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時期的廣西武宣 殺人吃人的人間地獄
(內容選自《廣西文革機密檔案》第四冊上卷、第九卷上冊)
武宣非法殺人之風驟起,(社會上習慣用語“刮台風”),始於1968年3 月19日,終於1968年7月17日,6月中旬進入高峰時期,當此政風不振,法紀蕩然亂世,因“文革”事件死亡526人,除武鬥死亡87人(武鬥被俘遭殺10人不在內)其餘439人均是“文革”中非法殺害所致,這些死者是 在“左”的“在無產階級專政條件下繼續革命”的理論指導下,“以階級鬥 爭為綱”和“專政是群眾的專政”的思想指導下被非法殺害的,從檔案資料看,這些死者大部是地富反壞右分子,資本家及其子女,有的是有曆史汙點的人,個別是有海外關係和造反派的成員。
一,殺人
本文隻記述比較突出的,有代表性的典型案例,“文革”中的非法殺人案件,不作贅述,現從幾個方麵闡述:
(一)“台風”四起風源何方
1、組建特殊職能的武裝力量。
1968年6月11日,縣革委決定成立糾察隊,由縣革委副主任,縣武裝部副 部長嚴玉林負責,下設兩個連,連長分別是孫蘭發,王傳義。糾察隊組建 後,在縣邊界的金雞、通挽各15人組成哨卡,檢查一切過往車輛行人,對無 證攜帶武器,彈藥、凶器一律沒收,無執照車輛一律扣留,各區相應建立20 至30人組成的糾察隊。生產隊設加強班子,經實踐證明,它是懾威武裝力量,導致社會上形成恐怖氣氛。
2、召開會議,上行下效。
同年6月14日,縣革委在縣城召開縣、區、大隊、生產隊四級幹部會議, 貫徹柳州會議精神,縣革委會主任,縣武裝部長文龍俊在會上說:“對敵鬥 爭要刮十二級台風。方法是:充分發動群眾,依靠群眾專政,把政策交給群 眾。搞階級鬥爭不能手軟,在批鬥中可采取多種形式,加上控訴會,訴苦會,遊街等等"。
在“無產階級專政繼續下革命”的曆史背景“對敵鬥爭”的概念即對 地、富、反、壞、右分子等所謂“黑五類”和有曆史汙點的人,以及“走資本主義道路當杈派”,個別人還將“敵”的概念隨心所欲擴大到“黑五類”的子女,以及不同觀點的人,在“專政是群眾的專政”的口號影響下,抓、關、殺人的行為是“順理成章”之事。
3、舉辦所謂“五•四反革命事件”展覽。
四級幹部會,與會者參觀了多數派舉辦的展覽會,此展覽會展出武宣武 鬥“聯指” 一方繳獲的物品,傳聞還有一張女裸體像,後來不雅觀才藏起來。此展覽會在客觀上,縣革委給“五•四事件”挑起的一方的定性。
(二)殺人手段殘忍奇特
“文革”中殺人,氣焰囂張、瘋狂亡命;寡廉鮮恥,手段殘忍,後果嚴 重,影響極壞,其手段有:敲死、溺死、槍死、捅死、砍死、拖死、活割、 砸死、被迫上吊,更有甚者,殺父奸女、殺夫奸妻、圍捕殺害,演出了一幕 幕腥風血雨,血跡斑斑的悲劇。
1、敲死
1968年5月4日,通挽圩日,陳漢考、臧世賞、蒙誌高、覃家瓊、黃瑞成、甘德班被押到通挽圩遊鬥,行至郵電所門前時,均被棍棒敲死。
1968年5月X日,桐嶺圩日,桐嶺區新龍大隊龔培民、龔培衛出於泄私 憤,以龔姝穎是頑固地主分子為由,將龔姝穎捆綁押送到桐嶺街遊鬥,邊遊 邊宣布龔姝穎的所謂罪行,當遊到戲台前時,來趕圩的通挽大團村人臧東蕩 聽到龔培民宣布龔姝穎怎樣壞時,即用扁擔打死了龔姝穎。
