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打來電話到中城去見工。這時我已經不再興奮,心裏明白見工在中城,幹活在外地。中城的好工作早就被人瓜分了,一般很多工人不願去外地,這就是我的工作。
見工地點是大樓一層的一個辦公室,一位光頭女士接待我。我暗自猜想正在化療的女士還要上班!為什麽不化療停止長出頭發後再工作?真夠可憐的。
她馬上問我能去紐約上州、連續工作6周才回來嗎?我說沒問題。她笑笑說很好。這裏的工資待遇是很高的,每周1000美元。我也高興地笑了。這是我從沒有的高工資。
她接著說,這是短工,如果主人需要會繼續雇,到時再說。她給了我上州地址後,問我有車嗎?我說沒有,她讓我到車站打聽,可坐火車、或汽車去。我說沒問題。
她問我想看看主人在紐約市的住處嗎?我答:當然想看。她鎖上門,帶我坐電梯。從電梯走出,這就是主人的家,占這座公寓大樓一整層,好排場、好雄偉呀!這可比魏家要豪華多了,魏家是後起之秀,在紐約市的房子是早年創業時的,後來就到其它地方買房子了。這裏的主人一定是老富人,能占有如此之大的地方。
我問:主人很老嗎?她說:是早年的著名銀行家的兒媳,男主人早已去世,是企業家,現在就夫人自己住這裏,她也70多歲了。
這裏給我的感覺是金碧輝煌。36英尺的大圖書館、能同時坐40人家宴的碩大飯廳。可以和沙皇夏宮媲美。這裏的一大片造型別致、金色、紅色大小燈座的巨大吊燈,讓我眼花繚亂。印象最深的是大飯廳,這個紅木大餐桌能有幾十米長,上麵鋪著漂亮的桌布,一圈華麗的靠背餐椅圍在餐桌旁,沿牆有一圈紅木高台。壁畫、壁紙、屋頂的畫,真像古典歐洲宮廷的大餐廳。讓我大開眼界。簡直像在看電影,也像在歐洲參觀宮廷。
在網上查到這個家幾代從銀行家,到企業家,又有賽馬場、賽馬博物館。還有自己的馬、馬廄。據說一匹馬在44次賽馬時贏得24次,女主人的馬5次奪冠,他們家的馬是唯一一匹到英國參賽的。他們也玩狗賽。這些活動都幫助他們增加財富。
女士告訴我女主人是賽馬協會主席,每年在紐約上州的泉鎮有全國大型賽馬比賽。這場比賽要持續一個月。女主人住在那裏近6周,工人要幹6周。我們也有機會去看賽馬的。
這時女主人已去那裏,工人大部分到達,有一位工人突然不能去,所以來請人。第二天要我盡早趕到。因為女主人在那裏要招待許多批客人,工作量很大。
她進一步告訴我,那裏冷得早,要帶足夠衣服,和自己的特殊用品,那裏商店很小,不像紐約這樣方便。
她繼續說在市內的工人:廚師、管家、貼身保姆、狗媽媽已經去了,我們的工作要聽他們的吩咐。女士自己不去,女主人不管我們,所以這幾個長工就是頭,看我是哪方麵的幫工,就由那個長工帶。
那個房子有看房長工,他最了解當地情況,有問題可找他。這幾個工人已經在這裏工作幾十年了,非常了解情況。我明白了,大概她怕我們臨時工不服管。大概她看我的樣子是有文化的人,不要瞧不起那些老工人。我當然不會了,在中國和美國有和各種人物打過交道的經驗,不會不服管的,為了這6000美元,也一定要好好堅持下來。
為了節省路費,我選擇坐長途汽車而不是火車。一路上可以清楚地看到紐約上州的風光。綠色是總體印象,山上綠油油的大樹,平地上可以看到成片的果樹,沒有大麵積的農田,看見幾個生產奶製品的圓柱形建築,高高矗立在地麵上。經過8小時的顛簸總算到了泉鎮。在鎮中心停了車,打聽了怎樣去工作的地方。
這家房子所在地是一個闊人區。這區的房子從建築設計看非常藝術,各式各樣,但房子不算很大,有點像我工作過長島林家的房子和院子。這裏是避暑的闊人區。我要做的人家房子算小的,但它有兩個大房子,在兩條馬路的交口處,平平的草地,沒有任何圍牆。
不知該怎樣找到我的“領導”,因為我是仆人不是客人,不應當敲正門,這個較漂亮的大房子,隻在正門有汽車路,這應當是為主人和客人用的。我看到另一個房子門前有汽車路,路旁停著大卡車,這大概是工人房了。我正要走進去,一個瘦高的男士迎過來,自曝名字後,他讓我快把東西放下,去幹活,我的工作已經堆積如山了。
到了二樓我的臥室,一個小房間靠近廁所。說這樓就我一位女士,給我一個單人小房間。二樓中間大廳有個極大的電視,一個很舊的沙發放在電視麵前。
所以有時候好朋友問某件事,我一臉懵逼的樣子,很尷尬的場麵出現。
可有些東西,就是沒有忘記,而且還像留聲機一樣的印在腦子裏,
不用日記,不用筆錄,
就是這樣,我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