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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潘嶽先生的文章,蠻族並不羨慕羅馬的製度,當然沒有羅馬化的動力。
反過來,羅馬也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頂層設計,讓蠻族動心。
就算是理想國哲學王之類也不過是政治理想,並不是一個意識體係。
而中國的五胡漢化,采取了漢製漢俗,最主要的就是漢的意識體係有對世界的完美解釋,且這個解釋可以無縫對接現實,無論是文化還是製度。
五胡對這個意識體係無比向往,才產生了漢化意願。
如潘嶽先生文章所說,五胡入華時期的漢人在製度上已經沒有吸引力了。五胡的製度漢化並不是出於為漢而漢,而是出於對這個意識體係的深刻理解。所以,潘先生說五胡反而比南朝更“漢化”。
所以,五胡漢化而蠻族不羅馬化,差另隻在有沒有一個直指人心的思想體係。
羅馬沒有,所以蠻族不以為然,不羅馬化。也可以說,對獨立性的崇奉,其實與羅馬一脈相承,不需要化。
漢人有,所以五胡深以為然,漢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