1968年7月1日晚8時在桐嶺中學十丙班教室批鬥黃家憑。校“革籌”副主 任謝東主持會議並講了話,批鬥會持續約1小時後,謝東宣布散會,覃廷多 等4人,各持棍棒押解黃出會場,行至電話室門前時,覃廷多喝令“打”, 聲落棍下,朝黃打了一棍,其他人不約而同地蜂擁而上,將黃家憑亂棍打死。
黃家憑同誌,建國前參加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革命,曾任一二一縱隊第一 支隊第一中隊政治指導員,桂中支隊十八大隊長,廣西解放後,任過廣西蒼 梧縣副縣長,桐嶺中學副校長等職,“文革”中慘遭殺害,令人痛惜。
1968年7月17日,三裏區上江鄉“文革小組”在鄉政府門前廣場召開群眾 大會,批鬥廖天龍、廖金福、鍾振權、鍾少廷等4人,均被亂棍打死。
2,溺死
1968年5月12日,蔡友斌等5人在武宣武鬥中突圍泅遊橫渡南岸時,被韋玉錦、李炳龍等人用鐵線捆住手腳丟下河溺死。
1968年6月18日,祿新圩日,古祿鄉治保主任覃祖月指使民兵覃廷筍、黃 天桃等人,抓覃太煥、江鄧珍、錢家信三人上街遊鬥,遊到十字街頭,即令 被鬥者跪下,由鄉民兵副營長秦大福宣布被鬥者的所謂罪行後,覃延筍用棍 對被鬥者3人的頭部各打一棍,隨著黃天桃叫覃以群、覃以耐、覃澤才、黃 鳳廷、肖冠朝、肖錦壽等人,將被鬥者3人拖往古靈塘。覃、江、錢三人一 路呻吟,到古靈塘邊時,覃延筍即令覃以群等6人,將被鬥者3人丟下水,當 江鄧珍浮上水麵掙紮時,覃延筍又令覃以群用腳踩江下水,直至死亡才心甘 罷休,被鬥者3人均在水中命絕身亡。
3、槍殺
1968年3月19日,三裏圩日,陳北福等15人,被押到三裏繞街遊鬥一周, 回至三裏區公所球場,休息片刻,民兵陳立生、何才興將陳北福槍殺於球場西側30餘米的塘邊田角處。陳文權(工人)隨後用“五•四式”手槍對陳北 福補打兩槍,由此拉開了全縣“文革”中目無法紀的亂殺人的帷幕。
1968年5月14日,傾向造反大軍觀點的劉誌遠同誌(生前任縣交通局 長),在武宣武鬥期間被抓進“聯指”總部私設在黌學的牢房關押,被梁春 林等人拖到縣城十字街槍殺,這位南征北戰的老幹部,當年曾在槍淋/林彈 雨中出生入死,如今死於非命,實在令人痛惜。
1968年6月3日晚,李光偉、李春會、李光仁、李樹興、張興昌以不服從 管製為由,被集體槍殺於二塘街邊果園內。
1968年6月15日,李讚龍、李錦良、劉業龍、陳天掌在三裏車縫社門前 (舊稱石排坊)遊鬥中被槍殺。
1968年6月15日,黃禮康、黃榮昌、覃乃光、覃偉成、黃德安在黃茆街口 遊鬥中被槍殺。
4、捅死
1968年6月12日,武宣區在縣城街上圩亭召開批鬥會,王春榮親自押送被 批鬥的周忠等十多人入場,在批鬥會上譚啟歐被打死,黃振基被打休克,王 春榮令周忠等四人將譚啟歐、黃振基往中山亭拖至途中黃振基醒來抬頭向王 春榮求饒說:“同誌,原諒我嘛!”王春榮搖晃著閃閃發光的五寸刀,氣焰 囂張的說:“嘻!嘻!原諒你五分鍾”,隨即令拖的人不停地向前拖,到達中山亭時,王即令停下,同時手持五寸刀,一腳踏上黃振基胸上,活生生地剖開腹部,挖出心肝而死。
5、砍死
1968年6月18日,三裏區台村大隊開會批鬥陳漢寧、陳承雲、陳除建等 人。“文革”主任陳思庭主持會場並講了話,材料員陳竟明宣讀被鬥人的所謂“罪狀”後,群眾批鬥發言繼續約半小時,陳思庭問群眾,“這些人怎麽 辦” ?群眾異口同聲喊“殺”!民兵即將被鬥的人推出會場,陳誌明用大板 刀將這三人砍死,並剖腹取肝。
