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談手記·斷章】之一

是的，我以為你被生活纏得過死
我能見它的勒痕，在你說話和沉默之間
我是說在你的詞語和肺腑之間，鴻溝正在加深
請先喝一口柚子紅茶，我已不喝烏龍，更不碰苦丁
盡管白天還沒完全放棄茉莉
我們需要稍許糖分和異味，以及與生活不太類質的飲品
不客氣，你瞧這些金色的柚子絲
它們的倫巴舞，在印度紅的晚霞裏
這與清茗中灰葉的舒卷，飄零，有多麽不同
噢，對，柚子水溫熱，而我們喝慣滾茶，頗如我們的胸臆
但我們膚冷，臉色冷，伸出的手冷
即使齒舌滾燙，詞語還冷
誤會，我沒說柚子紅茶神奇，正好相反
它的溫度，接近季節的平均，接近體溫的平均

它隻是潤喉，讓晤談得以進行下去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