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一臉疲憊的雪晴踏著晨光趕到了辦公室,老遠的就看見了辦公室門口坐著一人。雪晴快步上前,看見紀初陽蓬頭垢麵,滿眼血絲的坐在門口,匆忙的詢問:“紀初陽出什麽事情了?”
紀初陽看見雪晴激動的上前,原本滿臉的擔驚受怕全部消失了,一張一弛之下,紀初陽出現了短暫暈眩,雪晴連忙扶著紀初陽:“你不會在辦公室門口等了一晚上了吧?”
紀初陽點頭致意:“是的,我在等您,您終於來了。”
雪晴驚異的問道:“等我?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嘛?怎麽不打電話。”
紀初陽苦笑:“我打了電話,可是您的手機關機了,沒有辦法,隻能這樣了。”說完後,紀初陽將電腦交給了雪晴:“老師,您快看裏麵的文件,這些文件是南柯交給我的,他讓我一定要拿給您。”
雪晴接過電腦對著紀初陽問道:“南柯哪去了?不會又去辦公室了吧?”
紀初陽搖了搖頭:“老師,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讓我告訴您,他已經確定了,您不用再去求證了。”
雪晴眉頭一皺:“他確定了?確定了什麽?”
紀初陽不語,手指著電腦,意思是:答案在裏麵,您自己看。雪晴懷著疑惑打開了文件,閱覽文件的雪晴和紀初陽的表情類似,但是幅度變化不大,似乎早就知道一樣,甚至還透露著一股驚喜的意味。
此時的教導主任李謙已經走進了辦公室,打開電腦看著錄屏,錄屏上將南柯昨晚的所作所為全部的回放。當李謙看到南柯用U盤將文件全部拷貝下來的時候,忍不住的顫抖,強行壓製住了怒火。
李謙看著南柯抱著文件進來後,起身和藹的問道:“南柯,昨天我離開的時候,你有沒有翻閱我的文件或者電腦?”
南柯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李謙盡力的壓製自己的怒火,滿臉和善的說道:“看了也沒有關係,隻要你別亂動就好了了,如果你拿了什麽東西話,就把東西給我吧,這也沒什麽大事。”
李謙看出了南柯一臉的不配合,冷聲說道:“那好吧,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辦公室的事情以後再說。”南柯躬身離開了辦公室。
看見南柯離去後,李謙的怒火無法壓製,氣的將桌上的杯子都砸碎了,怒罵道:“該死的小兔崽子,你給老子等著。”臉上怒色不改的李謙想起了昨晚和景湛的約談,隱隱之間覺得有些不對勁。
景湛昨晚提出見麵說了一堆沒有營養的話,仿佛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導致昨天一直到淩晨,所以他才沒有回辦公室。李謙想到自己每次要離開的時候,景湛就會說道有關於雪晴所了解的情況,為了自己利益,所以李謙不得不留下,可惜當李謙留下的時候,景湛卻又閉口不說。
這一切讓李謙覺得是一場故意針對自己的全套,李謙心中出現了惶恐,他知道自己文件裏麵是什麽東西,也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所以他在惶恐。此時的李謙就像初始的南柯一樣,就在無措的時候,看到了桌麵上考研文檔的報表,李謙忽然一笑……
第四十回
辦公室裏麵的雪晴看著麵前的電腦文檔,對著紀初陽說道:“這件事情,我早有耳聞了。實際上就是你們上大一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也就是兩年前,快三年了吧。”
紀初陽等著雪晴繼續往下說,結果雪晴喝了一口水,直接停止了繼續往下述說的念頭,反說:“你現在去找南柯,把南柯帶到我這邊來,快去。”
紀初陽雖然有點不願,但還是同意了,快速的離開了辦公室。就在紀初陽離去的時候,教導處的兩名老師趕往了南柯的寢室。南柯看著進來的兩名老師,似乎是早有預料一樣說道:“兩位老師,你們來了?”