6、拖死
1968年6月X日,劉傑等8人在東鄉李樹崗村第二生產隊劉達貴家開會, 研究對練平的處理時,梁樹明、劉傑提出把練平殺掉,會後交雷保英、劉達耀、蒙惠強等人,押練平到後山鬆林槍殺未死,次日練爬回村邊,庾日明得知後,又叫劉國謀用繩套練平的脖子在地下拖,他在呼救,慘叫,呻吟聲中活活拖死。
7、活割
1968年6月17日,正值武宣圩日,蔡朝成、龍鳳桂等人拿湯展輝上街遊 鬥,走到新華書店門前,龍基用步槍將湯擊傷倒地未死。王春榮手持五寸刀 剖腹取出心肝,圍觀群眾蜂擁而上動手割肉,湯命絕身亡。當時在場的縣革 委副主任生產組長,縣武裝部副部長嚴玉林目睹這一殘忍暴行,而一言不發。
1968年7月X日,通挽區大團村第七生產隊甘克星組織開會批鬥甘大作, 後將甘大作拉到附近田邊,甘業偉喝令甘大作跪下,當甘業偉一棍往甘大作 的頭上打去時,尚未死,甘祖揚即動手脫甘大作的褲割生殖器,甘大作哀求 說:“等我死先嘛!你們再割”。甘祖揚卻無動於衷,慘無人道的繼續割去 甘大作的陰部,甘大作在撕人肺腑的慘叫聲掙紮,令人毛骨悚然。甘維形等 人爭著割大腿肉,甘德柳剖腹取肝,其他人蜂擁而上將甘大作的肉割光,生 割活人殘忍至極,怵目驚心,慘不忍睹。
8、砸死
1968年6月21日,東鄉區上棉村黃培剛參與該鄉雷國保召開的批判張富展 (當時18歲係武宣中學應屆畢業生)的大會。批鬥未久,黃海軍(當時12 歲)用木棍敲打張富展的頭部致使張昏倒在地。黃培剛即將張富展拖到一裏 多遠的那凰嶺放下,用五寸刀朝張的胸部捅一刀,張掙紮扭動著身子,黃培 剛又在旁邊拿一塊石頭砸張的太穴,接著又連捅了兩三刀,從胸部直割到肚臍處,取出心肝,隨著廖水光割去張的下陰,其他人即蜂擁而上把肉割完。
9、被迫上吊而死
1968年8月10日,江乃生從廣東海康縣堂兄江毅生住處避亂返回桐嶺老 家,被桐嶺區糾察隊捆綁押進區公所院內,綁在樹下。自此之後,從當天上午9時起至午後3時許。曾三次對江乃生輪番刑訊逼 供。區武裝部長曾兩次勸阻無效,肇事者堅持己見,一意孤行,江忍受不了皮肉之苦,在被關的房內被迫自縊。
10、殺父奸女、殺夫奸妻1968年5月20日晚,祿新區大榕鄉黨支部書記石朝寶等人,在橋鞏村召開 批鬥王德歡,王開華大會,在批鬥會上被鬥者王德歡遭亂棍打死。王開華被 拖到會場外捅死。迨後,覃錦必夥同潘新德、覃漢民、覃世鬆到王德歡家, 輪奸正處豆蔻年華之次女王凡珍。
1968年6月23日,武宣街圩日,約中午時分,武宣鎮對河生產隊李炳龍等 人用鐵線把黎明啟、黎中元、黎中傑的腳扣住(隻能艱難的走動),還用繩 子捆頸綁手。李炳龍帶領左伯洪等14人,各拿棍棒押送被鬥者到縣城區遊 街,遊到菜市時,即令黎三兄弟跪下,李炳龍當場宣布這三人的所謂“罪 惡”,並高喊“該不該殺”,圍觀的群眾答:“該殺”!李炳龍等人片刻即 將被遊鬥者活活敲死。將屍體拖至黔江邊,黃啟煥等人剖腹取肝,割生殖器後,棄屍於黔江。同日夜間李炳龍夥同韋炳文,左伯洪、韋誌華輪奸黎明啟之妻,並抄家洗劫財物一空。這種殺人夫,奸人妻,滅人族,劫民財罪行,慘無人道,違法犯罪,觸 犯刑律。
11、圍捕殺害
