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幾天後聽說有個大學在附近,走路要一個多小時,又不知怎樣乘車,就騎女主人的自行車到了大學。這是著名的聖約翰大學。行政大樓的正門在一個高坡上,我推車到了門口,看門的人要我把車停在坡下很遠的停車架處。猶豫了一下,不敢違規,隻好照辦。隻我一輛車,周圍沒有人,擔心車會丟,趕快跑去人事處。
人事部就在大門邊,我說明來意,希望能找到與數學有關的工作,按要求作了登記。大約15分鍾左右,到了坡下,我的車和車架都沒有了。跑上去問看門的人,他說沒注意。隻好到周圍找,圍著這個大樓跑了一圈,沒見,在一個較偏僻的地方看到了一個空車架,沒有我的車,一個黑人年輕男子坐在短牆上衝我笑,我大膽地走上去問,他說沒見有人拿。
我懷疑是否看門人和偷車人是一夥。為什麽停車架不放在坡上,近大門處?來該樓的人不會太多。為來訪者方便應當允許把車子停在大門附近,看門人幫助看一下,來訪者走時付一點小費,對雙方有利。要不然作固定支架,放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容易產生丟車事件。
我懷疑放一個活動支架,自行車必須停在這裏,是陰謀。外麵騎車來的訪客損失一輛車,犯案者偷車賣掉是一種掙錢方式。
車丟了怎麽辦?怎樣賠她?我沒有帶錢,也沒有信用卡。走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個較大的自行車店,沒有相同牌子的車,最貴的女車是240美元。我想賠她240美元吧。她的車是舊車,我用最貴車價來賠她還能不滿意嗎?讓她從我工資中扣。
女主人回來後我信心滿滿地向女主人道歉,並強調我用最貴新車的價240元來賠償,請她原諒。她明確說不能原諒,要用一個月的工資來賠償。我問為什麽?她說:我私自動用她的東西,就該挨罰。又弄丟了更要罰。毫無商量的餘地。我心想這人太狠了。也後悔沒帶錢,如果有錢買一輛放在她們車庫,她就不會收這樣多錢了。
我琢磨該怎樣辦?賠現金600美元走掉,還是在這裏白幹一個月?新工作還沒有,自己需每天買食品、去找工,這要花不少錢,還要暫時住在三三房裏,麻煩三三。如果為她白幹一個月至少有吃有住,在這期間找工,找到就走。最後我同意白幹一個月。
我馬上打電話給三三,她聽後極其生氣,說太欺負人了。願意幫我打聽,找到後我就可離開。
一周後女主人告訴我,她要到香港工作一周左右,讓我不能溜走。我說我同意在這裏白幹一個月,不會失言,讓她放心出差。
她走後家裏顯得輕鬆多了,男主人也有了生氣,不像原來壓抑的樣子。他主動告訴我在她小有成就後,他們兩人關係大變。原來兩人從小學到中學一直同班,兩家關係密切,他倆一起長大,中學畢業,他家經濟條件不好,不能讓他上大學,他上了短期培訓班就有了現在電話公司工作。是技術工人。
女主人考上服裝學院學三年,畢業後找到這個工作。他們兩人結婚,婚後兩人關係一直很好,經濟條件差不多,家務活兩人分工幹。後來她做出成績,很受老板賞識,工資升得極快。對他的態度大變,他承擔全部家務活,就是我現在幹的。並且不知什麽原因就要被罵,成天被罵、情緒低沉,很感壓抑。一年前她的工資足夠買下這座房子。他就成了家中的保姆,女主人除罵人外,不幹家務活,成了家中的太上皇。包括她自己的父母,大家在她的麵前都必須小心翼翼,生怕得罪,被她罵。
我告訴男主人,我丟了車子她讓我白幹一個月。男主人說怎能收這樣多的錢,這是舊車,不值錢的。後來我才知道,可用5美元,十美元買一輛舊車。根本不需要花50美元。
男主人說我是剛來美國的,就像他們的父母剛來美國一樣,舉目無親,沒人照應。現在他們第二代成長了,應當體恤新移民的困難,盡量給以照顧。她做得太不好了。但男主人沒有地位,沒有經濟實力,不能免除對我的懲罰。
女主人的舊自行車不值錢。不想讓主人知道我不安心工作。所以沒有打招呼。
那麽好的高知家庭背景,自己在國內不錯大學的副教授,何苦在美國做這麽辛苦的工作。如果為了身份,那加拿大的身份也不錯。錯過六四卡挺可惜的,白白吃了很多不必要的苦。如果是年輕人錯過,沒有什麽,年輕人適應能力強,可以再努力。您那些親戚也是,不跟您核實一下您是否知道信息。
其實如果您當初能快速地把數學詞匯過一遍,當數學家教肯定能搞定,不會被別人呼來喝去,比去幹那些粗活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