“南柯,你在擔任教導主任辦公室助手期間,所作事情違背你的初衷。你個人行為的不檢點等問題,給教導主任帶來很大的困擾,教導主任希望你能夠盡早的找他說明這一切。”
見南柯不說話,另一名教師語重心長的說道:“南柯,不就是一個一份資料嗎?你把他還回去不就完了?何必搞成這樣,再說,無非就是考研的事情,主任說了,你的學習能力都還不錯,隻要你將東西還回去,給你一個保研的名額。”
南柯內心有些異動,但是沒有表現出來,依然沒有理會兩個老師。“南柯,我們是來通知你的,如果三天後你不能給教導主任一個解釋,那麽教導處將會對你進行勒令退學或者是開除的處分。”
說完後,兩名老師直接離開了寢室,南柯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了一樣,臉色沒有絲毫的改變。當初敢拷貝文件下來,就預料到了這一天的到來,所以南柯沒有懼怕。
就在南柯想要離開寢室的時候,手機響起,易夢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南柯,你在嗎?”
“什麽事?”在這個特殊的時期,接道易夢的電話,感覺很是不解,甚至南柯在懷疑,易夢的目的和那幾個老師一樣,都是為了說服自己。
易夢聲音有點焦急:“你現在能不能來一下學校後麵的咖啡館?我在這邊等你。”
與其在這邊猜來猜去,不如直接去探個究竟,南柯同意道:“好。”
咖啡館裏麵的南柯默默的喝著咖啡,一頓沉默後易夢說道:“南柯,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南柯沒有回答,反問道:“你聽說了什麽?”
易夢一時間有些口吃:“我,我聽說……聽說你和教導主任鬧了不愉快。”
南柯哈哈一笑:“不愉快?我很愉快,要說不愉快隻有教導主任李謙老師了。”南柯將老師兩個字咬得非常的重,甚至是帶有一絲嘲諷的意味在裏麵。
易夢咬了咬嘴唇,神色不悅的說道:“南柯,你現在還是學生,如果真的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那就回去向教導主任認錯吧,省得在學校裏麵……”
南柯搖了搖頭,將杯中的咖啡飲盡:“你不知緣由,所以不用多說,我自己心裏有主意,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第四十一回
南柯輕歎離開了咖啡館,落寞的身影與飄落的枯葉融為一體。易夢在咖啡館裏看著離去的南柯,氣的跺了跺腳,怒罵道:“南柯,你真是不知好歹,氣死我了。”
剛剛從辦公室裏麵出來的紀初陽在樓梯口遇見了教導處的兩個老師,停頓了一下,聽到兩人談話:“那個南柯到底拿了什麽東西?我第一感覺到主任會發這麽大的火,還去求和。”
“我也不知道,你說主任會不會真的給他開除的處分?”
“唉,那就要看他聰不聰明了。”
紀初陽聽著兩位漸行漸遠的老師的談話,心中有了計較,知道這兩個老師是在找南柯,找他要回那個U盤。於是加快速度趕回寢室,等他回到寢室的時候,發現南柯早已不在。
“南柯,你在哪?”撥通電話的紀初陽著急的問道。
“我在往學校趕,你有什麽事情嗎?”
南柯鬆了一口氣:“哦,我剛剛看到兩個教導處的老師,我還以為你被……”
“我被帶到教導處?你怎麽就不盼我點好呢?真是的。”南柯調侃道。
紀初陽打了個哈哈:“行了,快點回,輔導員找你呢,在辦公室,”
“那我們直接辦公室見麵吧。”
離開咖啡館的易夢趕往了教導處,找了教導主任李謙,把咖啡館的事情和他一一說明。李謙陰沉的看著桌上的文件,漠然的說道:“好了,我已經知道了,你回去吧。”易夢尷尬的看著李謙,李謙伏案工作沒有理她,易夢隻好先行離去。等到易夢離開後,李謙打開電腦,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電腦上所有的文檔全部傳輸完成後才關閉電腦。
就在李謙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那個讓他憎恨的號碼又打來了,李謙滿臉不耐的說:“你到底想怎麽樣?我問你上次你是不是在故意拖住我?你要知道,這件事被別人知道對我們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景湛的聲音也是陰冷:“難道我不知道嘛?還是說你在懷疑我?你可別忘記了,這裏麵的文檔也有我的,我會那樣嗎?”