1968年6月29日,三裏區“工農總部”常委周勝鬆對三裏鄉治保主任陳必 洪觀點傾向造反大軍,以有駁殼槍為由,6月28日調兵遣將100多民兵,於29 日淩晨包圍陳必洪家院,9點左右,陳爬上房頂被槍擊重傷,不久死亡。
1968年7月10日,東鄉區武裝部長兼糾察隊長覃忠蘭,革委副主任兼糾察 隊副指導員李華天、授命糾察隊副隊長覃振權,率領糾察隊3個班,並有金 崗鄉加強班配合前往金秀,武宣、桂平三縣交界的駕馬山,以剿匪為名,追 捕少數派刁其棠、刁其珊、刁其瑤等人,刁其珊死裏逃生,刁其瑤墜澗身 亡,刁其棠被擊斃。
二,食人
5月12日,祿新區帶隊參戰的覃漢茂和紅衛兵黃世放在武宣武鬥中死亡,屍體運回祿新區。革委主任梁世球、副主任何國紮召開區革委常委會議,決定5月14日召開全區萬人追悼大會。縣聯指總部,派汽車載運二三十人參加追悼會,各區在縣城參加武鬥的也有人參加,14日上午10時,古祿鄉民兵將在武宣武鬥中逃散又被抓獲的紅衛兵覃守珍、韋國榮兩學生,押往祿新區“聯指”總部。行至糧所(近追悼會場)時被打死,爾後割肉挖肝,割完肉後將骨骼掛在會場周圍的樹上。會議由何國紮主持,臧東演致悼詞,梁 世球講話。會前,縣“聯指”頭頭潘茂蘭專程至大榕將被打死的造反大軍頭目之一周偉安的頭顱,拿到追悼會場懸掛於樹,慘不忍睹。
5月14日晚,通挽鄉韋昌孟與韋昌幹、韋炳瑁等11人,惡意通 謀,結夥搭伴,把路過花馬村的貴縣石龍區鳳凰鄉祿放村的農民陳國勇拿到 通挽鄉進步村山上“天吊窿”,韋昌孟首先用大刀把陳砍死後,韋昌幹接著 剖腹取心肝,拿回村上煮宵夜吃,分兩桌有20多人參加吃。
6月12日,武宣區在街上圩亭召開批鬥會。“聯指”觀點的王春 榮親自押送被鬥的周忠(居民)。“黑五類”羅耀祖、鄺保安、黃振基、譚啟歐、陳魁達等十多人進入會場。在批鬥中,王邊審問邊用五寸刀向被批鬥 對象周忠、羅耀祖捅去,進行逼供。在批鬥會上譚啟歐被人打死,黃振基被打休克。會議結束後,王春榮強令周忠、黃河、吳祖榮、陳魁達等4人分別 拖著譚啟歐(屍體)、黃振基往回走。拖至途中,黃振基醒來抬頭向王春榮 求饒說:“同誌,原諒我嘛”。王即搖動著五寸刀極為囂張地說:“原諒你5分鍾”。隨即令拖的人不停的向前拖,當拖到中山亭處,王即令停下。手 持五寸刀,就一隻腳狠狠地踏上被打休克已醒過來的黃振基胸上,活生生地剖開腹部挖出心肝。接著又剖譚啟歐的屍腹取出心肝膽,後王聽圍的一個人指著拖屍的陳魁達說:“這個家夥偷過牛”。王不顧陳的申辯和求饒,向前 抓住陳魁達的頭發,將陳按倒在地上,用腳踏在陳的胸脯上,活生生地將陳 剖腹取出心肝,王發現肝有點膿。認為此人肝有毛病,把其丟在地上。
6月15日,五裏圩日。五裏鄉治保主任“工農總部”成員李坤 森、材料員李振華等人,將李讚龍、李錦良、李金期、李讚聰拿到三裏街遊 鬥。到三裏後,將被關的鉛鋅礦職工亦工亦農劉業龍也被拿來一起遊鬥。與 此同時,五福鄉也押該隊陳天掌(共產黨員生產隊指導員造反派觀點)來遊鬥。被遊鬥者繞舊圩街道一圈,至車縫社(舊稱石排坊)門前時,除李金期,李讚聰兩人外,其餘4人均遭殺害。劉業龍、陳天掌被剖腹取肝。
6月15日,黃茆區新貴大隊黃蘭著和黃建勝將“四類分子”及子 弟黃禮康、黃榮昌、覃乃光、覃偉成、黃德安等5人押上黃茆街遊鬥一圈, 轉出至街口時,黃茆“聯指總部”武裝民兵郭圖勝等人,將這五人毒打,郭 圖勝又到黃茆街曾誌斌的家,將曾抓到現場對證。郭以講他的壞話為由,將 6人槍殺。上述6人死後,均被割肉取肝。
