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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是厘霸?厘霸是riba的音譯,有“利息”的意思,但又與“利息”不完全相同。禁止厘霸是伊斯蘭建立金融體係的核心概念。按照《可蘭經》,貸款收取厘霸是違反真主教導的不道德的行為。國際慣例的銀行規則是借款除了還本還得支付利息,伊斯蘭教信眾對此頗為反感,認為這有違先賢教導。1970年,伊斯蘭國家財長在卡拉奇召開會議,決定自己建立廢除厘霸的銀行。此後,伊斯蘭世界學者和商界共同努力,在巴基斯坦、伊朗、利比亞、蘇丹等伊斯蘭國家建立了按照伊斯蘭法律(Sharia Law)的金融體係。如今這個金融體係最大的機構就是伊斯蘭發展銀行,這套體係運行至今已經幾十年了,在國際金融業中也占了不小的市場。
亨廷頓認為文明衝突主要是基督教文明,伊斯蘭文明,和儒教文明。基督教文明的政治經濟社會體係建立在“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價值觀之上,其經濟製度和政治製度都是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價值的製度化和合理化。伊斯蘭政治經濟體係,建立在《可蘭經》價值基礎之上,其經濟製度就是建立在禁止厘霸的基礎之上。所以,在我們熟知的市場經濟和計劃經濟之外,還有一個依然有生命力的伊斯蘭經濟製度。
就技術分解而言,或許伊斯蘭銀行和國際主流銀行有許多相似的地方,如風險分擔和利潤分成等等,西方銀行和伊斯蘭銀行,就是用這些如風險與回報對應的義務與權利的等技術磚瓦,按照不同的意識形態和價值體係的藍圖,蓋起的兩座不同的銀行體係大樓:一個是個人利益最大化的製度化,一個是遵循《可蘭經》道德的製度化,其製度化的價值基礎不同。
就今天現實狀況而言,很難說伊斯蘭金融體係是否可行,因為所有采用伊斯蘭金融體係的國家,如伊朗、利比亞、蘇丹、巴基斯坦等都或多或少地遭到外國武裝幹涉和經濟製裁等顛覆活動。但是,做為現實存在的一種建立在和西方經濟完全不同的價值觀和意識形態的經濟製度,走向世界的中國商人們不可不了解其運作機製。
今天,國際貨幣已經喪失了儲蓄功能,銀行存款利息不足以保值,連本帶利的增值趕不上通脹,主要原因就是美聯儲連續十多年人為壓低利率以降低美國兩場戰爭的融資成本。貨幣泛濫已經成災,虛擬經濟總量高於實體經濟總量若幹倍,期權交易大致隻有2%的實物結交,98%是轉手合同。超流動性的國際資本市場把美聯儲人為壓低的美國國債利率迅速傳遞到各種金融資產,推高所有大宗商品和資產的價格。如果資本市場任何資產有利可圖,那麽華爾街就可以用引發的利率為零的美元收購,抬價收購到收益為零,這就是股市泡沫的更本原因。在超流動的金融市場運作下,必然使得股價高出實際價格直至實際收益率和美國國債一樣為零。同樣的,房價也被推高,投資房地產的收益也被房價推高到投資收益和美國國債收益一樣為零。完成競爭完全流動的金融市場把各種投資收益都平抑到一個水平,就是美國國債收益水平。在無阻力的充分流動的資本市場內,如果投資美國國債是縮水的投資,是收益不抵通脹的投資,那麽,股市投資和房地產投資也是同一水平的縮水投資。這就是我們看到的國際經濟的病症,無論投資什麽資產,投資回報都為零。
自2008金融海嘯以來,我們看到的是美國經濟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半死不活、綿綿無力。加息,則房價跌,則消費市場跌,則經濟跌。維持低息,就得印鈔,就得全球通脹。歐美如今是超前消費,消費者寅吃卯糧,美聯儲低利率就是促進消費,但是,低利率也使得所有金融資產泡沫化。
如今國際金融是惡性循環,美國壓低國債利息,就是為了低成本融資;為了維護美國低成本融資,美國必需提升軍備;提升軍備又增加了美國債務,反過來又刺激了美國維持低息的貨幣政策。這種國際金融的惡性循環阻礙了全球經濟複蘇。全球經濟財富源泉在中國,財富黑洞在美國。中國推動經濟複蘇,被美國消耗的軍事戰爭毀滅財富抵消,以至全球經濟複蘇遙遙無期,全球通脹節節上升。今天主導國際經濟的國際金融體係沒有可持續性。
如果現在的國際金融體係不可持續,未來的金融體係又不知道如何構建,那麽,研究一下伊斯蘭金融體係不能不是一種可供借鑒的文化資源。
商品的流轉和貨幣的流通,有如人體氣血運行,是一陰一陽。陰陽平衡,體係才能健康運行。如果貨幣為陽,商品為陰,那麽今天的國際經濟就是陰陽失衡,全球經濟是陰虛上火。金融經濟已經和實體經濟脫節,金融資產價格已經不是市場價格而是地緣政治價格。中國經濟是一個開放的經濟,不能不受到國際經濟陰虛上火病症的影響。中國中小企業融資困難和民間資本投資無路證明現在的金融體係不符合經濟發展需要,難以合理配置資本,貨幣信用與實體經濟脫節。要盤活中國金融體製,除了借鑒西方金融體係之外,不妨也了解一下伊斯蘭金融體係,為中國金融創新提供更多的曆史和現實的借鑒。
伊斯蘭人口約占世界人口的23%,中國商人走到中亞西亞北非和南洋,不可避免地要和伊斯蘭經濟相交往,入鄉隨俗尊重伊斯蘭文化也是一大商機。了解伊斯蘭銀行應該是有誌亞非貿易商人的必修課。
筆者現在開始圍繞伊斯蘭銀行寫一個了解伊斯蘭世界的係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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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中國的製造能力。美國不會因為消除對華貿易的逆差而消除雙赤字,而是多年來想把中國的製造能力轉給越南和印度之流。所以,中國也不輕易讓出對美順差,這叫做世界格局,不能僅看雙邊貿易。
既如此,為何美國仍在嚷嚷要降低對中國的貿易順差呢?
2008以來,全球經濟免於崩潰主要是中國經濟頂住,這是有共識的。美國許多大公司免於破產主要是中國部分有利潤。
全球財富生產和財富流動,表現在中國順超,即中國財富流出。美國赤字,即美國消耗多於產出。這是大家看得到的事實。淨效果就是美國印鈔票買中國產品。
中國貿易順超,實質就是投資中國利潤高於投資世界其它地區,資本願意到中國生產,造成中國出口多於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