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了家的燕子

（圖片來自網絡）

   學校早就正式放暑假了。按照去年夏天的計劃，我現在應該已經回到國內，熱熱鬧鬧地準備過端午節了。

   出國二十多年，經常覺得自己的生活就像一隻燕子，年複一年定期東歸西往。而老媽也始終不變地不能理解我倒時差的辛苦。每次回去的第一個星期，早上剛剛睡下，便被老媽叫醒吃早飯。閉著眼睛，摸著牆走到餐廳，飯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我愛吃的早點：豆腐腦、豆漿、黑米粥、油條、油餅、菜盒、雞蛋、牛奶、香腸，老爸還會給我衝上一杯速溶的鳥窩。各種香味衝擊著我的嗅覺，也逼著我睜開眼皮。然後他們兩個就會不停地催著我快吃，想吃那個就吃那個，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總要提醒他們我一頓吃不了那麽多，他們便會說沒關係，剩下的我們吃，吃不完的中午還可以吃。

   一場疫情讓生活突然變得很安靜，甚至是靜止。每天坐在陽台上靜靜地望著草地，有些不知所措。忽然想，如果一隻燕子冬季不能南歸，或者夏季不能北回，是不是便和我現在一樣茫然又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