李謙聽到景湛的解釋後,神情略顯放鬆:“哼,你知道就好,這件事已經發生了,你說怎麽搞?南柯以前可是你的學生,而且現在還是雪晴的學生,要不然……”
景湛直接回絕了李謙的提議:“不可能,不能讓雪晴知道,還有要是雪晴出了什麽問題,那就別怪我魚死網破。”
景湛凶狠的語氣直接把李謙想要說的話全部逼了回去,無奈下的李謙隻好答應,現在還不是和景湛鬧矛盾的時候。
第四十二回
辦公室裏,雪晴與南柯和紀初陽三人相談,一段秘辛就此講述:“你們剛上大一的時候,學校發生了一起動蕩,動蕩的結果就是,南柯的授課老師,我的男朋友景湛離開了學校。”
南柯點頭配合,景湛老師離開學校的時候,他們剛剛入班,南柯當時由於家境的原因,受到景湛老師的特別關照,所以南柯對景湛老師還是很有好感的,至於男女朋友這些,大家都不瞎,自然看的出來。
“景湛以前像南柯一樣是一個質樸的農村少年,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最為美好和純潔的情感,因為這種感情,我們彼此之間有了愛意。或許是因為家庭緣故,他在學校受到很多的嘲諷,這一切的發生都和你極為的相似。”雪晴看著南柯說道。
南柯不敢打岔,點頭配合。學校裏麵很多人都有排斥自己現象的存在,所以他能夠感受到當時的景湛老師所麵對的情況,忽然間想到了當初景湛老師對自己的關照,一切都顯得那麽的自然和偉大,南柯的眼角有些濕潤。
雪晴看了一眼南柯繼續說道:“但是景湛和你有不同的地方,他沒有或者說他在大學期間沒有被物質所熏染,沒有被別人的嘲諷所沉淪。相反,他在別人的嘲諷下,開始奮發上進,學業還有各種研究項目都是全校之最。在一段時間裏,他是學校的代表人物,就因為他的優秀,學校直接讓他留校擔任老師。”說道這裏,雪晴眼神中出現一抹幸福和自豪,但是隨後變成了一抹絕望與痛苦,紀初陽知道,重點來了,於是豎起耳朵認真聽。
雪晴緩了口氣,南柯把水端給了雪晴說道:“老師,您先喝口水吧。”
雪晴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繼續說道:“景湛的優秀是毋庸置疑,是全校公認的強者。由於他的帥氣和為人,吸引了一大批人,甚至他的學生都對他無條件的信任。你們要知道,一個老師能夠得到學生的信任,那是多麽值得炫耀的事情。可惜時間不長,學校這個淨土開始出現了汙濁……”
“景湛的學生,也就是上一屆的學生,其中有人因為個人的欲望,所以借了高昂利息的貸款。”紀初陽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南柯,南柯低下頭,繼續聽雪晴講述。
“因為貸款利息的高昂,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達到了本金的兩倍之多。因為這個學生是貧苦家庭,在走投無路之下,選擇告訴景湛。得知此事的景湛,自然是滿腔怒火,由於景湛自己就是貧困農名,所以麵對類似於自己這樣的學生自然是更加嚴厲。就在他的眼裏教育下,居然出現了這種事情,景湛決心一查到底……”
“就這樣,一個多星期後,那個學生的貸款莫名其妙的被還完了,。學生找到了景湛,意味是景湛幫忙還的,所以滿懷激情的向景湛致謝,景湛沒有說什麽。自從那天起,一直到你們所知道他離開學校的那段時間,他經常的離開學校,離開了自己熱愛的課堂,走上了另一條道路。”
第四十四回
南柯和紀初陽已經猜到了景湛老師走的不歸路是什麽了——貸款。
“一條不歸路,就這樣的斷送了景湛美好的前途。”雪晴痛苦的回憶著當時的事情。
“在你們剛入學的那段時間,學校出現大批學生無力償還貸款,甚至很多人受到威脅以及很多人的身份信息都被泄露出去。學校高層知道這一切後,立馬報案,一場清洗就開始了。”
“經過警方的多方查找,終於查出了一絲端倪,但是目標直指當時的分管老師李謙。李謙當時是分管老師,還不是教導主任,就在警方準備調查李謙的時候,景湛拿出了證據,自首了。”
南柯驚異的說道:“景湛老師自首了?”
