齲齒就像婚外情人一樣

歲末, 宴會較多, 帶上自己閃閃的發卡, 去找我的發型師盤頭發, 喜歡她的巧手和創意, 可她是個話癆. 在某些場所, 我惜言如金, 誓如在 Hair Salon. 

她絮絮叨叨地抱怨, 十年的光景換了 3 位牙醫, 每次都是朋友極力推薦, 然後她自己上網調研, 全都是在校時是學霸的牙醫. 可是, 總有不滿之處, 令她不得不撤換. 她問我: 為什麽遇不上合得來的牙醫呢? 我深表同情. 想來, 成年之後, 我的好運氣都是從遇見好牙醫開始的. 醫學院剛畢業, 邂逅一個工作與舞技同樣出色的牙醫, 領著我跳了一支又一支的交誼舞. 來到雲城, 又遇仁心仁術的牙醫, 我對我的牙醫, 從一而終. 一年二次的例行洗牙, 雷打不動. 

上周六, 在 K café 吃了一個 light Lunch 之後, 推開牙醫診所的門, 前台接待員說: 好香嗬, 鈴蘭. 我並沒有塗香水, 用了香味芳鬱持久的 COCO CHANEL Body cream, 先是茉莉的清香, 後續是香草麝香. 
那張令不少人膽顫心驚的床, 我從未怕過. 牙醫助理 Amanda 將我的長發撥弄好, 戴上有色眼鏡, 隨著搖籃曲一樣 茲 茲 茲 的聲響, 漸漸的我溜進夢鄉, 在文學城裏漫遊.

Dr. Brown: 右下第一磨牙有個大洞. 
星爺問: 這就是牙痛的原因嗎?
Dr. Brown: Exactly! 這顆無法修補了, 拔掉吧.

星爺忙說: 不, 不, 請手下留情, 讓我回家先敷一下大俠推薦的偏方《麵麵糊》. 如果不行, 再回來找你.
Dr. Brown: 蛀牙就像婚外情一樣, 不果斷處理勢必危及婚姻乃至身體健康. 你的這隻牙, 齲壞導致牙冠缺損大部分, 伴牙髓炎, 根尖周炎, 瘺管形成, 牙體鬆動 2 度, 無法采用嵌體或人造冠修複. 腦袋被驢踢了的人才相信麵麵糊.

星爺哭喪著臉: 好吧, 我聽你的.
牙鉗牙挺刮匙, 搖動, 旋轉, 牽引 … 好一陣忙乎, Dr. Brown說: 好了. 等麻藥過了至少一個小時才能進食.

星爺起來, 一照鏡子, 驚炸了: 賣糕的, 你把我的好牙拔掉了!
Dr. Brown 淡淡定定的回應: 處理婚外情, 有時是留下情人, 甩掉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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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醒非醒之際, 聽著有人說: 好了, 鈴蘭, 起床.
我問: 有蛀牙嗎? Dr. Brown 欣然答道: 沒有, 牙線用得很好, 繼續用電動牙刷刷牙.
我又問: 似乎聽見你們在討論, 齲齒就像婚外情人一樣, 必須拔除.

Amanda 將我的遮光大墨鏡取下, 遞一麵鏡子給我: 自己看, 要拔哪一顆?
我接過有手柄的圓鏡子, 左顧右盼, 說: 這個, 那個, 一個都不拔. 我們仨 Happy-Face 互祝 Happy holidays!《Ophelia》The Lumine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