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七點從俄州克利夫蘭的旅館出來,按服務員指點,頭天晚上做足的功課,仔細看了地圖,感覺胸有成竹。開出後找到上高速公路的轉接路,這裏正在大修公路,到處布滿紅色的三角帽標記,找不到哪裏是入口,我在這些標記中拐來拐去,已產生了煩躁情緒,不知哪裏是路,哪裏是路外地區。不知怎樣上高速公路,好緊張,從沒遇到這種情況。問司,雖然身患嚴重青光眼,但有幾十年開車的豐富經驗,還是會給重要指點。可這時他的視野也看不懂,隻好安慰我,別急,慢慢找。
突然公路就在眼前,我正在進入高速公路的道口上,馬上向公路入口的後方看是否有車,兩條線全無車,但我入口處是在坡下,趕快轉著輪盤開進公路,就在這時隻覺車輪沒在地上,轉盤不能操縱車頭方向了,我正想怎麽回事時,車子重重地撞在地上,一輛超長箱型大卡車從我這邊開過去,我們被撞了!車不能動,我這一側的車門也打不開了。
司那側沒受損,他打開車門走了出去,我跨過小屜到了那側也走出車門。
後麵的一輛小轎車也停了。
他跑來驚訝地問:沒受傷嗎?你們的車都飛到天上了,心想我們躺在車裏不能動彈了,沒想到我們都走了出來。
我和先生說:沒有。我們按規矩都用了安全帶。否則頭一定撞到車頂,人會死,或撞暈。
我說:我們都沒受大傷。其實我的頸椎就在這次車禍中縮短了,頸椎、腰椎都有了毛病,但當時看不出來。
我先生連連地說真幸運這高速公路旁不是深溝,如果是深溝,我們的車滾到溝裏,一箱的汽油肯定著火,就沒命了。
他又問我們有手機嗎?我們說沒有,他馬上打911報告警察,然後就走了。我心裏實在感謝他。
這時往前看一輛超長大貨車,停在遠處,我告訴司想去看看什麽樣的人來橦我們,司不讓我去,說等警察,我堅持要去看是什麽地方的車,司說千萬別和司機說話,我同意。走過去一看卡車右側一點也沒壞。他的車是鋼的,我們是日本車,玻璃鋼的,一撞就壞。他的車牌是佛羅裏達的,我馬上明白他開飛車了。
我去過佛州,那裏路非常平整,路麵質量極好,有6條線極寬,很容易開每小時80邁,我都常用這個速度,那些開得野的到90邁是家常便飯。當然碰上警察就要吃罰單了。我猜這位司機一定用佛州的速度了,這裏正在修路限速是20 至 30邁。我報告司這一情況,他讓我警察來後不許說話,聽警察的。
等了一會警察來了,他先問司為什麽被撞,司說我開的車,警察問我,我答,我從旁路進高速路時他從後麵衝過來。
警察去找卡車司機,我跟在後麵想看個究竟,一個年輕司機滿臉通紅,和警察打著招呼,似乎他們認識,司機沒說幾句,警察就來察看現場。
我回到車裏告訴司,我認為司機是酒後駕車,也可能一夜沒睡。
結果警察給我們開罰單125美元,記錄的是在停車牌處沒停車。我氣死了,明明停了車。必須要講理!就用我破爛英文和警察講情況。
我說:我停了,還回頭看路上是否有車。在確認後麵沒有任何車時才進高速路的。他在高坡另一側,我看不見。但他如此之快地蹭到我的車,說明他沒有按修路規定的車速30邁,我估計他的車速是90。為什麽要罰我們?應當罰卡車。
我先生不讓我繼續講。警察說不同意可以上庭。
真倒黴!我們被撞還要付款。是卡車的高大輪子橦的我們車,他的車一點損失也沒有,太不公平了。司說算了,修車付罰單。
警察把拖車叫來,讓拖車帶我們到修車廠。公路通了,卡車開走了,警察走了。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如此不公平。我猜警察知道這個司機,可能常出事,他沒有多少錢,如果說是卡車問題,卡車保險要賠我們修車,他的保險費會增加,給這個司機加重負擔,看我們來自紐約,不像窮人,就算是我們自己的問題,是我去撞的卡車。
