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付先生為什麽在家裏。是自己的公司嗎?
她流著不滿情緒說,其子是賓州大學商學院畢業的。這是世界聞名的學院。畢業後在大公司工作,很快升為高管。收入極好。經常到歐洲各國聯係工作。兒媳對此極為不滿,認為影響夫妻感情。讓他辭職,自己開公司,給自己當老板,不用出差、出國。
尼說兒媳小家子氣,沒有宏大理想。她對這個安排不滿,她認為付先生應當做更大的工作。已經有了很好的地位,積累了管理經驗,有了一定人脈,再堅持一下就上去了。現在辭職,從零開始,太可惜了。
我說他有經驗,有人脈,也許自己可以幹得很大。
她說資本不夠想要做大不容易。自己從零開始開公司,何時才能達到他原來工作過的公司陣容和在世界的影響力,也許最後隻是個小公司。但他是有能力成為大公司的執行總裁的。
我這時才明白,自己的小公司,隻能是個小老板。大公司的執行總裁,才是最高級的,可以在世界舞台上發揮作用。
我繼續問蘇的父母做什麽的?每周末看一位年輕人開車帶著蘇母來。蘇母帶來許多做好的菜,除周末外,平時晚餐的葷菜都是吃她帶來的食物。
一說起蘇母,尼的表情大變。她說蘇母是開洗衣店的。沒有多少學問。也很難為她,自己把唯一的女兒帶大,現在成了醫生。
我問那個年輕男士不是蘇的兄弟嗎?
她說:據說是洗衣店雇員,但與其母關係過於密切。說不清是什麽關係。
我問蘇父呢?
她說說不清是死了,還是離了。這些關係不能碰。看在眼裏就夠了。
由此讓我感到付母對蘇的出身家庭是瞧不起的。在蘇家是培養不出大人才的,眼光短淺。她不願意蘇的觀點影響她的兒子前程。但她也隻能做到此。最後勉強說:孩子們的事,她管多了不好,會影響他們的關係。
她把食指立在嘴邊表示閉嘴,不再發表看法。
這件事讓我看到出身不同,對人們思想影響的巨大差別。付母大銀行家出身,又在名牌大公司工作,所以看問題都是世界級的,不是在家門口開個小店就滿意,而蘇長在洗衣店主家,自己開診所。想的是有個小公司、有較好收入,溫馨的小家庭就滿意了。眼光相差極遠。
從這次聊天後我發現尼很喜歡我。三天兩頭來看我,和我聊天。我曾告訴她在舞場我找到了男朋友,我想和他結婚。
她問我哪國人?做什麽的。我說是意大利後裔,做廣告的。常去佛州。
她聽說總去佛州提醒我說這不好,那裏去了很多北方女士。女士太多,很容易有女朋友。如果常去那裏可能在那裏有女朋友。我隻是北方他的女友。
我多謝她的告誡。
她經常來和我聊天引起蘇的不滿。蘇直接了當說我是來看小孩的,不是老人的陪伴。我說明白。她又對付母說她常來影響我工作。
從此之後她在午飯後兩個大的沒下學之前來。她是對的。正是這兩個大的打的小報告。我注意到蘇每次回來就問小孩我做了什麽事。他們會報告有誰來過。
周末付先生帶來一個瘦高年輕男士。告訴我這晚他送我去紐約,因為他要去紐約度假。並告訴我這是他剛招收的新工作人員,是博士。
我明白了。付母對我有了大致的了解,但對我的電腦能力還不了解,是否擔心他公司的安全呢?因為雖然不讓我進他的大書房,但那裏從來不鎖門,我還會在夜深人靜時進去的。所以雇主對於有文化的保姆還是要防範的。
車子開動,坐定之後我主動告訴這位年輕人,在中國我也帶過碩士、博士生。我較仔細介紹了我的課題。我在美國失敗的訪問,和這幾年的工作經曆。
讓他明白我的電腦知識和能力和美國相差甚遠。我喜歡這裏,沒有想回中國,與中國沒有任何業務聯係。我也沒有電腦,現在電腦用的軟件我都不懂,也沒有興趣,我要安心工作掙錢,在美國生活下去。
其實就是希望他轉告付先生我對他沒有任何威脅。可以安心在家工作。
從此之後,付先生對我很友好、很尊重。每個周末他按時接我、送我,短暫的交談就表現了出來,他認為我陪其母聊天讓其母每天很有生氣和活力很好,來這裏看孩子、和我聊天。他說不用管蘇的意見。我說不會影響工作的,我很喜歡他的母親。
一次他回來看見我和三個孩子在畫畫。我給老三畫大肥豬頭的卡通畫。他看了說我在他家工作埋沒人才,也丟失掙大錢的機會。建議我去卡通公司找工,如果被雇,收入會翻幾倍。我笑笑答,沒有專門學畫,基本功不好,沒有學曆,又沒有經驗,不會雇的。隻有安心做這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