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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次本地大選,午餐時和同事閑聊,不知怎麽說到了中國,其他細節都忘了,但記得很清楚的是,我告訴同事: 中國雖然沒有大選,一黨執政,但中共領導每五年選一次,至多連任一屆,憲法保障,對中國國情還是比較適合的。同事居然也挺信服,覺得這也不錯,政府能保持更換就好。我至今記得這個午餐對話是因為說完我自己吃了一驚,天,我多久沒這麽說過中國了,而且這麽自然而然,我不是一個會說場麵話的人,譬如為了民族驕傲。出國後我盡量規避和西方同學和同事談論中國,六四讓人心死。
那一年應該是胡溫執政就要交棒習李的時候,我發覺自己心頭鬆了好多,澳洲是移民國家,平時大家常會談到自己的故國,好好壞壞嘲嘲讚讚都是心有所係,我也想說說,但卻總骨梗在喉,心裏是難受的。那時中國逐漸回到了正軌,六四陰影基本消散,人們談論何時有所平反也不是十分出格的話題,對法輪功的鎮壓也走向尾聲,老江不斷造訪寺廟,似乎他心裏也有了忌懼。和西方世界的良性互動那時到一個高峰,國內言路相對開放,人們嘲嘲江蛤蟆諷諷溫影帝一般都被聽之任之,思想界文藝界學術界也比較開放,一些重大曆史都被拿回台麵重新推敲,包括長征,抗日,國共內戰,抗美援朝。更深化的政治改革也一直保留在議事日程和媒體上。
我回國主要陪陪父母,很少探親訪友,唯一了解社會自由度的機會是周末去教堂,有一次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位年輕女牧師犀利抨擊物欲世界官場亂象,規勸信徒 - 官員不是楷模而要在主耶穌的光下潔身自好。那時期我眼中唯一一片烏雲,應該是胡錦濤因零八憲章對劉小波的重判,出人意料,但當時樂觀想也許隻是唬唬人過幾年就保外就醫了。胡為習鋪路想得很周到,但以後在全世界麵前被包子叉出會場,奇恥大辱也算冥冥一個報應此是後話了。
反正當時覺得這樣也不錯,起起伏伏向好走,人民安居樂業經濟騰飛,社會不亂漸進式開放,雖和西方社會不能比,但保持和平繁榮向民主自由演進,對中國人民是最好的路,畢竟自己的祖輩父輩都為這個國家無怨無悔做了最大的奉獻,即使中共加諸那麽大的不幸於他們,想想自己,出國前也為國家建設睡實驗室猛幹過,跟團隊獲過現在相當幾億的國家五年計劃的項目。我是個沒有什麽政治心的人,尤其從小就對中國政治的無比殘酷領教深刻,所以情感主導一切,情感上接受了,前麵那番話也就脫口而出。
記得包子剛上任去包子鋪,自己還想至多又一個影帝吧,裝親民總歸比毛公開輕蔑你好吧。料不到他怎麽快就露了崢嶸,加速開起了倒車。自己現在的心情完全回到六四那會,有過之無不及,一黨統治,希望可以那麽快失去,憲法也是兒戲。清醒之後對故國隻有更加無望。過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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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如是想。但新袁公坐上要黃袍加身。無論做得怎樣都會遺秋萬年。(除非突然成功武桶台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