紀初陽卻反問:“老師,我本以為景湛老師也是貸款,沒有想到居然是放貸的那一方。”
雪晴苦笑道:“是啊,都猜錯了,包括我在內。原來他在幫那個女生解決事情的時候,就已經被吸引走上了那條不歸路,成為了萬惡之人。”
“他自首後,由於各種證據不住,還有各種表現較好等各種幫助下,他很快出來了。我在裏麵問過他,問他是否後悔所作的一切,他笑著告訴我,他不後悔。我問他為什麽,他告訴我,他不這麽做就買不起房,就不能給我想要的一切,不能給我幸福,不能給我以及我們孩子將來,他不願這樣,所以……”
雪晴的眼淚開始流下,紀初陽看著原本強勢的輔導員不住的落淚,心中隱隱的作痛。南柯輕聲的歎了一口氣:“我借貸款,也是為了瞞住內心的物質欲望,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我不想再受人白眼,所以我才想到了借貸款。但是沒有想到,景湛老師是不想讓輔導員受到歧視,是為了以後的生活。我忽然覺得,景湛老師,好偉大。”
不等紀初陽配合,雪晴含著淚怒罵道:“偉大個屁,他一年的時間害了多少孩子?他一年的時間幹了多少違法亂紀的事情,為了個人的私欲,害了多少人?”
“你們知道,那一年的時間,他席卷了多少的錢嘛?一年的時間,害的多少人被迫去……”
雪晴聲音變得嗚咽起來,南柯對著紀初陽輕聲說道:“我從來沒有想到,景湛老師居然會是這樣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升不起絲毫的厭惡……”
紀初陽搖了搖頭:“如果我在場的話,我一定痛恨他,揍他。因為他害慘了無數的家庭,毀了無數學生的前途。我覺得,他該死,真的該死。”
南柯驚恐的看著紀初陽,指著雪晴推了推他。紀初陽頓時醒悟,連忙道歉:“老師,我……”
雪晴打斷了紀初陽的解釋,恨恨的說:“紀初陽,你沒有說錯,我當時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我當時真的好像滅了他,為那些可憐的孩子討回公道,可是我……”
雪晴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對紀初陽說道:“我希望你能永遠不要被感情和物質,困擾自己的本心和信念,知道嗎?”
第四十五回
紀初陽堅定的點頭:“老師您請放心,我一定不被這些所困擾。那個,我想問一下,李謙主任是充當什麽角色呢?”
雪晴欣賞的看著紀初陽說道:“當時調查的結果直指李謙,但是卻忽然處罰了景湛。我當初記得,景湛在自首的前一天晚上,他和李謙見過一麵。兩人談話談了很久,第二天早上景湛就自首了,李謙也因為提交證據有功,被學校提拔為教導主任……”
紀初陽疑惑的問道:“當初的證據是李謙主任提交的?”
“是的。”雪晴點頭。
“老師,你知道他們談論了什麽嘛?”紀初陽剛問出話,頓時覺得尷尬,要是知道他們在聊的什麽的話,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發生了。
雪晴長吐出一口氣,仿佛是將所有的心理壓力全部釋放幹淨,一時間變得輕鬆無比。紀初陽了一眼南柯,示意他開始問那個文件的事情。
學校的亭子裏,易夢一臉焦急的等待,不由自主的遠眺。鄭妙涵姍姍來遲,看見一臉焦急的易夢,急忙上前詢問:“易夢,你這麽著急的找我幹嘛?”
易夢慌忙的走上去:“妙涵姐,你知道南柯今天發生的事情吧?”
鄭妙涵點頭:“我聽說了這件事,但是具體情況我還沒有了解,所以現在暫時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易夢委屈的對著鄭妙涵說:“教導主任找到我,讓我勸告一下南柯,但是南柯不聽我的,所以沒辦法,我隻好找你了,妙涵姐,幫幫忙唄。”
鄭妙涵不解的詢問:“我怎麽幫你?”
易夢驚喜的說道:“謝謝妙涵姐,您幫我勸勸他,讓他把在辦公室辦公室拿到的東西送回去,隻要向教導主任認個錯,一切就這麽過去了。”
鄭妙涵驚奇的問道:“你是說他拿了東西?拿了什麽東西?隻要還過去就可以了?”