6月17日,武宣圩日,蔡朝成、龍鳳桂等人拿湯展輝上街遊鬥, 走到新華書店門前,龍基用步槍將湯打傷。王春榮手持五寸刀剖腹取心肝,圍觀群眾蜂擁而上動手割肉。肉割完後,有一個老媽子割要生殖器,縣副食 品加工廠會計黃恩範砍下一條腿骨,拿回單位給工人鍾桂華等剔肉煨燉吃。當時在殘殺現場的縣革委副主任,縣武裝部副部長嚴玉林目睹這一殘忍暴行而一言不發。當時正在召開四級幹部會,參加縣四級幹部會議的個別代表也 參加吃人肉,造成極壞的影響。
6月18日,黃茆街日又遊鬥獨寨村小學教師張伯勳。遊鬥後即拖 到頭度橋拋入小河,然後由韋先達用粉槍打死。隨即剖腹取心肝割肉,以致 連大小腸都被少數人拿回家煮吃。
6月18日,祿新圩日。古抗鄉治保主任覃祖月指使民兵覃延筍、黃天桃等人,抓覃太煥、江鄧珍、錢家訓3人上街遊鬥,遊到十字街頭喝令 被鬥者跪下,由鄉民兵副營長秦大福宣布被鬥者的所謂“罪行”後,覃延筍 用木棍朝被鬥者3人頭部各打一棍,黃天桃叫覃以群、覃以耐、覃澤才、黃 鳳廷、肖冠朝、肖錦壽6人將被鬥者3人拖往古靈塘,覃、江、錢一路呻吟, 到古靈塘邊,覃延筍令覃以群等6人,將覃、江、錢拖下水中溺死。當江鄧 珍浮上水麵掙紮時,覃延筍又令覃以群用腳踩江下水直至死亡。接著,祿新中學炊事工友黃殿娥等人將江鄧珍等死者剖腹取肝,拿回單 位廚房和廖國榮(教師)等瓜分。
6月18日,武宣中學吳樹芳、覃昌蘭、王著尤、黃寧群、韋天社 等5位教師被付屏堃、何培賢、李漢南等幾十個學生輪流批鬥。到晚上8點批 鬥吳樹芳,韋解安第一個用木棍打。跟著陳恒軒、何少海、韋英瑜、蘇炳 定、韋習實、覃家飛、覃允雅、黃東明、廖承、廖田保、何開朗、韋世銳、 蘇崇富、李漢南、何建國、蘇就堅、林國柱、黃海初、付屏堃等20人對吳樹芳進行毒打。後韋世銳、黃海初從黃元樓教師房間拿一根2尺多長的鐵條,擺在吳樹芳的麵前。何開朗用這鐵枝打吳樹芳的後腦。吳就昏倒在地。何少海、韋英瑜、蘇炳定到“黑幫”的房間責令韋天社等人把吳樹芳扶 回房間。過了一個多小時。吳樹芳死於床上。廖承到總務門前對總務廖振坤 (東方紅軍區司令部頭頭)說:吳樹芳已經死了。廖振坤答:“當狗死”。 廖振坤又對付屏區說:“聽人說肝可以做藥,搞點回來”。吳樹芳死後,在潘茂蘭安排下,廖承、付屏堃、廖田保到廚房要了一把 菜刀和一個塑料袋,押“黑幫”吳宏泰、韋天社、覃馳能、何凱生等4人, 把屍體拖到河邊,跟隨去的人還有何培賢、李漢南、何建國、韋英瑜、蘇就 堅、蘇崇富、何開朗、武啟才、黃德清。老師跟去的有龍城、黃元樓。到河邊後,付屏堃交一把菜刀給吳宏泰,令吳宏泰動手挖肝。吳宏泰手腳打顫哀求說:“我不懂怎樣要出來呀!”付又令韋天社割,韋天社不敢割,何開朗即說:“給覃馳能破,他比較大力”。這樣強迫覃馳能動刀,韋天社、吳宏泰、何凱生幫扶著屍體,剖腹取肝,付又責令覃馳能再割幾斤肉,都裝在塑料袋裏,拋屍江中,轉回單位後。潘茂蘭將人心、肝、肉放在 廚房菜板上,由陳瑞陽動手分割,在場的還有付屏堃、廖承、陳誌升、何開朗、韋解安、蘇崇富、蘇就堅、廖田保、何少海、何建國、林國柱、龔培宜、韋英瑜、龍城等17人,他們分別在廚房和黃元樓房間煮吃,還有在走廊等處烘烤人肉人肝,整個學校,血跡斑斑,焦味充溢,滿目悲涼,令人觸目驚心,鬧得學校烏煙瘴氣。當吳樹芳被鬥後,黃元樓叫韋世銳、武啟才去拿覃昌蘭來繼續批鬥毒 打。20分鍾後,覃昌蘭重傷,艱難的爬回房間,深夜死亡。
