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牛齋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
上一篇提到的東正教中華會館是逛街的時候偶然碰到的，收獲很大。對我來說，逛街就是這樣，心裏沒有任何預期的目標，走走停停，四處張望，卻也總是希望能看到意外驚喜。有時候逛街純屬瞎逛，見胡同就鑽，見公車就上，看見一家商店的櫥窗有意思就進去看看；聽到一個公園裏傳出熱鬧的音樂就進去逛逛。當然，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在時間有限的情況下，這樣懷著僥幸心理去瞎逛不是很“有效”的。不過，什麽是“有效”的逛街，因人而異吧。
我們出發到俄羅斯以前作了“逛街”的功課。阿爾巴特街是莫斯科的百年老街，不管是隨團來旅遊還是自由行，都要來這裏領略莫斯科的文化和靈魂。阿爾巴特街不長，隻有一公裏多一點，已經有五百多年的曆史了。18世紀莫斯科的顯貴們把阿爾巴特街當成地位的象征。1812年拿破侖占領莫斯科，整條街幾乎全部被燒毀。重建後成了文人墨客集中的地方，普希金的故居也在這裏。蘇維埃政府成立後，高官要人也搬到這條街上。
現在阿爾巴特街是一條步行街，兩邊古老建築裏開設了飯館、禮品店、奢侈品專賣店等。讓這條街更有生氣的是賣書賣畫的小販和街頭藝人。我們是上午來到阿爾巴特街的，不是最佳時間，顯得有點冷清。雖然街頭並不是很熱鬧，但還是感受到了濃厚的文化氣息。莫斯科七姊妹之一外交部大樓恰好在阿爾巴特街的盡頭，逛街之後近距離展望，一箭雙雕。阿爾巴特街上有一幅朱可夫的巨型壁畫。莫斯科街頭有不少這樣的巨幅壁畫，給逛街帶來意外樂趣，是一條獨特的風景線。在阿爾巴特街的禮品店買東西可以討價還價，但東西都是一分錢一分貨，很多紀念品粗製濫造，比方說套娃，都是“中國製造”。正宗俄羅斯手工套娃價錢不菲，卻真的是藝術品。在阿爾巴特街吃飯也是這樣，兩邊的飯館都是坑遊人的，隻有街兩頭的兩家連鎖店可以保證價錢和質量：麥當勞和“Mu-Mu”（俄文是“My-My”），俄羅斯自選快餐，很不錯，就是有點太擠了。
莫斯科的另一條百年老街叫特維爾大街，一度曾改名叫高爾基大街，是市中心的一條主要交通要道，左右並排八個車道。特維爾大街相當於紐約的第五大道，是繁華的購物中心。從紅場開始，沿街有很多名人故居，牆壁上有他們的銅像，一路上可以看到莫斯科市政廳，普希金公園，普希金咖啡廳，俄羅斯現代曆史博物館，柴可夫斯基音樂廳等。問題是，沿街的大樓都很古雅漂亮卻有些單調，缺乏特色，如果沒有導遊解說，自己沒有作好功課，逛特維爾大街可能會覺得有一點枯燥。我們是做好功課來的，主要目的是在普希金咖啡廳用餐，看看普希金公園，參觀被稱作莫斯科最豪華、宮殿般的葉利謝耶夫超市和其他商店，包括莫斯科第一家麥當勞，目前仍是最大的一家。
普希金咖啡廳是一家一流餐廳，菜肴烹調精美，酒類選擇很多，服務專業到位，服務員的英文也很棒。室內裝潢古雅，有個古老的書房，以為是百年老店，普希金在這裏用過餐而得名。後來才知道是專門設計成這樣的，1999年開業，在普希金公園旁邊，所以才叫普希金咖啡廳。
吃飽喝足，有些內急，進到廁所，大掉眼鏡。曾經在台北鶯歌陶瓷博物館看見過青花瓷馬桶，是件藝術展覽品，沒想到在莫斯科真的供人使用了。
在紅場旁邊有一個高級商場叫“古姆”，是亞曆山大三世時期蓋的，玻璃頂棚是當時的建築奇跡。商場的超市是全莫斯科最貴的，同樣的東西在這裏比其他市場貴兩三倍。商場裏麵的廁所是個“百年老店”，竟然成了收費景點。兩年前，招牌上增添了中文，費用從100盧布提高到200盧布。（莫斯科普通的公用廁所收費20-30盧布）。
聖彼得堡的主要街道是涅瓦大街，橫穿聖彼得堡，是彼得大帝親自設計的。與莫斯科的特維爾大街一樣，左右並排八個車道。與莫斯科的特維爾大街不一樣的是，涅瓦大街上吸引眼球的景觀很多，河流、橋梁、大樓、教堂、銅像都很有特色，加上街頭藝人，逛涅瓦大街非常熱鬧有趣。城市古老的法律規定，任何建築都不能高於冬宮（好像教堂除外），所以涅瓦大街兩邊的樓房有“一刀切”的感覺。
涅瓦大街以莫斯科火車站為中點，分東西兩段，熱鬧的部分主要在西段。(俄羅斯的火車站以終點站命名，聖彼得堡開往莫斯科的火車從莫斯科火車站出發)。從火車站到冬宮廣場，涅瓦大街跨過三條河流，每條河上的橋頭都有銅像和雕刻。其中阿尼契科夫橋是最古老的一座橋，橋兩頭的四匹駿馬和馴馬人銅像非常好看。順著河往南走一點，可以看到另一座橋上的獅身人麵像。
涅瓦大街上有兩座醒目的建築：一座是Singer大樓，Singer就是那個美國縫紉機公司。這座建築上層有一群女神銅像和一個老鷹銅雕，圓形樓頂上兩個女神捧著一個地球，精美大氣，是建築中獨一無二的。從1938年起，這座大樓成了聖彼得堡最大的書店。另一座建築是葉利謝耶夫市場，與眾不同的高大玻璃窗兩旁豎立著四座銅像，屋頂上四個古堡式塔尖，櫥窗裏擺放著漂亮會動的木偶。這座葉利謝耶夫市場與莫斯科的葉利謝耶夫超市不同，隻賣高級巧克力、伏特加、魚子醬等，但也可以在這裏一邊吃點心喝咖啡，一邊聽自動鋼琴的音樂。我們去的時候，裏麵被大媽團擠得滿滿的，結果咖啡沒喝成。
喀山大教堂就在Singer大樓對麵，滴血教堂在離涅瓦大街幾步路的河邊上。葉卡捷琳娜二世和她的七個情人矗立在涅瓦大街旁邊。聖彼得堡最現代的商城和全世界第一座商城，聖彼得堡市政府，普希金決鬥身亡前喝最後一杯咖啡的咖啡館，昂貴的“沙皇”飯店，眾多博物館等都在涅瓦大街上。我逛涅瓦大街最大的收獲是在一家小購物中心發現一家唱片店，買了兩張前蘇聯爵士唱片。涅瓦大街漂亮，有特點，故事多，有驚喜，值得一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