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花落(二十二)

我和陳南回到家的時候, 他的父母已經在家等候我們多時了。他們顯然對我成為陳南的女朋友非常滿意。他們看我的時候眉眼裏都充滿了笑。我非常不好意思，就想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不敢正眼看他們。那晚陳阿姨做了很多好吃的，這一個月以來，我一直在學校食堂吃飯，在家儲存的那點油水早就消耗光了。看到了滿桌子好吃的，我兩眼放光，顧不得許多就在那裏大快朵餌。陳南看我吃成那樣，一直笑，還建議他父親去軍區申請點額外補助，理由是他們家來了個非洲饑民。這個死東西，他最善於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了。 吃完晚飯，他父母出去散步了，隻剩我們兩個在家。我拿了本書就進了書房，打算看看書。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去婦產科見習了，上次講的內容還沒有看，我有點心虛。陳南溜進了我的書房，死皮賴臉地要我跟他聊一會兒。我告訴他明天我就要去婦產科見習了，見習的內容我還沒有看。聽到此，陳南一拍胸脯說：“我婦產科學得好，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我剛開始還挺高興的，心想“太好了，不用自己看了。”可是我轉念又一想“他又不想成為婦產科大夫，他那麽用心學婦產科幹嗎？”想到這裏，我一臉懷疑看著他問道：“是嗎？為什麽？”他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吞吞吐吐地說：“這個嘛，你也知道的，男生嘛，比較好奇。”“好奇還是好色？”我問道。“嘿嘿！都有都有。我們宿舍也常在一起討論。”偶地個天哪！他們一群大男生們還湊在一起討論女性生殖係統，想想我就覺得惡心。我沒好氣地說：“職業流氓！”“我們可是站在學術的角度討論的，絕對沒有色情的意味在裏邊。再說書上的是死的，引不起來我的一點性趣。暴露不定意味著色情，而色情也不一定意味著少穿或不穿衣服，就象現在這樣，你穿著衣服對我來說也很有誘惑力。色情是一種主觀感覺，不是一種客觀物質或現象。” 他還在那裏長篇大論。我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隻好狠狠地盯著他，卻看見他的小弟弟正在偷偷對我打敬禮，我抓起削蘋果的小刀就對他衝了過去。陳南見狀大驚，連聲問我幹什麽。我壞笑著說道：“你不是讓我閹了你嘛！”說著我將他追出門去。 第二天的見習把我原有的對婦產科的好感鏟除得幹幹淨淨。沒想到婦產科有那麽多的男醫生，看到那些女患者們無論老少都脫光光，把自己最隱密的部位毫無保留地展示給那些男醫生看，我覺得非常惡心。同時我也在想那些男醫生每天看到這麽多的女性生殖器官，不知他們是不是會有感官麻木；他們回到家見到自己的老婆，是否還會有任何衝動呢？我曾經問過陳南這些問題，隻不過他也不是婦產科大夫，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因此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