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海裏與魚兒同遊

Snorkeling 海裏浮潛這一水上活動, 專門欺負緊張兮兮的人. 其實沒有什麽技術含金量, 比遊泳容易, 隻要學會在水中用嘴巴呼吸, 愈淡定, 呼吸愈順, 呼吸一旦暢順, 浮潛乃自在, 自如. 可笑的是, 教四五十歲的人浮潛, 比教五歲的小孩費勁. 我想, 原因是成年人總是想得太多, 貪生怕死. 然而, 一旦學曉, 就像一尾魚兒遊弋在海洋裏. 被大海包圍時, 會覺得自己是美麗海底世界的孤兒嗎?

將頭發撥開, 調整好麵鏡, 確保海水不會滲進來, 深吸一口氣, 頭先沒下去, 身子隨即潛入水裏. 海平麵之下的世界, 水清可釀, 亮如白晝, 一切的一切比水晶還要玲瓏剔透. 最震撼的, 是那份在陸地無法領略的質地獨特的恬靜.

無論雙臂並攏, 或劃水, 無論雙腿上下拍, 或左右擺, 軀體都處於平臥 / 伸展 / 漂浮的姿態, 像一片羽毛穿梭在五彩斑斕的魚群中, 我的眼珠子咕嚕咕嚕地轉, 且看魚們是如何演繹愛恨情仇的. 小魚搖頭晃腦, 快速遊過, 蕩起細碎的波紋; 大魚望著沙堆發呆, 沉思呢, 還是思念? 這麽多美得不像話的魚兒, 我隻認得幾種, 藍黑相間的天使魚, 明黃的蝴蝶魚, 大眼睛烏溜溜的紅色金鱗魚. 叫不出名字的那些, 有人顯擺炫酷, 一一給我寫了下來.

水下漫遊, 與魚同行, 如斯記憶, 豈能七秒? 必須永恒. 常常浮潛的人說, 海裏的魚, 看不夠, 看不厭. Well, 誰知道魚兒願不願意見人呢, 怕隻怕是人類諂媚兮兮的自作多情, 一廂情願吧?

頭發濕了, 又風幹, 風幹了又濕, 再風幹. 每次下海遊泳或 / 和浮潛, 雙腳上的細沙, 水龍頭灑水洗濯一下, 沙就沒了, 惱人的是發絲被海鹽弄得粘粘纏纏, 回度假屋裏, 至少用洗發露三次, 護發素三次, 才能理順我的長發. 

沙灘上, 有人什麽也不做, 臥倒或躺平, 有人看書, 看綠海龜, 有人聽音樂, 有人吃零食. 本貓呢, 看人, 聽海, 踏浪花. 自得其樂 create 一些遊戲. 誓如, 和海浪比賽, 看誰跑得快? 一湧而上的海浪咆哮著將我風一樣的腳印淹沒, 好險, 隻差小半步就來不得及躲過它的淫威, 沒被掀翻在地, 我贏了! 又誓如, 和烏龜鬥耐性, 我看日落, 它曬太陽, 它不動, 我不走; 夕陽西沉, 落入大海, 海風一吹時, 感覺嗖嗖的冷, 我要走了, 可它還在酣睡, 好啦好啦, 你贏了! 輸給 Hawaiian Green Sea Turtle, 口服, 心服.

可愛島的海比較藍, 無論深淺, 都像綠寶石; 可愛島的浪花比較白, 無論狂野或柔和, 端是純粹. 盡管如此, 沒想過為了逃離陸地的灼痕而潛入清涼的深海. 因為, 大海的胸懷再遼闊, 也比不上那圈我護我的臂彎. 時間走, 我也走. Back to Sweet Home, 平凡的日子, 平坦地鋪在那, 瑣碎的事兒, 聊一聊, 寫一寫, 蠻鬆爽的. 《Part of Your World》 Halle Bail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