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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型思維的割據與戰爭

(2023-01-25 07:21:05) 下一個

還說羊。因品種公母大小各有不同的名字。

中文把這些不同都忽略掉,給一個共同的名字就是羊。這個“羊”的名稱是多羊共享的。

英文則沒有或者很少用到共同的概念,一說就要具體的什麽羊。

現在,把不同的羊看成不同的地方。那麽,英文就是要這些地方各自獨立,割據。

這樣,中文和英文就有一個不同:中文“求同存異”,英文“求異去同”。

(不是說英文無法確定不同的羊的相同之處,而是在使用中重異不重同)

回到思維層麵,這就對定義的追求:確定不移之義。有了定義,就產生唯此和非他的邊界。山羊和綿山羊各有定義。因此定義,山羊不是綿羊,綿羊不是山羊。邊界清楚,轄域確定。

這就是線型思維的典型特征:清晰地確定範圍,涇渭分明。不同範疇之間隻能作為互相獨立的個體發生聯係,是遞進是並列還是因果,隻有線型關聯。

因為這種特征,線型思維具有強烈的排他性(對定義的明確性的追求決定),獨裁性(對定義的唯一性的推崇決定)和殖民性(用唯一標準衡量不同對象的方法決定)。

眼熟?

是的,這就是歐洲民族在政治經濟科學哲學社會等方麵的共同特征。

線型思維的優勢就是在開拓上特別鋒利尖銳,因為它的注意力和精力都在一個個的點上。

劣勢就是沒有契性彈性厚度和深度。

象一顆子彈,砰地一下,鑽到哪就是哪兒。摳出來再重來一次?沒機會了。

相比之下,中文則是網型思維,還不是一層,而是立體的網。

還以羊為例。不同品種性別年齡的羊,想區分也可以區分;如果差別不重要,那麽就都是羊。

後邊的這個羊就是抽象出來的,側重共同點,相通性的概念。這個共通的概念就為不同的羊的定義提供了一個共同的棲息地。

說中文的人,絕不會想讓一種羊完全占領這個共有的棲息地。比如說羊年,中國人就不會說公羊年母羊年山羊年綿羊年,但說英文的人則有這種追求:是什麽羊的年?

共有概念是羊的棲息地,在思維中,就是緩衝地,公有範疇。這種領域是人的感知能力決定的,受到語言影響,功能可能明顯可能不明顯。比如說英文的人也可能把不同的猩猩猴子都叫monkeys. 

中文的共有範疇的接受度更高,使用更廣泛。

而英文的共有範疇則相當弱。越是嚴肅的場合,這種範疇的使用率就越低。

換句話說,就是公有領域在中文中主要是共享的,而在英文中則基本被瓜分。說英文的人,追求個體屬性(定義)對共有屬性(抽象性與模糊性)的占有。

思維如此,所以,

政治製度如此。

科學發展如此。

主要學問如此。

有人說中國古人沒有邏輯。其實,中國人隻是沒有邏輯學。中國人也沒有語法學,文藝學,美學。這學那學,本來就是線型思維發展的結果。中國人的思維不是線型的,不這麽看世界,當然也不會走這條分析式的路。

沒有邏輯學,不竺於沒有邏輯。邏輯是是思維中固有的。三歲的孩子不學邏輯學也會用基本的邏輯來判斷。

追求線型關係時邏輯學重要,不追求線型關係時,邏輯依然起作用,但就不是唯一起作用的東西。

這也是為什麽中國古人不喜歡給東西下定義。因為定義是分割思維的追求,分割思維是線型的,而中國人的思維不是線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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