易夢點頭:“是的,我也不知道他拿了什麽東西,但是教導主任說了隻要還回去就可以了,隻要認錯保研還是可以的。”
鄭妙涵不可思議的看著易夢,易夢自顧自的說:“教導主任說,隻要南柯同意了,那我們考研的事情他會優先考慮我們的。再說了,學生會的大選就要開始了,隻要南柯還回去了那就不是什麽問題了。”
鄭妙涵看著幾乎病態的易夢,不由的後退一步,輕咳了一聲:“那個,我看看吧,我盡力。”
易夢知道自己太急切了,所以也不好多說,隻能先這樣了,不然最後可能會適得其反。可是易夢沒有想到的是,鄭妙涵在內心直接將這件事否決了,事後還將此時告訴了紀初陽。
看著已經“病入膏肓”的易夢,鄭妙涵覺得自己周圍的一切都變化,不由的悲歎起來,大學果然改變了很多。
第四十六回
辦公室裏,南柯看著雪晴問道:“老師您看過了那個文件了吧?現在該怎麽辦?”
雪晴凝重的說道:“那個文件我看過了,我和你們講述我的回憶就是想要告訴你,實際上我現在開始懷疑景湛是在幫李謙背鍋,但是現在就憑借這些東西沒有辦法製裁李謙。”
南柯不甘的說道:“那我現在該怎麽辦?難道就要這麽放棄嗎?教導主任讓我把U盤交給他。”
紀初陽忽然說道:“要就給他吧,反正……”
南柯看了一眼電腦,哈哈一笑:“對哦,要是是在不行就給他吧。”
雪晴看了一眼南柯說道:“這些文件有至關重要的作用的,但是我們必須要有一個為源頭去作為調查啊。你直接說幾年前的校園貸案件另有隱情,你以為那些警察會聽你的?”
南柯憤怒的看著手中的U盤,語氣極度不佳:“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我……”
紀初陽看著南柯問道:“教導主任那邊你是去不了了,我今天聽那兩個老師說,你要是三天不找他,他就會開除你的,要不把U盤還回去?”
雪晴冷漠一笑:“就算你們把U盤還給他,他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你以為他沒有想到你們會備份嘛?”
“那該怎麽辦?”南柯一臉焦急的問。
雪晴使勁的抓弄著頭發:“你別急,我現在想辦法,一定找一個合適的方法來幫助你解決這個問題。”
就在三人無措的時候,紀初陽的電話忽然響起,是鄭妙涵打來的電話。雪晴點頭示意:“你就在這裏接吧,沒事。”
紀初陽拿起電話:“妙涵,你有什麽事情嘛?”
“初陽,你現在哪?方便嗎?”鄭妙涵語氣不佳的說道,
“你有什麽事就說吧,我這邊還可以。”紀初陽說著看了一眼雪晴,發現雪晴沒有任何的不悅,才鬆了一口氣。
“好,就是剛剛易夢找我,讓我勸南柯向教導主任認錯,把在那邊拿到的東西送回去。”
紀初陽看著南柯對著電話說道:“你說易夢找你,讓你勸南柯把東西送回去?她怎麽會這麽熱心?”
“是的,我也不知道。不過,她跟我提到了學校保研的事情,所以我在懷疑教導主任是不是給了易夢什麽好處……”鄭妙涵其中的意味變得不言而喻。
紀初陽的眉頭擰成一團,看著雪晴豎起的手勢說道:“好的,這件事,我知道了,我等等幫你問問看,這是怎麽回事。”
掛完電話後的紀初陽對著雪晴說道:“老師,學校的……”
雪晴點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這幾年來學校的考研教務什麽的都是教導處負責,準確的說,都是教導主任李謙負責的。因此很多時候,以及很大程度上教導主任李謙擁有這樣的特權,保研什麽的,他還是可以的。”
南柯苦澀一笑:“我感覺自己現在就是香饃饃,很多人都想在自己身上撈一筆,連自己的女朋友都是如此。”
雪晴拍了拍南柯的肩膀:“好了,這樣的女生不值得你去傷感,現在還是……”
就在雪晴想要安慰南柯的時候,忽然驚醒:“對了,考研……我怎麽把這件事忘記了,我知道怎麽搞了。”
第四十七回
紀初陽一臉呆滯的看著雪晴,雪晴神秘一笑:“學校的考研都是由教導主任負責的,既然易夢想要教導主任幫助他,那為什麽我們不幫一下呢?”
紀初陽反問道:“我們把U盤還給教導主任?”
“是的,再說,反正文件我們都有了。”雪晴滿不在乎的說道。
南柯納悶的問:“我們把這個東西還給教導主任了,教導主任就把考研指標給了易夢,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以考研指標不公平的名義,上述教導主任,最後翻出幾年前的舊賬?”
