多時候班裏成績考頭幾名的都是中國同胞。身體素質先天的決定不了,後天可以鍛煉。對於帶給男人自信的東西,增大不容易,但可以從其他方麵改善,比如功能。總之,規勸兄弟們,每天沉迷在色情網站上一心想著泡妞,除了腎更虛之外是扭轉不了不被人重視的局麵的。
3 想想自己做得是否一切都好,自己是否有不足?
剛來德國是在一個小城,中國人隻有30 多個。去學校旁超市買蔬菜麵包,營業員都主動過來,擔心看不懂價目牌。離開這個小城的時候,同胞已近300個。同一個超市,收銀的時候,收銀員都不會跟你打招呼的。態度極為冷淡。有學生在超市偷東西被抓,還有用超市的推車搬家,用完不還,扔在校園裏,我看到過三四輛,推還過一次。從最初的公用廚房窗明幾淨,到後來的一片狼藉,不能說全是同胞的責任,但正在看貼的朋友,你的垃圾嚴格分類了嗎?看看斯圖加特的公用學生宿舍的廚房吧! 還有朋友,有段時間,每次要拍照片時就從 Miedea Market 拿一款相機,用完了兩星期之內再送回去。問為什麽不買,答曰這樣可以總用最新款的。哎,看在是在折騰日本貨的麵子上不多說啥了。
現在抱怨被外國人歧視,事實上同胞歧視同胞,比外國人可能更嚴重。你瞧不起過進城打工的民工嗎?你瞧不起過黑人嗎?如果人品上沒有瑕疵,僅僅因為別人窮就鄙視別人,那麽現在碰到被人輕視就是自找的。《讀者》上有篇文章叫“人證”. 我把它附在後麵了,有空可以讀一讀。來德國的朋友是否領教過德意誌銀行北京辦事處和北京大使館裏麵人模貓樣的中國小姐的厲害?
實際上在德國得到的陌生人的幫助要多的多。去年冬天去一個偏遠的小地方,提前訂的青年旅館,下了離它最近的公共汽車還有近一兩公裏。荒山野嶺的,前不著村兒後不著店兒,沒有出租車。下午6點天已經黑了,且下著冷雨。好不容易路上來了一穿雨衣騎車的50歲左右的婦女。她幫我給旅館打電話,要他們等著我不要鎖門,給我指了好幾遍路。最後放心不下說---大概意思是----感覺你也不是壞人,我送你去吧,可以把包放自行車上。我忙說不用。找到那裏時候已經近七點,原來藏在山腳下樹林旁的一湖邊。隻有夏天度假才有人去那裏。正在辦理登記手續,旅館的人又接到電話,原來是剛才的她打電話過來核對我是否到了。
每當我受到一些不公正對待時我就想想這件事情。
5 原則性的問題據理力爭
許多同胞隻是窩兒裏橫,好狗咬不出村兒。真遇到什麽事情就息事寧人或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明哲保身。(德國之聲報道,德國南部小鎮一中餐館,前來要工資的韓國大廚因為強行從銀箱裏拿錢,跟中國收銀員打起來將人打傷。法院審查,在場的人都說記不清了,沒有一個肯作證,都tmd什麽東西!)歐洲許多國家是法製社會,隻要你有理有證據就沒有什麽可怕的。但保持冷靜是必要的,憤怒永遠起不到沒有任何作用。
去年有一次去意大利在海關受到嚴重不公對待。一溜荷槍實彈的軍警牽著狼狗。其中有兩個便衣,一聽說我是中國人,把我叫到一個小屋裏。除了褲襠之外,全身上下搜了個遍兒。隨身帶的行李,倒在桌子上,翻了個底兒朝天,那態度用時下的話說是“相當”的蠻橫。最後隨帶的一些歐元和包裏麵一把水果刀給放在了桌子上。便衣稱飛機上攜帶小水果刀嚴重違法,要處理我。他把錢數了一遍又一遍,用有限的英語把攜帶刀具的嚴重性講了一遍又一遍,看我遲鈍,後來用下巴示意桌子的一些錢,意思明顯不過,交錢走人。看我不明事理,最後幹脆手裏拿著其中的一摞說ok? 我說“我不明白”…最後放我走人。
