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花落(二十九)

楠楠，楠楠，你醒醒，你醒醒啊！你怎麽了，別嚇我！”我被人從睡夢中搖醒。我睜開眼睛，陳南正滿臉焦慮與驚恐地看著我。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肩膀，生怕手一鬆我就不見了。“為什麽？為什麽？”我怔怔地看著他問道。 “什麽為什麽？” “那個小護士………” 我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我不知道該怎樣說。 陳南聽到“小護士”三個字臉色大變。刹那間我失去了控製，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把他推開，轉身想逃，不料被他一把抓住。“楠楠，先跟我回家好嗎？回家我解釋給你聽。”他的眼中充滿了淚水。 “我真羨慕你，你可以哭出來。我也想哭，可是我哭不出來，我哭不出來你知道嗎？問什麽？你為什麽要她？我不夠好嗎？我不夠好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告訴我，我改行嗎？你告訴我，我哪裏需要改，你告訴我！”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陳南大聲地說。 “那是怎樣？你說啊，你說啊！” 陳南猛然將我緊緊摟在懷裏，聲音顫抖地說：“楠楠你先跟我回家好嗎？求求你，我求求你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嚇死我了。” 我的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那熟悉的心跳，聞著那熟悉的味道，我再也控製不住了，抱著陳南放聲大哭。我一直哭到沒有一滴眼淚也再沒有一絲力氣了才停了下來。我癡癡呆呆地任由他摟著，沒有力氣發出任何聲音。 我現在已經不記得陳南是怎樣把我領回家的了。那時的我隻是一根會走的木頭，沒有大腦，沒有思想，也沒有記憶。我們回到家的時候，家裏空無一人。陳南把我扶進了浴室，一手緊緊抓著我的胳膊，一手忙著打開水龍頭給我放洗澡水。試好了水溫以後，他輕輕幫我脫去了衣服，讓我坐在了浴缸裏。我靜靜的坐在水中，陳南輕輕幫我洗刷著我的肌膚。當他看到我手上的傷口的時候，他抓著我的手哭出了聲，看到他傷心的樣子，我也想哭，隻是我的眼睛裏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