看著一切似乎都很合理,但是總有一些意外,紀初陽反問道:“如果教導主任不肯給指標怎麽辦?或者說,南柯上交了,最後被開除了怎麽辦?”
雪晴被紀初陽的反問給問到了,是啊,如果直接開除了怎麽辦?南柯看著深思的兩人,瞥了一眼四周,忽然眼前一亮:“我有方法了,這件事我知道該怎麽搞了。”
雪晴與紀初陽異口同聲的問道:“你想怎麽搞?”
南柯詭秘一笑:“讓他開除我。”
紀初陽眼睛猛地瞪起:“你瘋了?”
南柯搖了搖頭:“你相信我,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再者說,如果激怒他,或許對我而言可能會更有利,你們要相信我。”
紀初陽直接搖頭,雪晴一臉沉思,抬頭看著南柯,似乎想要看透他內心的想法。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隻好作罷,直接說道:“南柯,你確定你有把握?”
南柯歪著頭,一臉無辜的問:“要是沒有把握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辦法?與其等著三天後他把我開除了,那還不如我直接找他。要是他不開除我,那最好。要是開除我了,那我也不至於沒有什麽準備。”
雪晴長吐出一口氣:“唉,你自己拿主意吧,不管怎麽說,你都要小心點。”
三個人最終確定了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不管怎麽說,目前隻有這個辦法能夠行得通了。南柯直接先行離開了,隨後紀初陽約見了鄭妙涵,準備讓鄭妙涵搭線。辦公室就剩下了雪晴一人,雪晴不斷地回憶著所發生的事情,總感覺有什麽不正常,似乎很多事情都太理所當然了。
紀初陽看著鄭妙涵說道:“你等一下和易夢一起去教導主任辦公室,和教導主任說一下,南柯決定明天去見他,把東西還給他,並且賠禮道歉。但是有一個要求,就是要讓教導主任把保研資格給你們。”
鄭妙涵不可思議的看著紀初陽:“怎麽可能?我鄭妙涵是這樣的人嘛?”
紀初陽知道鄭妙涵誤解了,解釋道:“這是我和輔導員以及南柯一起做出的決定,你放心吧。”
鄭妙涵認真的看了看紀初陽,最終歎了口氣,點頭同意。
第四十八回
“易夢,你現在在哪?”鄭妙涵用沉悶的聲音問道。
“我在寢室,怎麽了?”
鄭妙涵冷靜了一下,緩緩的說道:“你現在有沒有事情?沒事的話就下來吧,我們一起找教導主任。”
易夢欣喜的問道:“是不是南柯答應了?哈哈,還是妙涵姐有魅力,南柯終於想明白了。”
鄭妙涵眉頭緊皺,一臉不適應:“行了,我在下麵等你,你快點吧。”
“好。”躺在寢室的易夢頓時爬起,急匆匆的洗漱了一下,直往樓下奔。一路上,易夢的心情是難以抑製的喜悅,如果不是為了注意形象,我想她可以打死的歡笑起來。原來讓自己一直都擔憂的研究生資格就這麽簡單地解決了,直接是保研……
樓下的鄭妙涵看見易夢喜悅的樣子,內心的嫌棄逐步地擴大,甚至是想直接的掉頭離開。但是想到了紀初陽的叮囑,隻好強忍住自己的厭惡,陪著易夢一起去找教導主任。
“主任您好,我們已經勸服了南柯,他準備等一下找您認錯。”易夢一進辦公室直接對著教導主任李謙喜悅的說道。
李謙聽到易夢的聲音後,抬頭笑道:“挺好的,這件事辛苦你們了。”
一旁的鄭妙涵看著教導主任李謙,情不自禁的產生了一種畏懼,原本在她的眼裏,教導主任嚴厲但是還算的上正值,現在看起來……
李謙將手中的事情放下,回頭拿出了兩張表格笑眯眯的說道:“這件事情辛苦你們了,我剛剛看了一下你們的成績,發現還是挺優秀的。學校這邊的研究生資格還有好幾個,我個人建議你們可以申請一下,學校到時候會對你們進行。這是個好機會,你們不要錯過啊。”
易夢一臉激動的接過表格,用手比推了推發呆的鄭妙涵,示意她趕緊拿過來。鄭妙涵被驚醒後,尷尬的接過教導主任李謙手中的表格,附和道:“謝謝教導主任的提醒和幫助。”
鄭妙涵看著手中期待已久的研究生資格變得如此簡單輕鬆,內心的沉重感更加的濃烈,手中的紙就像是燒紅的鐵片一樣的灼手。李謙看著兩人冷笑了一聲,隨後溫和的說道:“鄭妙涵,據我了解這次學生會的主席不出意外一定是你了啊,你一定要好好注意哦。你們先回去忙吧,不要忘了學校對你們的栽培。”