去市裏的火車上我把錢在包裏一數,乖乖,少了500多,正是他手拿的一摞。回憶當時一人數錢時,另一個人問話,我不得不轉過身去回答的情景,我懷疑是他趁我轉身時偷了。我立刻坐車回到機場。兩人已經不在。其他的人把上尉找來----文質彬彬的一年輕人講比較好的英語。兩便衣隨後被叫來。我當麵重複,一講到到關鍵時刻,便衣慌忙不迭地打斷我。後來上尉出去一陣兒,估計請示上級。兩個便衣態度大變,還請我抽煙。上尉最後的答複是,你要認為誰偷了你的錢,你去報案吧。這樣我又跑到機場警察局。值班的聽完,打了一個電話,等了一會兒,沒想剛才的上尉又來了---“你跟我走吧, headquarter”。原來,警察是管不了邊防軍的。坐上專車,我居然真到了邊防司令部。戒備森嚴,過了幾道卡,在一辦公室,上尉打開電腦,準備記錄事情經過。沒寫幾句,電話鈴響了。放下電話,又說 “general 今天正好在,讓去他那裏”。General!我眼都瞪大了。東拐西拐,又是幾道哨卡,來到一座樓上帶套間的辦公室,有四個秘書。傳說中的將軍大概有50多歲,麵堂紅潤,雙目有神。接下來的兩三個小時裏,將軍,秘書,上尉陪著我再次重複事件經過進行筆錄。快結束的時候,將軍說,如果向你確定,你帶的刀不會被追究的話,你是否還會要求立案?我說那都是小事,關鍵是錢啊。後來我才知道他們都很不情願被立案。估計涉及年底考察評比之類的。汽車送我從司令部出來的時候,看到兩個便衣正灰頭土臉地往司令部裏走。
上我10點就到了意大利,下午三四點才從機場到市區,這一天過的!到意大利跟做生意的朋友講起,他們說,才幾百塊錢,我們來回出入境都不知被敲詐多少次了,每次都上千。是啊,這不是國內,國內進了局子還要找地方講理?兩個大嘴巴子就不找了。
後來從意大利回到家,才發現,原來有幾百歐元壓根就沒帶走。把便衣給冤枉了。我隻能遙對著南方在心裏說,實在對不住啊!
意大利,美麗的地中海沿岸,充滿風情和浪漫的地方,現在每次想到想到它時,心裏都充滿親切的感覺。那古舊的建築,熙攘的人群,狹窄的烏煙瘴氣的街道和大街上騎著小電驢風馳電掣的妙齡女郎。。。
4 如果所有辦法都解決不了問題,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想想人都是要死的。這是一個真理。到時間一切結束大家都歸整為零,真有下輩子,到時間誰比誰差還不好說。實際上我們大家活著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死,好像自己從來不會死一樣。如果真的想到50年後自己不存在了,現在的許多事情就看淡了。
尾聲
現在遇到一些小的不禮貌和歧視,我盡力做到心平氣和,不緊不慢說話。(我德語很臭,用朋友的話來說----一律 haben +ge + 動詞 + t, 實在不行就是gemacht。) 我深信如果你有一天能練到不慌不忙的,鎮定自若的,大言不慚地,錯字百出地說病句,那麽聽的人就會忘了你的德語到底怎麽樣了。語言的目的是溝通,不是炫耀你的能力,讓別人知道你想說啥就行。相信德國人的智力,知道自己終將被理解,這樣你就會鎮定。遇到那些剛剛絕經的中年德國婦女,如果她正好在看著你,無論態度如何不耐煩,眼神是多麽的厭惡,語氣是多麽不懈,要做到的是一定正視她,努力組織好語言,說清楚要說的話,爭取自己的權力,維護自己的正當利益,尊重她,理解她的想法,看著她的眼睛,在心裏對她說----我不一定比你老公大,但時間肯定比他長,比鐵還硬比鋼還強,向著法西斯的開火,讓一切不平等的思想死亡,向著太陽,向著自由,向著新中國,發出萬丈光芒。。。。。。
附
小說《人證》轉摘自《小小說》雜誌
在火車上,一個很漂亮的女列車員,盯著一個民工模樣的中年人,大聲說:“查票!”
