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波下的詭譎

站在崖頂上看著腳下的大海，怪怪覺得，腳下幾十米的海麵與往常有些不同。今天風不算太小，但浪湧卻很輕，以往留下很多驚濤拍岸的照，這樣的場景今天很少見。今天的海麵，有一份別樣的溫柔，像一片大湖，慢條斯理編織著自己的紋理。

細細盯著海麵看了一會，先是一線異樣劃破了這片有條不紊，然後一簇白色水沫噴出水麵，不仔細會把它當成普通的浪花，水沫下有些黑色的異狀隨波隱約。

然後便恢複平靜，實在挨不住凍的我剛想拔腳開溜，忽見海麵有了大動靜，盡管飛快打開鏡頭，也隻捕捉到一個尾聲。

把圖放大了來看，沒錯，一尾鯨魚，浮上海麵後正甩起尾巴下潛！如果今天浪大，海麵白花花的，不長久守候，很難捕捉到這一幕，溫順的大灰鯨不喜興風作浪，譬如高高躍出海麵顯擺一下什麽的，它們隻是遊遊停停玩玩轉轉，在冬季遷徙的路上。

我得走了，不到十攝氏度的曠野裏，我腿上隻穿著短褲，因為路上要涉過淺灘，沒有路可以迂回。上路後走了十來公裏身子才暖和起來。

下午返回的路上晚霞已將海麵染成橙色，路過幾處崖頂上我又念念不忘搜尋起來，傍晚的海麵光線變暗陰影加重，很難識別異常，加上沒帶三腳架，遠一點的可疑景象不容易聚焦對準。回家後從一大堆捕風捉影的圖片中隻刷選出兩幅肯定的，但已逮不到清晰影像，其中一幅像是兩頭鯨交頭接耳。

失落地望著海麵時，忽覺心頭一凜，這海麵呈現的是什麽花紋？想起近來碰到兩篇網文，都危言聳聽說道海上的十字波，兩個正交方向的波浪相互疊加，形成複雜的能量結構，令陷於其中的人或船隻很難駕馭並逃生。這麵前的不正是十字波嗎，怎絲毫不顯風險，真是潛在的海上陷阱？想著今天從早到晚幾乎都是異樣的風不平浪卻靜，海中的能量想來是不會有所減少的，會不會是這十字波，分散了能量分布，將本來集中於一個方向的能量，化解到兩個方向，因而使得海麵顯得平靜，而我也因此觀到了鯨魚？

大海是神奇的，充滿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