易夢拉著鄭妙涵向教導主任李謙,感謝了好一會後才離去。走出辦公室的易夢死死的攥住手中的表格,緩緩的吐出一口,仿佛心裏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一樣,露出了輕鬆之色。而鄭妙涵卻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滿臉的心事。
易夢看著鄭妙涵心裏略微的有了輕視和嘲諷,但臉色依舊溫和的說道:“妙涵姐,幹嘛一臉不悅,南柯隻要找了教導主任就不會有事的。行了,今晚我請您吃東西吧。”
鄭妙涵勉強的笑道:“謝謝,不用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
易夢臉色一變,咳嗽了一下:“那行吧,您有事先忙吧,我先回去了。”說完後,易夢直接轉身,快速的趕回寢室,鄭妙涵看著易夢逐漸遠去的背影,為南柯發出了一聲同情的哀歎。
第四十九回
人都是自私的,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最近可怕的不是眼前的各種利欲熏心的誘惑,而是逐漸汙濁的人心。在經濟的大浪潮之下,很多人對金錢產生了瘋狂的崇拜感,幾番的強取豪奪,隻會讓自己被立意吞噬。古語:“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現在早就是一句空話,隻要為了獲得財富,就算損害別人的利益,那又何妨?
易夢的變化和做法不能說是錯誤的,隻是說是不道德的。麵對自己渴求已久的東西,麵對能夠改變自己命運的抉擇,怎麽能夠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棄呢?想到這裏,鄭妙涵對易夢的抱怨少了很多,甚至是有些可憐,但是不代表鄭妙涵就認可這個人,或者說是不厭惡她……
寢室的紀初陽掛完電話後看著南柯說道:“鄭妙涵和易夢已經拿到了研究生資格的指標了,下一步你想怎麽辦?”
躺在床上的南柯,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手中的U盤回應:“已經拿到指標就好,下一步很是簡單嘛,我去找這個教導主任就行了。”
紀初陽凝重的問:“你找教導主任準備怎麽說?”
南柯嗬嗬一笑:“那就要看這個教導主任的態度怎麽樣了,大不了就把我開除嘛,真是的。再說了,他要是把我開除了還好辦,怕就怕他讓我繼續留在學校,這樣我就失去了主動權。”
紀初陽不解的問:“你的主意到底是什麽?現在都不願意透露?”
南柯閉眼,喃喃的說道:“天機不可泄露,一切看天意。”
紀初陽憤恨的看了一眼南柯說道:“我最不相信的就是天意了,哼。”
南柯閉著眼回憶起當初景湛老師對自己說道話:“命是弱者的借口,運是強者的謙詞。”命運本來就是很虛幻的東西,現在自己已經有了主意了,何必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上天來決定呢?是時候自己決定了。
想到這裏南柯的心變得火熱起來,仿佛勝券在握一樣,可是年輕畢竟就是年輕,很多事情都想的太簡單了。南柯懷揣著美好的想法睡著了,紀初陽卻在思考著……
辦公室裏的雪晴不斷的翻閱著資料,靈動的手指撥動著號碼,打給了景湛:“喂,你現在在幹嘛?”
“我在外麵,你有事嘛?”
“今晚回家,我有事找你。”雪晴憂心忡忡的說。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景湛關心的詢問。
雪晴沒有回答:“今晚回來再說吧。”
一個學校,幾個成人,一時間開始了博弈。沉寂已久的心又開始了活躍,都說大學是一個小型社會,人生的曆練就此拉開,可惜的是,南柯的道路注定坎坷起來。
秋日的暖陽,令匆匆的行人放慢了前行的腳步。飄零的落葉,昆蟲的哀鳴,璀璨的晚霞,詩意般的靜謐,畫中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