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老家的南瓜多數長得像個棒槌,連著藤蔓的那頭像一個長長的柄,另一頭的那半截就略胖些,像個棒槌肚子,裏麵藏著瓜瓤和種子。偶爾也看到過蒲團樣的圓南瓜,但是極少,據說都不好吃,因此極少有人種。事實是那些棒槌南瓜口感好的也不多見,經常是半脆不脆,半綿不綿的,招人討厭。老媽雖然經常炫耀說隻要讓她掐一下南瓜皮就可以判斷那個南瓜是否綿軟,多數時候還是失手。有時候她買回家一個南瓜,又不確定,就在家裏放好久,一直到外婆說想吃蒸南瓜了,她才去洗了來切,一副無可奈何的決絕樣。
好在那時候家裏吃南瓜的次數並不多,一則是怕老爸總是想起他割花生藤草換南瓜充饑的悲慘童年,另一個也是因為老家人吃南瓜也就是蒸或者清炒兩種,遠沒有後來在外麵吃到的鹹蛋黃焗南瓜之類的能引起人的食欲。有一回老媽做了一回煮南瓜,加了些紅豆,居然特別的可口,不但南瓜本身的甜味恰到好處,連它的香味也和紅豆的香味極融洽,從此成了我們家冬日裏的保留點心,特別是陰雨的下午,盛上一小碗,豔麗的橘黃色裏是點點的暗紅,是極溫暖的。
這些年在外麵吃到過很多種不同的南瓜菜,比如放在粉蒸肉下麵的似乎就比肉本身更吸引人,南瓜盅就不隻是好吃也是好玩的。後來又聽說有吃南瓜花的,大朵大朵的花用來煮湯或油炸,想想就是極美麗的,且不論味道如何了。巧的是最近還有機會吃了一次炒南瓜藤和南瓜葉子做的湯,居然也很可口,尤其是那份葉子湯,很讓我驚奇,不但完全沒有感覺到葉子的粗糙,那股子清香居然極好聞,和別的瓜菜都不同。想著要早知道葉子和藤蔓也可以吃的話,那年在小菜地種南瓜的經曆也就不會太讓我傷心了,所以實在是應該再試試的,哪怕還隻結一個瓜呢。
那年我唯一的收獲
某地菜場上買的一大把南瓜藤蔓
摘好的南瓜藤
等待下鍋的南瓜葉子
菲兒,你這是店家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