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上海...
(2007-03-28 07:28:26)
下一個
說到江南女子,總忍不住想起戴望舒先生的那首無比經典的詩———《雨巷》。詩中那個獨自撐著油紙傘,徘徊在悠長、悠長的小巷中的女子,也成為江南女子的典範。當然,在現代化的城市裏,我們已經很難再見到那般古典、細致的女子,而通常形容女子,大家都會用一些更偏激的字眼兒,諸如“巾幗英雄”、“鏗鏘玫瑰”,或者是“超級女聲”。國畫裏那些淡雅從容、穿著藍印花布的女子,從此變成了PK台上剪著短發、身著舞衣的中性美女。
然而,不得不提到的是,在愛情的世界裏,“巾幗英雄”、“鏗鏘玫瑰”或是中性美女們,並不是太討男人的喜歡。一些古老的標準,依然在現代的世界裏通行———每位男子都希望可以有位溫柔、雅致、婉約細心的女子,成為他們的終身伴侶。而上海女子,則成為無數男人心目中趨之若鶩的珍寶,甚至我有許多純北方的哥兒們,都深以娶得一位上海女子為榮。不信的話,可以去搜索“上海女人”這個詞條,看看數量就知道了。並且,或許因為上海女子太過誘人,與之成家的上海男人總是成為全國男人的攻擊對象,可他們依然乖乖地在家“買、汰、燒”著。
的確,在幾乎已經湮滅的江南女子習性中,隻有上海女人依舊保留著那些風情萬種的小細節。她們即使身著時裝,依然看起來幹淨且精致、絕不誇張、更不囂張,一張臉化得一絲不苟又不著痕跡,喜歡淡玫紅勝過濃烈的大紅。看看上海每年化妝品的銷量就明白了,上海女人永遠不會成為悲情故事中的“黃臉婆”。此外,還有上海女人的“嗲”和“作”,也絕對沿襲了江南女子一貫的“四兩撥千斤”。在男人麵前,唯有上海女人知道如何“看山水”,再通過一些小小的手段而不是狂怒的爭吵,來獲得自己想要的馴服。古典和洋氣,從容的智慧,讓上海女人始終站在曆史舞台上,不容小覷。
因此,說上海算不上是江南或許隻是出於對這個城市、以及這個城市女子之出類拔萃而湧現的妒忌之情吧?就好像,總有人喜歡拿尚文婕與李宇春相比,其實最多也隻能說是“各有千秋”了。要知道,四川不是江南,上海才是。
進化中的江南 ◎文/毛衛東
說起江南,我們大多數人都會想起這樣一個場景:白色牆壁黑色瓦,紅燈籠掛在屋簷邊,雨絲掉進綠色的河裏,盤著大辮子的少女含笑搖櫓而來,船頭,一柄油紙傘為她擋雨……然而,倘若你坐輪渡渡過黃浦江,能看見的,隻有兩岸矗立的高樓。
的確,上海從來沒有雷峰夕照、曲院風荷或是南屏晚鍾。而正是因為如此,身為一名上海人的我,才孤身一人來到杭州工作,隻為了心目中那充滿詩情畫意的江南。然而,我深深失望了。因為即使身處杭州,我也是那“朝九晚無”白領族中的一員。每天從早上9點開工,直到晚上七八點回家休息,跟柳浪聞鶯、蘇堤春曉半點也扯不上什麽關係。而我也絕對相信,對於陷入忙碌工作中的朋友來說,即使你在夢裏向往著“日出江花紅勝火”的煙波浩淼,但它同你究竟身處哪一個城市,實在沒有多大的關係。
是的,無論是在上海,還是杭州,我們每天的生活都如此度過:太陽下山後,白領們下了班,搭乘各種交通工具回到城市另一頭的家,而此刻,整個城市漸漸繁華熱鬧起來:霓虹燈在夜幕下閃爍,無數時尚青年男女,或者還有新中年時尚男女,他們穿梭在鋼筋水泥的森林中,忙於充電學習,或者逛街購物、飯局應酬,甚至還有約會或者相親。這時候的城市,或上海、或杭州、或蘇州、南京,看上去彼此沒什麽兩樣。是的,隨著時間的流逝,世上所有的都市都漸漸長成一個模樣———快餐店、步行街、電腦城、CBD、高檔電影院、休閑娛樂廣場,還有巨大的住宅區。
不錯,黃浦江上向來隻有萬噸輪,沒有烏篷船,男子通常隨身攜帶筆記本電腦而不是龍泉寶劍,女子則穿著巴黎或東京最流行的各式時裝,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然而,如果據此就判定上海失去了地處江南的資格,未免有些過於武斷了。因為無論所處的城市進化成什麽樣,每年的金九銀十,我們仍會和家人一起吃大閘蟹;還有,大賣場裏的黃泥螺也永遠好賣;中午的飯後,我們也許會為自己泡一杯龍井來化解午餐的油膩,回到家裏,媽媽笑咪咪地端出一碗黴幹菜燒肉。最重要的,無論我們在辦公室講的是英語、德語、俄語、日語或者阿拉伯語,當我們下班回到家裏的時候,我們仍會用一口標準的吳儂軟語和家裏人交流。
所以我想,無論是把高架橋蓋到七層樓那麽高,或是把可能成為世界第一高樓的上海環球金融中心和金茂一起矗立在黃浦江畔,上海人所擁有的細膩柔軟、舒展自在的江南特質將永遠不會改變,不是嗎?
天堂的定義 ◎文/萬欣
江南,顧名思義是指長江以南,從這個層麵上理解,上海屬於江南地區,恐怕是毋庸置疑的。可上海這個高樓林立繁華燦爛的大都市和我們心目中小橋流水人家的江南又顯得那麽格格不入。我們常說的江南大致應該是蘇州園林、西湖十景、秦淮風月這些具有明顯水鄉風味的地域。那上海到底還算不算是江南?
《中國國家地理》雜誌在3月份的“江南”選題中,很明確地告訴我們,江南這個詞匯之所以具有詩情畫意的個性,是曆經了一個遷移和濃縮的過程。五胡亂華、安史之亂和靖康之恥三次重大的變故將北方的貴族皇室逼迫到了長江之南,憑著大江的天險固守著半壁江山的同時,也將北方的農業技術與漢民族的文化帶到了江南這個天然的避難所。正是這種技術和文化的遷移,加上南方民族浪漫多情的性格造就了日後江南成為中國農業和文化中心的地位,江南也被賦予了富饒安定之處的特殊意義。
然而,曆史的車輪正在飛快地滾動著,如今的中國已不僅僅滿足於成為一個農業大國,而是向著成為現代化世界強國的目標前進著。從這個意義上來看,上海的高速發展又何嚐不是一種遷移和濃縮,隻是這一次,遷移和濃縮的方向不再是從北向南從西向東,而是由世界各處經由上海這個具有特殊地理位置的海港,匯聚到江南地區,進而影響到整個國家。如今的江南不僅有上海的新浦東,更有蘇州的昆山和吳江、杭州的蕭山等這些新興的開發區。它們的存在無不標誌著整個江南地區正在從農業中心逐漸轉變成現代化的工業和服務業的中心。
因此,當我們已經進入21世紀的今天,當小橋流水人家已經不再能代表我們心目中富饒安定所包含的全部意義時,江南是否也應該擁有一些新的含義呢?而當這些新的含義賦予江南這個詞匯時,我們將不難發現,上海正是這些新生意義的代表城市,它不僅屬於江南,而且更是無可爭議的21世紀江南之首。古人雲“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而對越來越多來自蘇杭和其他上海周邊地區的“新上海人”來說,上海才是他們心目中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