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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曆史,一般都關注帝王將相才略權謀,就是個體故事。
如果把時間拉長,就會發現個體湮沒在群體中,而多數群體又湮沒在族群激蕩之中。
從這個角度看,曆史就是族群文明競爭史。
任何存在都逃不過從生到死的命運,族群也一樣。
在族群競爭之中,有的族群從來沒有長大過,有的族群長大了又一直平庸,有的族群長大又變強,有的族群變強又變弱,有的族群變弱就弱著,有的族群變弱之後又消失了。
這些變化中有一條線貫穿始終:適應能力。
環境總在變,誰的適應能力強,可以根據不同環境靈活調整,誰就長久一些。隻適應一種環境,在這種環境下變強,環境一變就適應不了,那麽就變弱或者消失。
強變弱而不再起的,比如希臘,蒙古。
變強之後還在保持的,比如美國。
強變弱而又強反反複複的,比如中國。
適應能力就是族群文化決定的。而文化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塑造群體的協同素質。
協同素質就是把正向群體效應正向發揮到最大,負向壓縮到最小的素質。
正向大負向小就是效率高,反之就是效率低。
這樣,問題就成了:如果協同素質決定群體命運,為什麽強的不一直強?其實上麵已經說了,協同素質要麵對環境變化的考驗。而環境不但有外在的(比如外來敵患),還有內在的(比如群體因利益而分化)。
如果看組織生產,社會管理,利益分配這幾個方麵,就可以看到,中國人的協同意誌服從意願與忍耐能力都大大強於其他群體。環境越差,中國人的協同指數就越高,反彈力就越大。這就讓中國人這個群體強大了能持久,弱掉了還能恢複。
反過來看希臘羅馬蒙古,協同素質的提高都有待於某種特殊條件。這種條件一消失,群體就弱下去了。
甚至今天的美國也是一樣。如果從組織生產社會管理與利益分配這幾方麵看,它的協調成本都極高,效率則極低。這樣的族群,必然盛極而衰,衰而不複。
原因無他,就是群體協同素質太差。
群體協同素質差咋能成為世界第一強國?
主要是兩個因素,一是科技,二是個體主義思維。這兩者形成搶掠型協同,使得利益向這個群體集中。對於個體主義思維來說,合作不合作,就看能否個體利益最大化。能,則合;不能則分(比如私營公司的擴張與收縮);合能最大化就合,鬥能最大化就鬥。從歐洲發源的科技與搶掠優勢+東方處於衰落周期+世界大戰就讓美國成了第一強國。
搶掠也需要協同(比如八國聯軍),但這種協同並沒有改變群體的協同素質。西方國家的群體協同依然是低級的脆弱的。對環境更敏感、依賴性更強。這樣,在搶掠無法成功的時候協同就瓦解了;在私利不滿足的時候,協同就瓦解了。
美國與歐洲今天就麵對這個問題解決不了。
這是它們的協同素質決定的,文化決定的,思維決定的。
希臘麵對過,羅馬麵對過,蒙古麵對過,蘇聯麵對過,結果是它們都瓦解了。
中國也麵對過,中國在政治上也瓦解過。
但中國在文化上沒有瓦解過,所以中國可以恢複,環境壓力越大,恢複的動力就越強。
相比之下,歐洲族群,中國北方的遊牧族群,環境一變,一瓦解,基本上就沒有機會再恢複了。
這就是因為它們的文化本身就沒有聚合素質,沒有強大的協同力。它們能強大,都是因為暫時性因素。
思維與協同的關係很密切,思維如果是分裂式二元式,那麽注定無法形成有機協同。思維如果是整一型一元型,那麽有機協同就相對容易。