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
東一點西一點, 點點撩人
說我荒誕, 是因為你未曾徹透人生 ---- 殘雪
2025 年的夏天即將成為過往, 過眼煙雲, 就算一絲一縷, 輕如浮雲, 亦不好將六七八月當成路過吧. 時不時在九九藏書網讀一些我喜歡的作家的作品, 誓如簡媜的. 點開網頁, 有一個步驟是必須的: Verify you are human. 在一個小方格勾一下, 證明我是人, 之後就開讀了. 趕在秋風起之前, 一鼓作氣, 再而衰, 三而竭, 讀完殘雪的小說《紫晶月季花》. 說得自己好像中氣十足那一款, 其實, 那是不足一萬字的短篇.
空巢的老金夫婦所住的樓房有五層, 是一幢五十年代的建築物, 倆人住在一樓一套三居室裏. 小說從頭到尾, 老金的太太不叫金太太, 而是煤太太, 不知殘雪的用意何在? 雖存疑, 但不影響我閱讀的流暢度, 沿著她鋪設的線性流動的時間, 在菲薄的流年. 屋外有一小塊地, 沒有其它的花草蔬果, 隻種了老金托遠房親戚買來的種子, 小小的, 月牙形, 紫色. 老金告訴太太煤, 這植物罕見, 隻向下生長, 不會長出地麵. 老金掘土, 施肥, 澆水, 煤太太用竹條和塑料薄膜支起一個長型的篷, 老金說罩上就大功告成了, 什麽也不需再做, 塑料篷保持完好就行.
鄰居阿藝問: 你家種的什麽寶貝啊? 煤太太答: 月季花. 阿藝又問: 怎麽沒看到發芽? 煤太太臉紅了: 不是通常見到的月季, 這種月季花開在地下, 花朵隻有米粒大, 花瓣堅硬. 煤太太回屋告訴老金, 阿藝不相信他們種的是月季. 正在刮胡子的老金, 滿臉泡沫, 他眨巴眨巴三角眼說, 人們相信不相信, 對於這種月季的生長沒有關係. 後來, 一場驟雨, 半夜裏, 屋前變成小小的水溏, 老金從床上跳下, 赤腳衝入雨中, 應急燈放在窗台, 照著花壇的塑料棚, 他揮舞鋤頭幹了 2 小時, 挖一條溝, 才將積水引走. 後來, 阿藝問老金討種子. 小說的最後, 煤太太聽見阿藝和她丈夫在挖土, 煤想去外麵看看, 金按住了她, 別去看, 那是他們的隱私.
煤太太和老金相信他們種是花卉, 其實是石頭, 如果你想在自己的園子裏種花, 會選擇哪一朵?
紫色月季花, 花瓣兒多, 花型漂亮, 最誘惑的是它的顏色, 溫溫柔柔的淺紫粉色, 矜持地散發出淡淡的柑橘香 or 雅雅的茶香. 品種的名稱更是浪漫不堪, 常見的有: Love Song 情歌, 海洋之歌, 紫色巴比倫, 紫羅蘭夫人, 紫色流星雨, 紫霧泡泡, 紫色陽台, 紫色客機, 紫色慕莎, 紫色水晶, 薰衣草冰, 紫精靈, 紫沙杯, 紫雲 etc.
沒聽見有人說我荒誕, 但有人說我小資或 Elegant 之類的. 本貓不在乎自己是否徹透人生, 但喜歡聽徹透人生的人講故事. 有人說殘雪是一個有智慧的不潦草的人, 不會混圈子的怪怪的人, 除了她的哲學家哥哥鄧曉芒之外, 能讀懂她的就是她自己. 依我看,《紫晶月季花》再晦澀也比喬伊斯的《尤利西斯》易讀百倍, 故事同樣荒謬 / 詭譎, 可蠻有意思的. 由此推測, 共情門檻高, 燒腦的文字, 縱使我未必可以進入它的內野, 它也可以是妙趣橫生的, 或者豐美的, 像紫色的花兒一樣.
這個周末打算讀殘雪的《美人》or《菜市場的老人與貓》, 已在筆記本上記下了. 二選一, 選哪篇? 聽書還是讀書? 到時再說.
好的文學作品, 能讓人的神經末梢處於敏感的狀態, 而作品中蘊含的哲思, 可帶來嚴謹邏輯性的閱讀體驗. 溫潤的感性與冰冷的理性, 這兩種滋味的揉合和勾連, 我不陌生, 在殘雪的文字裏, 隱隱約約的淺嚐了一下.
聽歌 ---- “陪你把沿路感想, 活出了答案; 陪你把獨自孤單, 變成了勇敢. 陪你把想念的酸, 擁抱成溫暖; 陪你把彷徨, 寫出情節來. 未來多漫長, 再漫長, 還有期待陪伴你, 一直到故事給說完” 《陪伴你度過漫長歲月》
謝謝你給我鏈接, 抽空讀. 這是我第一次讀殘雪的小說. 尚不確定我是否喜歡她.
《諾貝爾獎看中的中國女作家》
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65898/202211/1535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