中年人渾身上下一陣翻找,終於找到了,卻捍在手裏,似乎不想交出去。
列車員朝他手上瞄了一眼,怪怪地笑了笑,說:“這是兒童票。”
中年人憋紅了臉,囁嚅著說:“兒童票不是跟殘疾人票價一樣嗎?”
列車員找量了中年一番,問道:“你是殘疾人?”
“我是殘疾人!”
“那你把殘疾證給我看看。”
中年人緊張起來,說:“我沒有殘疾證,買票的時候,售票員就向我要殘疾證,我沒辦法才買的兒童票。”
列車員冷笑了一下:“沒有殘疾證,怎麽能證明你是殘疾人啊?”
中年人沒有做聲,隻是輕輕地鞋子脫下,又將褲腿挽了起來——他隻有半年腳掌。
列車員斜眼看了看,說:“我要看的是證件!是上麵印著殘疾證三個字的本本!是殘聯蓋的鋼印。”
中年人一副苦瓜臉,解釋說:“我沒有當地戶口,人家不給辦理殘疾證。而且我是在私人工地幹活,出了事之後老板就跑了,我也沒錢到醫院做評定——”
列車長聞訊趕來,詢問情況。
中年再一次向列車長說明,自己是一個殘疾人,買了一張和殘疾人票一樣價格的票——
列車也問:“你的殘疾證呢?”
中年人說他沒有殘疾證,接著就讓列車長看他的半個腳步掌。
列車長連看都沒看,他不耐煩地說:“我們隻認證不認人!”有殘疾證就是殘疾人,有殘疾證才能享受殘疾人票的待遇。你趕快補票呢。
中年人一下就蔫了。
他翻遍了全身的口袋和行李,隻有幾塊錢,根本不夠補票的。他帶著哭腔對列車長說:“我的腳掌被機器軋掉一半之後,就再也打不了工了,沒有錢,連老家也回不去了,這張半價標還是老鄉們湊錢給我買的呢。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列車長堅決地說:“那不行。”
那個女列車員趁機對列車長說:“讓他去車頭鏟煤吧,算做義務勞動。”
列車長想了想說:“好!”
中年人對麵的一個老同誌看不慣了,他站起來盯著列車長的眼睛,說:“你是不是男人?”
列車長不解地說:“這跟我是不是男人有什麽關係啊!”
“你就告訴我,你是不是男人!”
“我當然是男人。”
“你用什麽證明你是男人呢?把你的男人證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周圍的人一下笑起來。
列車長愣了愣,說:“我一個大男人在這兒站著,難道還假不成?”
老同誌搖了搖頭說:“我和你們一樣,隻認證不認人,有男人證就是男人,沒男人證就不是男人。”
列車長卡了殼,一時想不出什麽話來應對。
那個女列車員站出來替列車長解圍,她對老同誌說:“我不是男人,你有什麽話跟我說好了。”
老同誌指著她的鼻子,說:“你根本就不是人!”
列車員一下暴跳如雷,尖聲叫道:“你嘴巴幹淨點!你說,我不是人是什麽?!”
老同誌一臉平靜,狡黠地笑了笑,說:“你是人?,那好,把你的人證拿出來看看——”
四周的人再一次哄笑起來。
隻有一個滑笑,他是那個隻有半個腳掌的中年人,他定定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切,不知何時,眼裏蓄滿了淚水,不知道是委屈,是感激,還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