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家又一次萌生學習業務之後,困難重重,看到不是很快能學會,用它工作。再一想馬上60歲,學好誰會雇。隻好回到現實再去找保姆工。
1998年進入夏季,美國職業介紹所馬上給我一個工作,又是康州格鎮。打電話聯係後,讓我幾點到格鎮火車站,有人來接。
我馬上出發。一個亞洲麵孔的男士在火車站等我。我問是在他的家工作嗎?他說他是司機,也在這家工作。我說,職業介紹所說這是服裝設計師家,我沒聽說過。他說這是老百姓最熟悉的設計師,他設計牛仔、男、女針織內衣、運動服等,不是女士豪華時裝。我不在美國買新衣服。內衣來自中國,外麵服裝基本不買,若實在需要,到舊貨店尋找。
他說到梅西百貨公司就會看到他的專賣櫃。
我問這裏工人多嗎?他說很多。我問我做什麽?他說不知道。
到了一個黑大鐵門前,大門敞開有門衛站崗,門衛後麵是個大辦公室,一大堆電器壘在一起,幾個屏幕上的畫麵不停地變化。我馬上想起這與1993年工作過的電子公司電器產品同類。保衛人員盯著監視器,這可比魏家看得嚴。那裏我們隨便跑,沒有保衛,沒有監視器。這家為什麽要用如此之多的監視器,害怕什麽?這個問題在我腦中盤轉著。
車開到大房子正門口,司機叫了裏麵的人,帶我去見主人。一位小個亞洲麵孔的女士領我到門邊的小屋。小屋裏有一圈玻璃書櫃、擺滿了書。這倒有點像書香人家。我去過那樣多的美國人家,基本沒見過書房。包括律師陸家。這個設計師有如此高深的文化,很愛看書?
在小屋裏等了一會,一個瘦小的女士到來。她自稱是何太太。這位女士可比以前工作過的女主人要差很多,顯得沒有多少文化。但又顯得很傲氣。我心想不就是大闊老的老婆嗎?
我從來見工都很簡單,女主人馬上出麵,現在我見了司機,門衛、領路女,這時才見女主人,架子可真大!
她問了我身體如何?能長時間幹活嗎?
我說我很健康,喜歡跳舞,每次可不停地跳6小時,每天鍛煉身體,做各種家務。然後她又簡單問了工作過的人家,做什麽工。特別問的是魏家,我簡單回答後,她說在這裏等,是否用我由介紹所告之。
她說完就出去了,也沒讓我走。不久領路女士端著茶盤進來,一杯茶,和一小碗蜂蜜。我問她還不能走嗎?她說主人沒說,隻讓我坐著喝茶。說完她走了。我邊喝茶邊環顧四周。一個大監視器在牆角。這就是不能走動原因,她要通過監視器了解我。
開始我坐著喝茶,然後放點蜂蜜,最後我端起蜜罐吃起純蜂蜜。已經半小時沒人來。我實在不知道還能做什麽?起身去看藏書,本以為是服裝設計巨著。因為書籍都是褐色下端,暗棗紅上端,在上端有暗金色的字。我好奇的看是什麽書。書名的英文字不是服裝設計,似乎是宗教或哲學之類。
從女主人的沒文化樣子,我馬上明白這是裝飾品,用來嚇唬人,要顯得文化層次極高。我真想打開玻璃櫃門看個究竟。是否隻有書皮,沒有書,純粹是裝飾品。又一想在監視器前做,不是會使主人難堪嗎?還會雇我嗎?別多事!我在小屋裏邊走邊做行進操。半小時過去,仍不來人。
心想這對我考察還不夠嗎?隨即打開房門看樓道沒人,就在過道裏走,往前走是客廳,兩個客廳連在一起,遠端有一架如音樂會樣打開的大黑三角鋼琴,鋼琴成了室內裝潢的擺設。這讓我再一次證明,這家是如此的好虛榮。鋼琴這樣打開,塵土都落在裏麵,真正鋼琴家練琴時隻打開琴鍵部分的蓋子,從不打開大蓋,如果在家開音樂會才會打開。
過道要轉彎了,我不好意思去逛了。
又往回走,在大門旁小屋的對麵是個家庭室,很小,很溫馨,家具很一般,沒有張揚的味道。
過了正門再往前走是一個巨大的餐廳,過道把餐廳分成兩部分。在大的一側擺著可坐20多人的暗棗紅木餐桌餐椅,周圍有一圈紅木台子上麵有漂亮銀燭台。在小的一側是一個黑色精致雕花的四方小餐桌,兩把餐椅相對放置。小燭台放在上麵。
再往前走是食物準備室,一圈極高的壁櫃裝滿漂亮的餐具。再往前是廚房。可以聽見廚房裏有人,不便前進。
這樣溜達一小時,還沒人來。我上什麽地方找人呢?是否雇?不雇趕快放我走。我想走進客廳,大概會來人了,便朝著鋼琴走去。真靈,司機來了。他說女主人認為花了我不少時間,讓他開車直接送我回家。我明白還要看我住處,真厲害,比魏家查得還嚴。
我和司機聊了起來。我問他是那國人,他說父母是中國人,他生在美國。我簡單說了我來自中國,在中國是老師。然後告訴他我和丈夫住在一起,住在他的房子裏。他把車開到皇後大道和聯合大道交口,這裏有地鐵,說我家的路他不熟,讓我坐公交回去。我想他已得到我足夠的信息,沒必要看我的住處。我問:她會雇我嗎? 他說不知道,我抱怨:從沒見過花四個小時沒有結果的見麵。這是我住司家之後見的第一個工。
太奇怪的見麵,等了一個月也沒回話,我繼續做著上述介紹過的工。
感謝讀者對我的理解和鼓勵,很受感動。
出生在如此優越的家庭,卻經曆了很多苦難,但仍能堅持走出生存之路,讓人敬佩。
外語課學的是俄語,後來生活在英語國家。學的工科,卻教數學,這一切有多麽的不容易。
經曆過中國大饑餓時期,且有過數次手術,仍能在80幾歲的高齡,寫出自己的人生。
每個人都有高雅的一麵,也有粗鄙的一麵,您在書中,對自己的兩麵都沒有掩飾,才使其如此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