我們的保險隻賠我們撞人,不包我們被撞,修車費自付。修車師查後說前輪大軸斷裂,現無貨要去訂,一個月後來取。我這側的車門要換新的,全部費用是5000美元。司拿了取車單,我們取出行李,修車廠叫了出租車,送我們去灰狗長途車站,坐長途車顛簸一天回到紐約。
到家後,我先生乖乖地寫了支票寄出去。
根據高速公路入口到公路後上方的距離和卡車撞上所花時間,估計卡車速在90邁左右,我寫了一封信給警察局申訴,石沉大海。
呆了一個多月,通知取車,我倆又乘灰狗車返回,取車開回紐約。
從這次車禍,我應吸取什麽教訓呢?雖然我停住車向後看無車,才開進去的。但我的動作太慢,進入不及時,應在轉好方向後再停車回頭看,沒車時再進入。即我應該停車兩次。
這一修就是5000美元。我先生為節省,買的保險僅保我們撞人,不保人家撞我們,修車費自付。這車是花10,000美元買的,花一半的價來修。有人說甭修了,扔了再買一輛。我先生認為已經摸熟這車的脾氣。對它有了感情,不換車。這次車禍讓司花了這樣多的錢,心裏很是自責。
還有另一次車禍。那次是在佛羅裏達從坦帕市下了遊輪,開車要趕到100英裏外阿隄的住處,參加鄰居海倫夫婦為我們洗塵的飯局。一路上我的頭很不舒服,好像還在船上晃搖,很多次打小瞌睡,我掐自己,使不入睡。到了溫泉鎮,下一個就是我們的鎮,思想有點放鬆,突然司大喊,說我睡著了,車開在路旁草地上,我被嚇醒,什麽也沒看馬上踩油門,轉方向盤,不好了,這是紅燈,所有車停在那裏,我的車撞到前麵大吉普車尾,那車沒壞,我們的車雖然還可以開,但前麵有問題。大吉普車主說不用找警察了,就開走了。司馬上請人打電話找來海倫丈夫。他開車帶我們去修車店,我跟在後麵慢慢開著。那天是周日,就一家店開門,檢查後說要換水箱和前擋板,價格是2000美元。兩天後取。
我總結這次教訓:下船後應休息幾個小時,回到陸地感覺好後才能開車。當車在路旁草地上溜時應當馬上停車,醒過來看清楚了再開。其實我開車經常打小瞌睡,是否有點暈車呢?開車是我的責任。我不願多想,隻想以後要慢慢開,想睡覺就停下來睡一會再繼續開。
這兩次車禍表麵身體沒受傷,實際上頸椎、腰椎受損,去看醫生,醫生看了片子馬上說,是車禍造成。
還有幾次小車禍,一次前輪車罩撞撕裂,司全瞎,看不見,沒告訴他,不去車廠修了。用膠布帶包住,一直堅持到賣時。我也被人撞過,在曼哈頓的大道上遇紅燈,我停在那裏,後麵的車突然撞到我車尾,車牌受損,其它還可以,他問我怎麽辦,我說算了。他非常感謝,大概他看手機沒看路,所以沒停車,他的車壞了。
自從我開車以來出了如此多的事故,我常想新州餐館的小陳老板是否也出過車禍呢?回憶第一次坐他的車回紐約是那樣的慢,他大概比我謹慎,但願不出事。
這13年的開車中有不少愉快的經曆,但出了幾個大小事故,不少人建議扔掉這輛,再買一輛舊車,其實這七千多美元的修車費,足可買個不錯的舊車。但固執的我們就是不換,如此念舊。
從這幾次事故,司似乎沒有埋冤你,完全信任你,說明關係已經非常不錯。
我在想,如果你們往後麵(坡後麵)看不到多遠,確實很危險。這種情況應該按按喇叭,說不定有幫助。
同時,應該請那個好心人留下作證,至少留下他的聯係方式。你才能更好的了解當時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