6月18日,三裏台村鄉開會批鬥陳漢寧、陳承雲、陳除建等人。“文革”主任陳思庭主持會場並講了話,材料員陳竟明宣讀被鬥人的所謂“罪狀”後,群眾批鬥發言持續約半小時,陳思庭問群眾“這些人怎麽辦?”。群眾異口同聲喊“殺”。民兵即將被鬥的人推出會場,陳誌明用刀將這3人一個一個地砍死,並由他剖腹取肝,分給他人。
6月21日晚,東鄉區上棉村黃培剛參與該大隊雷國保召開的批鬥 張富展(當年18歲,武中應屆畢業生)的大會,批鬥不久,黃海軍(當時13 歲)用木棍敲打張富展的頭部昏倒在地,黃培剛將張富展拖到一裏遠的那凰 嶺放下,用五寸刀朝張的胸部捅一刀,張掙紮扭動著身子,黃培剛在旁邊拿 一塊石頭砸張的太陽穴,接著又連捅二、三刀,從胸部直開到肚臍處,取出 心肝,廖水光割去下陰,其他人蜂擁而上把肉割完。
7月1日晚8時,在桐嶺中學十丙班教室批鬥黃家憑同誌,校“革 籌”副主任謝東主持會議並講了話,批鬥會持續約一小時後,謝東宣布散 會。覃廷多等4人,各持棍押解黃出會場,行至電話室門前時,覃廷多喝 令“打”。聲落棍下,朝黃打了一棍,其他人不約而同地蜂擁而上,將黃家 憑亂棍打死。2日上午,屍被學生黃佩農剖腹取肝,張繼鋒(女)等人將肉割下,隻剩骨骼。當天午後,在桐中廚房周圍,宿舍區簷下,用瓦片烘烤人肉的情景,舉目可見,血跡斑斑,腥風飄蕩,火煙繚繞,焦味充溢,陰森慘 狀令人不寒而栗。黃家憑同誌,早年參加革命,曾任一二一縱隊第一支隊直屬中隊政治指 導員和桂中支隊十八大隊長,廣西解放後,任過蒼梧縣副縣長、桐嶺中學副 校長等職,“文革”中慘遭殺害,令人痛惜。
7月10日,東鄉區武裝部長兼糾察隊長覃忠蘭,革委副主任兼糾 察隊指導員李華天授命糾察隊付隊長覃振權率領糾察隊3個班,並有金崗鄉加強班配合,前往金秀、武宣、桂平三縣交界的駕馬山,以剿匪為名,追捕少數派刁其棠、刁其珊等人。刁其珊死裏逃生,刁其瑤逃跑跌下崖身亡,刁其棠當場被打死。糾察隊第三班長羅先全用五寸刀挖割刁其棠的心肝,用竹籮裝著由隊員黃廷傑背回區公所,分一些給區組織委員覃榮光。當天晚上糾 察隊員在區公所夥房用爛鍋頭煎煮,羅先全、黃廷傑、黃文留、陳蘭秀等人,圍在鍋邊吃人肉,黃文留還拿了2片人肉回家給其父母。(黃文留後被提任縣革委副主任)。
7月17日,三裏區上江鄉“文革”小組在大隊部門前廣場,召開 群眾大會,批鬥廖天龍、廖金福、鍾振權、鍾少廷等4人。被批鬥者均被亂 棍打死,將屍體拖到平紹碼頭。之後,李燦熙、徐達財、樊榮生等人,割了死者的部份肉、肝和生殖器,拿回鄉廚房用兩個鍋頭煮吃,參加吃的有徐達 財等二三十人。
7月×日通挽區大團村等七生產隊長,甘克星組織開會批鬥甘 大作,迨後將甘大作拉到附近田邊,甘業偉喝令甘大作跪下,甘業偉一棍往 甘大作的頭上打去,甘祖揚就動手脫其褲割生殖器,甘大作哀求說:“等我 死先嘛,你們再割”。甘祖揚卻無動於衷,先下手割去甘大作的陰部,甘大作在撕人肺腑的慘叫聲掙紮,令人毛骨悚然,甘維形等人爭著去割大腿肉, 甘德柳剖腹取肝,其他人又蜂擁而上生割活人,殘忍至極,怵目驚心,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